第二十章 灵武谷
北地北部，灵武谷
在黄河支流，河水以北，廉县北部地带，是一处封闭的大型山谷。
环顾四周，四周皆是极为挺拔的高山，由于山势将阳光遮住，谷底却是显得极为阴沉。
谷中，此时羌族正在此处驻扎休整，隐居于此，休养生息。
这便是先零羌未内附大汉，所屯驻的一处部落，只不过这里却是略显阴暗，未有多少阳光。
导致谷中生活条件困苦，就连日常的衣食住行，都基本得不到好的保证。
不然，在能够依附大汉，内迁凉州时，先零羌又岂会欣然接受呢？
要不是此次受汉军大败，羌胡在未有办法之际，却也不会在返回谷中重新居住。
山谷，大帐中
主位上，酋豪此时却是心情极为烦躁，直接抱着酒坛仰天长灌，神情却是极为悲凉。
的确，本来其志得意满，羌军主力在美阳城下大占上风，攻三辅，破长安可谓指日可待。
谁知，在关键时刻，己方竟然大败于数千汉军骑士，这口恶气如何能忍？
不过，唯一欣慰的却是赵云却是在拼死抵挡后，凭借神勇杀出重围。
按照当时酋豪的提示，按路返回了谷中，这也让其稍微心安一点。
由于此战赵云回返，血气蓬发，满目疮痍，遍体鳞伤，这更让酋豪动容。
这一刻，其几乎对其放下了任何的戒心，完全将其倚为心腹。
毕竟，人再狠，也不会对自己也狠吧，赵云要真是奸细，他完全可以与汉军自导自演，又岂会遍布伤痕而归？
十月下旬，凉州各地已然气温骤降，深处谷中，地势低洼，越发寒冷。
随着修养数日，赵云的伤势却是得以调整，几乎已经痊愈。
此时，羌族酋豪也让其统领千余羌人，固守谷中，谨防汉军发觉。
经过富平的一战，羌胡可谓是损失惨重，两千余羌兵如今却是只剩下千余众，几乎都带伤。
其牛羊等牲畜，马匹也损失大半，所储存的过冬草料基本毁于火海当中。
接受军权，赵云却是兴奋不起来，反而有丝淡淡的忧伤，孤独的身影徐徐行进着。
独自行走在谷中山水间，时而仿徨，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伫立在一处，其目光平视一处湍流的山泉，听着清脆悦耳的流水声，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现如今，羌族酋豪对自身毫无保留的信任，倚为心腹，执掌大权，护卫谷中羌胡的安危。
这几乎是等于将全族的身家性命交到自己手中，可现如今，却是在算计羌胡，如何能够全歼羌人。
其不仅融合了前世赵云的武道天赋，性格也大部分继承下来。
对于酋豪发自内心的信任，自己真的还应当设计，全歼羌胡么？
这一刻，赵云犹豫了下来，抱头思索着，越想头越是悲痛不已。
思索良久后，其却是轰然站起，眼神里充满了决然，好似已然下定决心般！
“对不住了，吾很感激你的看重之情，可恕我无法放弃对羌胡的剿灭。”
“无他，因为我们深处不同的种族，天生便是对立的。”
“如今你羌人正在侵略汉家领土，吾既然身为汉人，便要为大汉分忧。”
“剿灭羌贼，是云作为大汉子民的本职！”
一时间，思绪良久，赵云还是以大局为重，放下了私人之恩。
毕竟，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为大汉分忧，乃应做之事。
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既然想到此处，赵云也放下个人之恩，开始策划着如何才能全歼羌胡。
虽如今羌胡大败，军力大损，可羌兵加上牧民，也将近五千之众，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一旦与之进行硬碰硬，汉军骑士不一定能轻松取得胜利。
“这四周皆是山脉阻隔，进出道路有限，奇袭肯定不行。”
“从上往下放火箭，焚烧山谷？”
思索许久，数道策略却是都自我否定，赵云却是有些不知所措，究竟如何破敌？
毕竟，羌胡实力不弱，要么奇袭。或者强攻，外加上独特的地形，想要将其全歼，又何其容易？
“唉，要是己军能够从天而降，又岂会担忧羌人？”
一时，其半响思索不出策略，不由紧紧哀叹着。
“等等，从天而降，黄河之水天上来？”
陡然间，赵云立即起身，脚步加快，细细待到山泉水流旁，观看着。
约莫许久，其忽然狂喜，随即不在多耽搁，紧接着便回返帐中，开始构思破羌计划。
这一刻，胸中已有一举歼灭羌人的方案。
只要实施成功，先零羌必将伴随着灵武谷烟消云散，至少十余年却是无法在举兵叛乱，袭扰大汉。
秘密沾上笔墨，将一环环的计划方案构思写在布帛上，随后命秘密混入营中的汉军心腹将布帛带出。
赵云坚信，只要赵泉能够看到布帛上的计划，必定会竭尽全力地领军前来，配合大败羌军。
······
富平城外，汉军大营
距离大败羌胡约有数日有余，这段时日赵泉除了安排少有的哨骑秘密沿着赵云撤离灵武谷的道路尾随而上，打探消息。
其余时刻，数千汉骑每日皆在进行休整，以及操练。
不过，论在统兵上，虽说赵云还不适应，可相对赵泉来说，还是好上许多。
这一刻，赵泉觉得，自身却是压根不熟悉统军，操练军士。
反而适合作为参谋，辅助主将，谋划军事。
随着，受赵云之令的汉军士卒也耗尽艰险，也成功回返，将布帛上交。
旋即，其不敢怠慢，连忙拆开观看，当细细看完全部计划后。
思索一番，赵泉拍案大喜，道：“好计策啊！”
“传令官，速速下令，全军集结，向灵武谷奔袭。”
不过，就在汉骑准备大举出发之时，斥候来报，傅燮领主力已经抵达营外。
闻言，赵泉却是不敢怠慢，先行按耐住进军，以军中将校一齐出营迎接。
如此，汉军两军也正式进行合军！
至于谷中的赵云，也在酝酿着最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