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当事人
费鹄很遗憾的说道:“我想我帮不了你。”
“……”
东方润南无言以对。
“都过去十年了,该放下了。说句不好听的,我们的父亲出任务,很可能全军覆灭。”费鹄说道。
“所以是什么任务呢?杀魔物?”东方润南顺势问道。
“这个……”费鹄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要问当事人了,问我没用,我爹没告诉我。”
“当事人?”
东方润南疑惑,出任务的四个侍卫全部下落不明,问哪个当事人?都失踪了啊!
“嗯。”
费鹄很认真的点头,表示自己不是说笑。
“四个当事人一个也没回来。”东方润南说道。
“只有四个吗?”费鹄问道。
“……据我所知是四个。”东方润南说道。
费鹄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想什么?确实是四个啊!难道小郡主的情报有误?东方润南问道:“你说是几个?五个?还有一个隐藏人物?”
“啊——”
费鹄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说道:“昨晚没睡好,我累了。”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
东方润南急忙拦住对方,郑重其事的说道:“十年前的任务,你爹是领头带队的,而你当时已成年,你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不比你多。”费鹄说道。
“那你为什么离开王府?”东方润南问道。
“这是我的自由。”费鹄说道。
“你肯定知道了什么。”东方润南斩钉截铁。
“我知道什么?”费鹄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不说我哪知道?”东方润南理所当然。
“是你说我知道什么,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知道什么,你要我说什么?”费鹄哭笑不得。
“……”
东方润南答不出来,他瞧着对方,试图看穿费护法的伪装。
“年轻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要理解我。我不是犯人,不需要接受你的审问。”费鹄说道。
对方有所隐瞒!东方润南确信这一点。
“跟你说实话吧!”
费鹄被逼无奈,又想摆脱对方的纠缠,说道:“我觉得当侍卫很危险,随便出个任务就有可能回不来,我还不想死,所以不当侍卫了。”
“是这样?”东方润南半信半疑。
“是。”费鹄说道。
“天神教不派任务吗?”东方润南问道。
“本教的任务是自愿的,你可以不去。王府的任务是强迫的,你不去不行。”费鹄说道。
“……”
东方润南无话可说,对方的理由无懈可击啊!
“我在这里有时间学法阵,在王府……就废了。”费鹄微笑道。
嗯?这么说,费鹄离开王府的真正原因是,为了学法阵?什么“很危险”、“不想死”都是托辞?东方润南诧道:“在王府学不了法阵吗?”
“找谁学?谁教你?”费鹄反问。
“这倒也是。”
东方润南颔首,王府里没有阵师。
……
学习法阵要拜师,让师父从头教导,否则无从学起。市面上贩卖的有关于法阵的书,大多很深奥,语句晦涩,很难看懂,除了天才,没人能自学。
本地天神教分坛的坛主,就是一位有名的阵师,也是费鹄的师父。
说到法阵,东方润南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华耀,遂发问:“我看过一个法阵,能召唤魔物,是叛逃出府的侍卫刻的,他说他是自行摸索着刻的,你认为可能吗?”
这些话信息量很大啊!费鹄重复着说道:“叛逃出府?自行摸索?召唤……魔物?”
“有人能自学刻阵吗?”东方润南很好奇。
“很少很少,我没见过这样的人,也没听过。”费鹄说道。
“或许是法阵方面的天才。”东方润南说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能真有这样的天才。”费鹄同意。
“如果他是自学,多半是通过书本,那么他从哪本书里找到了召唤魔物的法阵呢?这种书应该不允许出现的。”东方润南沉吟。
“没有这种书,就算有,也买不到。”费鹄说道。
“到底有没有?”
东方润南困惑,对方的话前后矛盾啊!
“我认为没有。”费鹄说道。
“哦。”
东方润南明白了。
“人类的阵师不可能学习召唤魔物的法阵,没有师父会教你,这是灭族的大罪。”费鹄说道。
“没有相关的书籍,也没有师父教,那他怎么学?”东方润南不解。
“只有一种可能。”费鹄说道。
“什么?”
东方润南屏住呼吸。
“魔阵师。”
费鹄眼神闪烁,一字一字的说道。
“魔……阵师?”东方润南不是很懂。
“将灵魂出卖给恶魔,换取力量,换取法阵的知识。”费鹄冷声道。
好熟悉的方法!那些奇幻、魔幻、玄幻、科幻等各种幻的小说好像都是这么写的!原来是真的啊!东方润南悚然动容,说道:“华耀果然堕落了!”
“华什么?”费鹄一怔。
“华耀。”东方润南比划了几下,“就是那名叛逃出府的侍卫。”
“他为什么叛逃?”费鹄问道。
东方润南简述了华耀之事。
“你杀了他弟弟?”费鹄瞄着东方润南。
“公平决斗,我赢了,失手杀死了他弟弟。”东方润南说道。
“嗯……”费鹄手托下巴,分析起来,“按理说,华耀不必叛逃,也不用召唤魔物……他要是想报仇,可以直接找你,然而他没有……”
“是的。”
东方润南说道。
在旁人看来,华耀的行为很不合理,简直匪夷所思,就像是精神分裂。
“不是为报仇,那是为了什么呢?”费鹄被难住了。
“答案真是猜都猜不出来,只有华耀自己知道。”东方润南很无奈的说道。
“懒得猜。”费鹄笑道。
“我们还是说说我们父亲失踪的事吧!”东方润南把话题拉回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费鹄淡然道。
“你什么也没说啊!”东方润南叹道。
“十年了,你理应接受你爹早就不在的事实。”费鹄说道。
“我只想查出真相。”东方润南说道。
“没有真相。”费鹄顿了顿,“我言尽于此。”他飘然而去。
东方润南不方便再阻拦,目送对方离开。他站在窗后,望着外面,暗忖,沈配死亡的真相又是什么呢?就跟他爹失踪的真相一样,再也查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