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跟踪而去
长夜漫漫，不能睡眠。
等候是枯燥的，不喝酒不行，东方润南点了第二壶酒，自斟自饮。酒喝多了，会尿急，他出门上茅房。
茅房里，他灵机一动，暗忖，再尊贵的人也要亲自来此排泄、无法让旁人代劳，这意味着，他可以守株待兔，专等二公子。
好计谋！就这么办！
他守在二楼茅房的门外，无视各色人等的异样眼光，安静的实施计划。
等了很久，二公子终于来了。
宇文治醉醺醺的，在两名仆人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着。
“二公子！”
东方润南大喜，前行两步，大声叫道。
“谁？”
宇文治瞬间被吓清醒了，两只眼睛转来转去。
两名仆人认出了东方润南，急忙说道：“二公子，是那个侍卫，叫什么……东方什么的。”他们记不清名字。
“东方润南。”
东方润南字正腔圆的说出自己名字。
“侍卫？”
宇文治双眼恢复神采，冷冷的扫视东方润南，挥挥手，说道：“走开，不要挡路。”
“我有事请教二公子。”东方润南态度恭敬。
“你他玛的谁啊？叫你走开听不见？”宇文治怒视对方，他急着去尿尿。
东方润南只能让开，人有三急，二公子目前显然很急。
宇文治振作精神，上茅厕。
两仆人守门。
过了会，宇文治出来了。两仆人帮着二公子整理衣服。
“二公子，我有事请教。”东方润南恭敬说道。
“滚！”
宇文治不多看对方一眼，由两仆人扶着，大摇大摆的原路返回。他不认识什么东方什么润南，更不想认识，他是来喝酒寻开心的，不是来被人请教的。无关人士，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难啊！太难了！东方润南注视二公子的背影，摇头叹息，见到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被骂！二公子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他心灰意冷，回包厢喝酒去了。
半夜。
大堂的歌舞结束，散场。
东方润南结账付钱，抢先一步下楼，走出人间仙境的大门，躲到了旁边的暗处。
片刻后，宇文治和绿衣男等三人一同出来，说说笑笑，四人登上王府马车，坐车远去。两个仆人驾驶马车，四个侍卫骑马随行。
东方润南诧异，二公子外号“人间种马”，为什么不带女的反而带男的？剑人那么好吗？他满腹疑惑，决定一探究竟，跟踪而去。
很晚了，街道基本无人。
他不敢跟得太近，害怕暴露自己，好在二公子的马车不快，他跑步跟踪也不至于跟丢。
走了一阵，马车拐弯，消失在视野里。
东方润南提气狂奔，赶到拐角处，背部贴墙站着，调匀呼吸，慢慢的伸出小半头颅、露出一只眼查看拐过去的街道。
什么？马车不见了？
他吃了一惊，马车的速度不可能那么快，况且，马车赶路的时候会发出很大的声响，这在夜里是掩盖不了的，而他并没有听见声响逐渐远去，也就是说，马车必定埋伏在附近！
……
过去看看！
即便是陷阱，东方润南也要闯一闯，否则将抱憾终身。
为了无愧于心，他迈步向前。走了十几米，他发现侧前方有个黑黝黝的小巷，马车似乎正藏在里面。
呼啦！
保护二公子的四个侍卫骑着马从小巷内冲了出来，快速包围东方润南。
“你们干什么？”
真是陷阱！原来已经被发现了！东方润南提高警惕，冷静发问。
四个侍卫只包围，不动手。其中一个侍卫说道：“二公子要我问问你，想干什么？”
“回府。”
东方润南答道。
“回府不走这条路。”那侍卫说道。
“我迷路了。”东方润南说道。
“你……”
那侍卫想笑，这什么鬼借口？他顿了顿，沉声道：“二公子的耐性是有限度的，这次给你一个警告，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二公子呢？”
东方润南看了看黑暗中的马车。
“二公子送你两个字——快滚！”那侍卫如实转告。
“我想见二公子。”东方润南说道。
那侍卫笑道：“你听不懂人话吗？”他深吸一口气，大喝道：“快滚！”
“呵呵呵！”
另三个侍卫忍不住哄笑，看着东方润南像是看傻比。
“唉！”
东方润南叹口气，毫无办法，总不能大开杀戒吧？可惜他没这本事，就算有，他也不杀，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杀人？最多教训一顿……
嚓！
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夜里，几乎听不见。
是什么声音？是脖子被切断的声音。
一个侍卫的脑袋掉了，他的脸上还保持着笑容，人头未落地，剩下三个侍卫的脑袋也掉了。
黑影一闪，四个侍卫便死得无声无息。
咚！咚！咚！咚！
四个人头，像四个带骨肉球，砸中地面，滚动着，发出的响声很密集。
好渗人！东方润南浑身抖了抖，身旁的画面太血腥，他震惊之余，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逃离，不然要被溅一身血。
接着，四个侍卫的无头尸体先后摔下马，血流一地。
天空有月亮，四周不太黑。
凶手杀死四人，又躲了起来，不知躲在哪。
东方润南甚至没有看清凶手的外形，他只看出对方穿着黑衣。
马车前，两名仆人吓傻了，他们哆哆嗦嗦的想要打开车厢门禀告二公子。
吱呀！
车厢门从里面开启，绿衣男和两个同伴依次现身下车。
宇文治胆小，不敢出来，他害怕。
绿衣男手持长剑，缓步过去检查侍卫们尸体。他的两个同伴守护马车，保卫二公子。
东方润南站在一边，说道：“杀人手法很像剑人。”
“……”
绿衣男沉默，绕着尸体来回巡视，心里惊疑不定，凶手太狠！而且实力很强！他似乎应付不了，有种打不过的感觉。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他望向东方润南。
“不是跟着你。”东方润南答道。
“跟着谁？”绿衣男问道。
“我回府。”东方润南重复。
“你不是要见二公子吗？”绿衣男皱眉。
“是，你喊二公子出来。”东方润南点头。
“你不就是跟着二公子吗？”绿衣男抓重点。
“……”
东方润南顿住，眨了眨眼，说道：“你要是这么以为的话，我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