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想不出来
东方润南察觉出了二公子的异常，咋回事？二公子想干嘛？利用匕首自杀？
“喂！”
他喊了一声，试图唤醒对方，别冲动、别做傻事啊！
宇文治充耳不闻，用身体接近匕首。他还没有想好下一步做什么，脑子里一团浆糊，懒得想，只凭本能行事。
“你要啊？”东方润南扬了扬手里的匕首。
宇文治不动了，目光紧随匕首，皱着眉，仿佛对东方润南的举动很不满。这是他的匕首！还不归还？想玩到什么时候？再不还，他要抢了！
“你要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要？”东方润南笑道。
“还给我。”宇文治说了。
“你把你大伯的事说完，我就给你。”东方润南说道。
“跟你没关系。”宇文治沉声道。
“那说跟我有关系的，十年前的任务，你派他们去哪了？去做什么？”东方润南很自然的转换话题。
明眼人都能瞧出，二公子正变得不正常，所以，在二公子脑子出问题之前，他要抓紧时间问，再胡扯下去不合适。
“我想不出来。”
宇文治烦不胜烦，很沮丧，很愤怒。他无力反抗对方的羞辱和拷问，因此沮丧，而愤怒则源于自己的无能。
他突然很讨厌自己，实在太废了。
被人活捉，被人严刑拷打，他不断求饶，又苦苦哀求。这一切，丢尽了他的脸，也丢尽了唐安郡王的脸。他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他的尊严，他身为郡王之子的高傲，已经荡然无存。
他内心失衡，充满了屈辱感和负罪感，他是郡王的儿子，不能这样贪生怕死、任人宰割啊！可他就是强硬不起来，胆气不足。
心痛难忍啊！他非常痛苦。
由于缺乏自杀的勇气，他冒出了自残的念头，欲用身体的痛来取代心里的痛，在痛苦中麻痹自己，逃避现实。
如何自残呢？撞击匕首啊！于是，他展开行动，一开始的慢动作只是掩盖真实目的，不是怕疼……
“想不出来会死的。”东方润南威胁道。
“死？”
宇文治呆了呆，要去投胎了吗？希望这次投个好胎，弥补这辈子的遗憾，做个可以灵气化形的修士！
“你又不是失忆，为何想不起来？是不是有所隐瞒？”东方润南生气。
“十年前啊！十年！”宇文治又想哭，十年前的小事他为什么要记？记得过来吗？
“你的时间真不多了。”东方润南脸色很冷。
“唉！”
宇文治长叹，他哭也哭过了，求也求过了，对方就是不放他，他能怎么办？只能在绝望中等死啊！
二公子好像的确想不起来！东方润南挠了挠头，这如何是好？线索断了，查不下去了。
“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宇文治说道。
“什么真实目的？”东方润南疑惑。
“为什么要知道十年前的事？”宇文治问道。
“我爹就是那四个侍卫之一，没回来，失踪了。”东方润南直言相告。
“原来……”宇文治恍然。
“我顶替的我爹的职位。”东方润南说道。
“对于令尊的遭遇，我很抱歉。”宇文治言辞恳切，像是发自内心。他的小命在别人手里，不得不说好话，否则他岂会在乎一个侍卫的生死？
“过去十年了你才抱歉。”东方润南笑道。
“……”
宇文治语塞，短时间内很难找到恰当的借口来解释。
……
天更黑了。
东方润南困了，想回去睡觉，然而要他一刀捅死二公子，还是有些下不去手的。二公子掌握着有关于他爹的线索，或许是唯一的线索，他权衡利弊，是不是最好留活口？
但，二公子活着回去，他便必死无疑……不然，软禁？关押？可是没地方啊！
他左右为难。
“放了我，我保证不说今晚的事。”宇文治做最后的努力。
“你记性不好，估计很快就忘了你说过的话。”东方润南叹道。
“我……”
宇文治一时反驳不了，想了想，说道：“不一样，十年前的事我确实记不得……也没几个人能记得吧？”
“你大伯的事你记得吧？”东方润南问道。
“……王府机密。”宇文治眼神闪烁。
“你都快死了还保什么密？”东方润南笑出声。
“我……你……”宇文治如遭雷击，整颗心摇摇欲坠，被人反反复复的来回刺激，他受不了了。
“说吧！我留你全尸，给你个痛快。”东方润南把玩着匕首，一脸的戏谑。
“你！”
宇文治暴怒，瞬间失控！他双手齐出，一把抓住匕首的锋刃，喝道：“来啊！杀了我！杀了我吧！快杀我！”
“你疯了！”
东方润南大吃一惊，全神戒备。
“好疼！”
宇文治两只手掌被匕首割伤，鲜血直流，他急忙缩手，在疼痛中惊醒，重新控制住自己。
东方润南冷眼旁观，不确定二公子是否在演戏。
“好多血！”
宇文治慌了神，刚才他用力过猛，导致手掌的伤口很深，血流如注，止不住。
“你有病。”
东方润南看出来了。
“你才……”
宇文治及时咽下后面的“有病”二字，以免激怒对方。
“间歇性神经病，是一种富贵病，普通人得不了。”东方润南说得头头是道。
“什么？”宇文治听不懂。
“就像你这样的，偶尔发神经，事先无征兆。”东方润南解释。
“……”
宇文治觉得对方在骂他，但是不敢骂回去。
“我不是骂你，是说事实，为你好。”东方润南很严肃。
“这个……是吗？”宇文治不知如何回应。
“是。”东方润南答道。
“那么，有能医治这种病的药吗？”宇文治顺着对方的意思说道。
“无药可救，”东方润南顿了顿，补充，“等死吧。”
宇文治后悔问这个问题了，怔怔出神，对方说的应该不是真的吧？是骗他的吧？没听说过这种病啊！
东方润南眼光低垂，落在二公子的手上。
宇文治的两只手都在流血，不停的流。
二公子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东方润南忍不住猜想，这就相当于割腕吧！他对此不了解，好像很难死，血液会凝固，不可能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