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左右为难
宇文天绛不动声色，隔着一堵墙用传音的方式指挥心腹：“问他，蛙蛙中的什么毒？”
东方润南吓了一小跳，哪来的声音？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是郡主在隔墙传音啊！他也不动声色，问道：“你可知道，蛙蛙中了什么毒？”
“啊？”帅勆怔住，“不知道。”
“蛙蛙当时什么症状？”东方润南不用郡主提示，主动询问。
帅勆简述了那天蛙蛙的情形。
“吐黑血？”东方润南沉吟，等待郡主的指示。
“先生能分辨出什么毒吗？”帅勆很期待。
宇文天绛传音道：“不是毒，是内伤。”
“这不重要。”东方润南说道。
这话既是对帅勆说的，也是对郡主说的，反正蛙蛙因此而献祭了。
“唉！”帅勆叹气，不追问。
“很重要！”
宇文天绛怒气冲冲，传音说道：“中毒之人怎可献祭？不怕毒性传染吗？”
“嗯？”
东方润南一愣，还有这种说法？
“先生你……”帅勆也一愣，有转机？
“中毒的人可以献祭吗？”东方润南发问。
“呃……”
帅勆张口结舌，对此不太清楚，印象中，好像不能吧？或许，圣女百毒不侵？
“可能蛙蛙只是内伤，你们误以为中毒。”东方润南说道。
“……可圣男说……”帅勆回忆着，“蛙蛙活不过七天……”
“说蛙蛙中毒了吗？”东方润南问道。
“似乎……没说。”帅勆皱着眉，尽力回忆，他也是听蛙蛙说的。
“那就不是中毒。”东方润南说道。
“……是被郡主暗算的。”帅勆恍然大悟。
这黑锅小郡主不背也得背啊！甩不出去了！东方润南暗叹一声，无话可说。
“我用得着暗算？当场就能打死她！”宇文天绛冷声传音。
“话是没错……”东方润南不知不觉说出来，其实是对郡主说的，不是对帅勆说的。
“先生也这么认为啊！”帅勆大喜，英雄所见略同！
“我……”东方润南哭笑不得，失误啊！
“你胡说什么？”宇文天绛怒而传音。
“误会。”东方润南解释，还是对郡主说的。
“啊？”帅勆愣住，不懂阿润的意思。
“不管怎样，蛙蛙献祭了，这无法改变。”东方润南强势总结，然后转移话题，“重点是，皇妃获得了蛙蛙的情人眼。”
“情人……眼……”帅勆小声重复，暗忖，该不该相信呢？
“皇妃不是蛙蛙，你为什么要见？因为你受到了情人眼的召唤，身不由己。”东方润南自问自答。
“我三哥也是如此。”宇文天绛传音补充。
真相大白了！很简单的事，蛙蛙献祭，皇妃获益，随后发动情人眼，招来了世子和帅勆。如今，世子身陷大牢，备受折磨，而帅勆也要效仿世子，飞蛾扑火，虽死不悔。
……
明知山有火，偏向火山飞。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大无畏？大傻比？或者都不是，只是本能？以为前方是光明，谁知是火坑，等发现时已太迟，退无可退，被火融化。
“我想见她。”帅勆泪流满面。
东方润南暗叹，该说的都说了，然而没用啊！劝不动，根本劝不动！
“这人没救了，带他去死。”宇文天绛传音下令。
什么？这也太冷漠、太冷血了吧！东方润南做不到，何况他还不想死，不想陪葬。
“先生我求你了！”帅勆很熟练的下跪。
“你去找圣男，让他带你去。”东方润南指一条明路。
“我偷跑出来的！”帅勆说实话。
“再偷跑回去，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等你面壁思过结束，去找圣男，我相信他会答应你。”东方润南缓声道。
“我等不及！”帅勆很急，急于见……皇妃。
“等吧！没有什么问题是等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等。”东方润南说道。
“……”
帅勆傻了，说不出话。
“他等不了！”
宇文天绛传音，帮帅勆说话，因为她也等不及，她的三哥在北厂大牢里多待一天，就多受一天的折磨，说不定哪天受不了折磨而暴毙……
“可以等，必须等，这是你唯一的活路。”东方润南苦口婆心的劝说，同时劝帅勆和郡主两人。
“我……”帅勆脸色痛苦。
“他不能等！你太小瞧情人眼的威力了！”宇文天绛低喝传音。
东方润南左右为难，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陪着帅勆去送死的，但郡主的命令又不能违抗，这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说道：“这事必须通过圣男。”有圣男在场，帅勆做什么都怪不到他的头上，他便高枕无忧。
“恐怕不行。”
帅勆很难做的，告诉圣男，意味着他要回去面壁思过，还怎么见……皇妃？
“不需要圣男，你们两个去！”宇文天绛传音指挥。
东方润南不听指挥，说道：“恕我爱莫能助。”
“送你当太监！”宇文天绛大叫着传音。
东方润南不由自主的歪了歪头，传来的声音太大，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看来郡主真生气了！可他别无选择。
去，掉脑袋；不去，当太监。
两难！
怎样才能化险为夷呢？他苦思良策。
“先生……怕我连累你？”帅勆很明白。
“是。”东方润南直言不讳。
“我只想见一面，别无他求。”帅勆表明心迹。
世子多半也是这么想的，可终究忍不住调戏了！东方润南不信帅勆，说道：“见了又如何？听我一言，蛙蛙活在你的心中，这还不够？”
“蛙蛙……”帅勆眼眶湿润泛红，“我感觉……她还活着……”
“那是幻觉。”东方润南说道。
“不，不是的！”帅勆激动起来，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双眼发亮，“我……我觉得，蛙蛙活着！她活着！在等我！呼唤我！我……我要去见她！”
此人疯了！东方润南自感无趣，跟一个疯子有什么好说的？浪费时间。
“我命令你，答应他！”宇文天绛沉声传音。
东方润南不服从命令，他又不是疯子，他打算出个馊主意，说道：“皇宫里，有护卫、宫女、太监，你想办法混进去。”暗示对方乔装改扮，实现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