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生命内核

角色如果跟随玩家,灵智会自动大幅度提升,因为一旦理解玩家的概念,那么角色已经会理解了很多东西。

然而玩家一旦知道原居民可以收养的时候,反而变得更为困难。

即便理解玩家的概念,原居民愿意跟随玩家的也在少数,同样因为需求。

同样是游历世界,跟随玩家是游历,自我成长也是游历,也就不存在非和玩家一起的理由了。

假若玩家能展现一种原居民很难拥有的智慧时,很多东西反而会简单起来。比如真情,或者应该说是真心。

玩家和原居民间,反而比玩家与玩家之间简单的多,因为人与人之间有着太多附属,甚至不属于自己的情感,而玩家与原居民间,会纯粹很多。

玩家如果为原居民考虑的时候,一定意义上,反而是最为纯粹的情绪展现,也就不附带太多无意义的目的,假如玩家不会以拥有的角色多少而自豪的时候。

单纯的不带有目的的关心是很难的。

所以面对水法,一点也不轻松,尤其是虚实同步后。

对于一般人,两边世界依旧是不同的,因为人生短暂,根本就不用去追究很多东西。

这些角色并不是面对某种选择就会做出某种反应的物品,而真实存在某种内核的生命,只是在一种强大的演算过程中,构造了完整的生命体系。

只要在人世构造一个身体,与人无异。

人之所以会不一样,也是内核不同而已。即便知道情是什么东西,不同的生命也会有不一样的态度。

最终,段岩还是以同样的方式,告知选择,让角色进行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一味的以自己的引导为第一性。

即便段凌雪告诉他收服角色,也仅仅是稍微纠正一下他行为上的异端性,也就是避而让之,不管不问的性子。

因为情会伴随痛苦,忍受痛苦,也是一种很麻烦的事情。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生老病死,贫贵富贱,愁怨忧怜,一大推东西引导构成的。

假若一个人活200,另一个人活50,要是情深意切,可算好了。

所以在角色死亡还是引导思索的选择里,段岩还是以后者为优,后者简单而不深切,前者深切,却又苦难连连。

水法见识到外界的危险后,更是思念连连,极其害怕这魔人是否有遭遇什么危险,尤其是时间拖了久后,这种情绪更是一直困扰着她。

看淡生死是很难的,即便知道该死的还是会死。

喜欢在生死中产生的东西那么就必然存在生死,喜欢贫富里产生的东西,就必然得有贫富,所以水法再一次走向了反道。

对于一个生命体而言,身体是一种角色,意识也是一种角色。玩家就是玩家的意识与世界里的身体融合构成的。

就算分身形象变化了,但本质还是段岩。

没有先天附带的情感因素,段岩看水法,一切的东西都是水法的,同样不是他自己的,最多而言,他只是好心尽一点义务而已,所以必然存在情感欺诈行为。他不会存在对等的情感。

段岩无奈的摇头道:“你是在担心我?”

水法并没接触过多的魔界局面,所以根本不会理解这种问话,对于魔界生命而言,就很诡异。

水法收敛了惊喜的情绪,反而问道:“要用餐吗?”

假若水法不进入魔界幻境,就是原世界的一个普通的居民,平凡的活着,遇上一个不错的男性,大概生活也不会太坏。

段岩问道:“你为什么选择进入这个世界?”

在水法不走妖路后,试炼就从一种有形的状态变成了一种无形的状态。

这个魔人有些怪,但具体怪在那里,水法不知道,如今突然好像知道了。

水法看着这个魔人,这一切,她突然觉得好心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回忆种种,她仿佛有所得,又无所获。

她一直都不明白幻境到底说的是什么。

心之所幻,身之所幻,思之亦幻,得之亦幻。

简单而言,我做的这一切到底在干嘛?

终究是爱恨情愁一场空,只是这个世界展现的更彻底而已。

所以眼前的魔人在干嘛?

水法问道:“你是谁?”

段岩摇头道:“我自傲宇来,浮生知世晓。”

段岩:“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以愁迷心?”

水法想了想道:“我不是怕你死了吗?”

段岩问道:“你觉得死是什么,你现在的这副身体消失了?”

水法无话可说,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她还是不想看到魔人消失,知道魔人不傻后,她反而像是释放了某种压力。

她退了回去,找个位置坐了下来道:“消失不消失我不知道,要死当时就别救我!”

瞬间清醒后,水法就不把段岩再当一个低端的角色了。

段岩摇头道:“被妖吞噬,会很麻烦,神魔一念间,其迹不分,其意不明,好自为之!”

分身消散于天地之间,终究很多事情都太麻烦,所以段岩依旧不想做。

对于世界而言,仅仅是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是你的自由,所以尊重的是生命自己的选择。

消失了,未曾消失,又在何处,是谓何人,水法完全不知道,这里是魔界幻境,自己到底是什么,想要在这里找到什么,水法又一无所知。

因为生命就是一个影像,记忆就是那么一回事,储存的东西多了,不同的世界,或许见过,或许体会过,仅此而已。

再如何的世界,也是生命自我造就的。

她那样活着,她就能想到她所想的。

世界又空无一人,既无可关心的人,也无关系我的人,所以她又讨厌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反反复复,她才开始觉得厌倦,厌倦了每一个或许存在,或许会消失的生命。

如果能够不死,不就好了吗,所以她又想到了,没有死亡,就不会痛苦,可活着呢,又不会一成不变。

她选择离开了这个安身的地方,去往外面看一看,她的记忆里,有她母亲曾经的影像,所以她想去看一看这个世界,为何会发生这一切。

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好,可是他们就会那样活着,而且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仅仅会活着而已,胆小懦弱,狂暴无知,为什么他们就不想着对别人好一点,为什么他们偷杀强夺,也不会觉得有点羞愧。

她又觉得这样活着,或许是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看到一个可怜的小孩,大概是被遗弃了,她拿出一点食物给他,她看不到感激,在这孩子的眼中,她见到的是呆滞,而那食物很快就被消灭完了,他看着她,既不像求助,也不像高兴,或许连她为何会这么做他都不能理解。

她明白自己是不一样的,可是她一点也不高兴,这种不一样什么都代表不了,只是她曾经杀过一个这样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