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希望
“Avenger？”
间桐脏砚述说着的东西，是间桐雁夜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即使是翻阅了所有关于圣杯的典籍，也从没看到过记载的内容——违规的第八个servant职介，名为avenger的，直译为复仇者的英灵，仅仅是听见这个名字，就让间桐雁夜心底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真名是安格拉·曼纽，于第三次圣杯战争中被艾因兹贝伦一方违规召唤出来，参加了第三次圣杯战争，然而……”
间桐脏砚没有在意间桐雁夜脸上有点阴沉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地继续对着间桐雁夜解说着，第三次圣杯战争的事情，“安格拉·曼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样的一个servant参与到了圣杯战争之中，你觉得下场会是怎么样的？”
“很快就被干掉了吧……”
紧紧搂着间桐樱，间桐雁夜看着间桐脏砚，虽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心底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间桐脏砚口中要述说的东西，是十分重要的，所以间桐雁夜即使满心不情愿，但还是接了间桐脏砚的话。
“呵呵……没错，他在圣杯战争开始的第四天就死掉了，成为那次圣杯战争最早退场的servant，这是很正常的。”
间桐脏砚口中发出令人不快的笑声，让间桐雁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间桐樱埋在间桐雁夜怀里的娇小身体也因为间桐脏砚的笑声而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感受到了间桐脏砚逼她进入虫库时的痛苦一样，“不过，安格拉·曼纽这个名字，不仅是代表着一个普通人，还代表着另一个十分可怕的存在。”
“……什么存在？”
间桐雁夜搂着间桐樱的双臂更加紧了，似乎感受到接下来的事实会十分冲击性。
“此世之恶，完全之恶。”
间桐脏砚的表情让间桐雁夜感觉作呕，但是他说出的信息却是让间桐雁夜有些发自内心地感到寒意，这个名词，仅仅是听在耳中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那是人世间恶的总合，世间最古老的邪恶。”
“你疯了！”
间桐雁夜的瞳孔放大，心里似乎有了些想法，不过下意识的，间桐雁夜有些不愿意去相信那个可能性，因为一旦这个事实是真实的，那就说明自己这场圣杯战争中的一切都是白费了，间桐樱无法得到拯救，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那个一直在为自己战斗的少女也只能含恨而去，“不可能的……”
“被自欺欺人了雁夜。”
间桐脏砚似乎很享受间桐雁夜恐惧和绝望的表情，此刻他的脸上，露出了间桐雁夜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愉悦表情，虽然平时间桐脏砚的脸上也是带着恶心的笑容，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笑得如此开心，“圣杯已经被污染了！至少，在这一届圣杯战争之中，这个被此世之恶侵蚀的圣杯并不是许愿机！”
“不……不可能的……”
间桐雁夜抱着间桐樱的双手有些脱力，因为事情真相的冲击而有些失神地松了开来，而软倒在间桐雁夜怀里的间桐樱，则是有些恐惧地探出脑袋，看着脸上带着笑容的间桐脏砚，瞳孔中满是惊惧——比起前不久她那已经完全失去希望的瞳孔来说，此刻的间桐樱至少已经是恢复了一点活力，可惜的是，这点活力在现在，只能带给她更大的绝望和恐惧。
“安格拉·曼纽聚集了整个世界的恶愿，他在死亡后被圣杯吸收，就已经等于许了愿望，圣杯现在已经是此世之恶的黑色漩涡了。”
间桐脏砚眯着眼睛，愉快地看着间桐雁夜脱力的身体和间桐樱恐惧的表情，“所以我让你这次参加圣杯战争……我根本没指望你能拿到圣杯，反正就算拿到了，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我只是希望这次圣杯战争能够释放出此世之恶，说不定能让圣杯变回原状也说不定呢？”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间桐雁夜喃喃地看着间桐脏砚说道，此时的他，已经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摆在他眼前的，只有深深的绝望而已。
“是啊，但是我等得起，我可以参加下一届的圣杯战争，下下一届的圣杯战争，甚至更久，此世之恶虽然强，但总有办法的不是？”
间桐脏砚的双眼中满是恶意，即使间桐雁夜是他真正的子孙，间桐脏砚也完全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反而似乎是在以折辱间桐雁夜，看到间桐雁夜绝望的神情而取乐，“可是啊，雁夜哟，你的身体，似乎等不到那一天呢。”
是啊，被刻印虫啃食了身体换取魔力，就算间桐雁夜在圣杯战争之中活了下来，也不过一年好活的了，圣杯战争大约每六十年才会开始一次，间桐脏砚用他那恶心的虫术维持着自己已经完全称不上人类的身体，可以继续活下去，而自己呢？
没用的。
间桐雁夜感觉一切都是那么黑暗，这几天和少女一起商讨着的战术的行为是那么的可笑——就在十几分钟前，似乎还能看到的希望，就像是一个可笑的笑话一样，被间桐脏砚一席话彻底打碎了。
圣杯不能实现他的愿望，甚至于，被污染的圣杯只能带来无尽的毁灭。
“雁夜叔叔……”
间桐樱有些着急地伸手推着间桐雁夜的身体，似乎想要唤醒他，可惜的是，间桐雁夜的心已经彻底陷入绝望，任凭间桐樱怎么摇，都无法唤醒间桐雁夜的注意力了。
“好了小樱……”
没有得到间桐雁夜的回应，在间桐樱身边响起的，反而是那个令她感觉到恐惧的间桐脏砚的声音，只见间桐脏砚带着笑容，拄着拐杖缓缓地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口中发出循循劝诱的声音，让间桐樱的双眼中忍不住流出了恐惧的泪水，“来吧，跟我到虫库去……接受虫子们的改造吧，你会成为一个很强的魔术师的哦……”
“不……不要啊……”
间桐樱恐惧的哭声在房间里响起——如果她此刻还是保持着被玩坏的思想，或许还不会感觉这么痛苦吧，可惜的是，间桐雁夜和少女共同带给她的救赎，反而只会增加她此刻承受的恐惧罢了。
不过就在间桐樱感觉一切都变得灰暗的时候，坐在间桐樱身后的间桐雁夜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声：
“唔……”
“雁夜叔叔！？”
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间桐樱惊喜地回过头去，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向了间桐雁夜，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间桐脏砚那嘲讽般的笑容——虽然心中充满了希望，但是，在看到间桐雁夜的情况之后，间桐樱却感觉到一只名为“绝望”的大手掐住了她的咽喉。
间桐雁夜的表情变得扭曲，而十分明显的，间桐雁夜的身体里，无数虫子在皮肤中窜来窜去，飞快地掠食着间桐雁夜的生命——
职介为berserker的少女，在以十分恐怖的速度汲取着魔力，而身为master的间桐雁夜，明显已经承受不住了。
间桐樱的瞳孔中，名为希望的光芒终于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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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Z的结局一定会很治愈的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