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507）ALO的结束
听到楚月的话，菊冈诚二郎愣了一下，也顾不得再与楚月说什么，赶紧跑到病床的另一边，想看看须乡伸之的情况。
毕竟，就算这个须乡伸之再怎么可恶，也不能由楚月来杀啊！
伸手捏住盖住须乡伸之的屏风一角，菊冈诚二郎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慢慢的掀开。
其实也没有楚月说的那么夸张，至少须乡伸之还是一个人的，没有变成一滩肉泥。
当然了，全身上下都血肉模糊，看来的确被楚月虐的不轻。
但是，把屏风全部掀开之后，菊冈诚二郎愣了一下，胃里顿时一阵翻腾。
因为，须乡伸之的脸，好像真的变成肉泥了。整个脸上依旧分不出五官了，只有红色的肉和依旧在流的血。
怪不得楚月说“那滩肉泥”，要是谁光看到这个脸，怕还真认不出这是个人来！
还好，菊冈诚二郎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忍住了呕吐感，再次用屏风把须乡伸之盖住了。
“他其实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就来到了这里。”楚月这个时候说，“想要对明日奈动手，我就教训了一下他。”
“下手真狠。”菊冈诚二郎吐槽了一下。
但是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菊冈诚二郎快步走到了病房门口，向围观的人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说道：“我是总务省动心基础局高级通信网振兴课第二小组的组长，请问有急救医生在吗？里面有人需要急救。”
这里是医院，怎么可能没有医生呢？而且菊冈诚二郎也证明了自己政府官员的身份，还是救人要紧。
很快就有几个医生和抬着担架的护士跟着菊冈诚二郎一起进了屋子，把盖着屏风的须乡伸之放在担架上，抬出了病房。
还好盖着屏风，抬出去的时候，没有造成围观人员的恐慌。
菊冈诚二郎跟着急救医生一起离开了，病房里便只剩下楚月和明日奈了。
其他人看这个病房里的样子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这个时候也没人敢进来。
楚月看着仍然在昏迷中的明日奈的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因为经历过很多世界，有着丰富的人生经验，所以楚月是很少生气的，更别说像这次这样的暴怒了。
即使是和祸灵梦一起的时候，楚月也没有这样发泄过啊。
不过，大概是因为楚月一直把祸灵梦当做需要被拯救的可爱女孩子来看待的吧……
与祸灵梦相反，须乡伸之则是一个完全视他人如草芥，一心想得到一切的伪善者，衣冠禽兽。
此时的明日奈仍然在昏迷中，而楚月原本是可以使用神力直接安全的唤醒明日奈的，但是楚月却没有这么做。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对因为暴怒而解除自身封印的自己感到内疚和羞愧，另一方面则是——
不希望明日奈醒来之后，看到自己在这样的病房里。
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就这样唤醒明日奈，菊冈诚二郎那边，可就更没法解释了。
倒是这个瞬移，楚月估计会因为三百名SAO幸存者终于可以醒来了，以及半死的罪魁祸首须乡伸之，而被忽视。
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情，楚月也不再放心留明日奈一个人在病房里，决定在明日奈醒来之前，自己是不会再离开这里。
当然了，这个要打电话告诉神无一声，以免神无担心。
另一边，菊冈诚二郎离开之后，并没有和急救医生一起去急救室，而是来到了医院外面，开始给上面打电话。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虽然抓到了扣留那三百名SAO幸存者意识的犯人须乡伸之，但是却也被楚月打成了半死。而恰好楚月就是找到这个犯人的人，这一次就算是菊冈诚二郎想要帮助楚月，也没办法了，最终上面对楚月是赏是罚，自己已经无权决定了。
政府的指示也很快就下达了。
楚月这边，菊冈诚二郎在去处理别的事情之前，先过来问过楚月的打算。
“怎么，你们是想要把我也监禁起来吗？”楚月说。
“抱歉，这个不是我决定的……”菊冈诚二郎说，“楚月你对须乡伸之的施虐让上面对你的评价很危险，还有……”
“还有，考虑我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我是SAO幸存者的原因，是吗？”楚月说。
“嗯。”菊冈诚二郎点点头。
“无所谓吧？”楚月说，“就算是我不是SAO幸存者，难道政府就会吧我们这些人当做正常人对待吗？”
没错，虽然政府会考虑是不是因为楚月是SAO幸存者所以才对须乡伸之如此施虐的，但是即使楚月没有这么做，政府同样会考虑SAO幸存者会不会是社会的潜在危险。
“我不会逃的。”楚月说，“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的。”
“那就好。”菊冈诚二郎说，“因为楚月老师你一直很配合，所以这个倒是好说话一点。”
“但是……”楚月说，“你们也要表现一点诚意啊。”
“诚意？”
“赶紧把这个病房收拾一下啊！”楚月说，“你想让明日奈醒来之后就看到这些吗？”
菊冈诚二郎顿时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的，楚月老师你……”菊冈诚二郎笑过之后说，“真的很喜欢明日奈小姐呢。”
随后，菊冈诚二郎便去工作了。没多久，就有一群带着墨镜的清洁工上门了。
看来这些人是专业的，楚月没有动，这些人也一句话不说，洗了地，刷了墙，上了新桌，换了窗。
整个一套下来，让这个原本就高档的病房变得更加干净整洁了，原来那些楚月揍须乡伸之的时候留下来的痕迹，这个时候一点儿都看不到了。
对政府来说，楚月的赏罚之事虽然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三百名SAO幸存者，现在还能不能安全的登出游戏。
政府的工作人员的行动很快，就在这一天，已经介入了RECT公司内部，对ALO研究部进行了调查，所有的RECT公司员工都被暂时拘禁了起来。
因为ALO研究部的部长，也是这一次的犯罪事件的主犯，须乡伸之已经被控制了起来，而且还被送进了急救室，所以相关的研究人员也很快就供认了罪行。
在政府的介入下，这一天晚上，那三百名SAO幸存者便都先后醒了过来。所幸，因为时间比较短，须乡伸之的人体大脑实验进行程度还不是很高，并没有对这三百名幸存者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SAO事件对策本部的效率倒是出乎楚月意料的高。因为没有想到明日奈今天晚上就能醒来，楚月直接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明日奈睁开眼睛的时候，和其他所有的SAO幸存者一样，感觉很奇怪。
夜晚的病房里很暗，但是也很安静。
看了几分钟的天花板之后，明日奈又闭上了眼睛。
她需要恢复一下记忆和精神。
“楚月……”明日奈忽然轻轻说出了这个名字。
明日奈再次睁开了眼睛，然后试着让自己坐起来。
可是，这个身体实在太久没有动了，明日奈感觉自己费了很大劲，但是却只是让身体抖动了几下罢了。
不过，这几下就个够了。原本趴在床上睡着了的楚月，因为明日奈的行动，醒了过来。
“明日奈？”楚月惊讶的看到终于醒来的明日奈。
“楚，楚月？！”明日奈同样惊讶。
楚月虽然趴在明日奈的病床上，但是因为明日奈醒来的时候是躺着的，只能看到天花板，所以不知道楚月就在自己的身边。
今天晚上的月光，格外的明亮。月光照进屋子里，不管是楚月，还是亚丝娜，都能够看清对方。
“楚月……”明日奈努力抬起自己的手。
看到明日奈在抬起手臂，楚月马上握住了明日奈的手，说道：“我在，亚丝娜。”
“楚月……”明日奈再次念叨着楚月的名字，身体又抖动了起来。
楚月知道，明日奈这是想要坐起来，但是因为刚刚回到现实世界，没办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
于是，楚月抱住明日奈的肩膀，帮助亚丝娜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要勉强啊。”楚月微笑着，温柔着说：“刚刚回来这边，大家都没办法很好的适应呢。”
“抱歉……”明日奈摇了摇头说，“我，还听不清楚……”
这么说着的时候，明日奈的是微笑着的。
虽然在ALO中，明日奈已经和楚月见过面了，但是ALO中的楚月并不是现实中的样貌。而且，这也是，亚丝娜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楚月。
亚丝娜想象过很多次，自己醒来的时候，现实世界的情况。
可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醒来，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在就在身边的醒来，也有可能是，在一群研究人员的围观下醒来。
当然，最不可能的一种，也是最幸福的一种，是在楚月的陪伴下醒来。
因为亚丝娜还不能听清楚月的话，所以楚月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握着亚丝娜的手，静静的陪伴着亚丝娜。
虽然现在是深夜，但是已经昏迷了三年的亚丝娜一点儿都没有睡意。
“楚月……”亚丝娜说，“这是我们，第一次在这边的世界见面呢。”
“明日奈，可以听清楚了吗？”楚月问。
“不是很清楚……但是……”亚丝娜看着楚月说：“我能够知道的，楚月你说的话。”
“是吗……”楚月笑了笑，然后说：“其实，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呢……我，在这之前来看望过你的。”
“啊，是的呢。”亚丝娜想起在ALO中，楚月告诉过她的事情，笑了笑说：“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了我的父亲呢。”
“是啊。”楚月点点头。
“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在这边见到楚月呢……”明日奈盯着楚月的脸，眼中有了一些泪花。
“初次见面，我是，结城明日奈。”
楚月为明日奈拭去泪水，同样说到：“我是，楚月……明日奈，欢迎回来。”
“嗯……”明日奈同样露出了笑容：“我回来了，楚月……”
与在ALO中一样，两个人深情对望了片刻之后，就一起吻向了对方。
第二天一大早，楚月就收到了菊冈诚二郎的短信：结城彰三已经醒来了，而且知道了昨天的事情。现在他正在问这边的情况。
看了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又睡着了的明日奈，楚月笑了笑，然后走出了病房，轻轻的为亚丝娜关上了房门。
看到楚月从这个病房里走出来，走廊中的人马上都把目光投向了楚月。
就是这个家伙，昨天把这个病房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啊……
楚月知道这些善后工作SAO事件对策本部肯定都会处理好的，所以没有理会这些人，走到了楼道口，打电话给菊冈诚二郎。
菊冈诚二郎很快就接了。
“你现在和结城彰三先生在一起吗？”楚月问。
“嗯。”菊冈诚二郎说，“媒体那边可是炸开了锅，结城彰三先生恐怕不能再继续休息了啊……”
媒体……这些人还真有****的速度……
楚月还没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换了。
“是楚月老师吗？”结城彰三问。
“是的。”楚月说，“结城先生，您现在怎么样了？”
“抱歉……我没有相信您。”结城彰三先给楚月道了一下歉，但是还没等楚月回答，马上就又问道：“明日奈她怎么样了？”
“放心，她醒来之后，我一直陪在她身边。”楚月说，“您也不要勉强，记者那边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
“那不可能啊……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的……”听起来，结城彰三很无奈的说：“董事会已经在催我了。”
“好吧。”楚月说，“那须乡伸之的事情……”
“交给国家处理吧……”结城彰三的声音好像一下就老了起来，似乎是又想到了前天晚上楚月来自己家的时候，自己的愚蠢，结城彰三叹了一口气说：“我把电话还给菊冈了。”
菊冈诚二郎接过电话，然后说：“楚月，你就在那边照顾好结城家的大小姐就行了。当然，本部已经派了医生过去了，你只要陪着她就行了。”
“只不过是你们还没决定好怎么处置我吧？”楚月嘲笑着菊冈诚二郎说。
菊冈诚二郎苦笑一声，这就是和聪明人说话的无奈啊。
结束了与菊冈诚二郎的通话之后，楚月又上网看了看今天的新闻。
果然，如同楚月所想象的一样，各种媒体对此次事件的舆论不仅是针对ALO和RECT的，更多的，是针对VR游戏的。
原本SAO事件之后，VR游戏就受到过一次媒体的负面报道，导致VR游戏的大萧条。这一次，恐怕影响会更加严重。
虽然还没有得到RECT公司的官方承认，但是就昨天在RECT中发生的事情，各大媒体早就对这次的事情做了猜测。
昨天晚上那最后的三百名SAO幸存者的醒来，也证实了这些媒体的猜测。现在，只剩下RECT公司接下来的表态了。
虽然昨天结城彰三也是须乡伸之的受害者，但是他也是一个负责任的CEO。可能也是受到董事会的催促，RECT公司在下午就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楚月在亚丝娜的病房里，和亚丝娜一起看了这场记者发布会。
虽然须乡伸之已经伏法，相关的实验人员也都被拘留了，无关的RECT员工也得到了释放，但是这件事情的责任，总归还是要由RECT来负的。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CEO，结城彰三理所当然的把这件事情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RECT公司的故事股价暴跌，破产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明日奈对此也只能叹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毕竟这种事情，就算是楚月帮了忙，也是无用功，明日奈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媒体上，自然毫不保留的对结城彰三，须乡伸之，以及RECT公司和ALO游戏进行了批判。不仅仅是ALO这个游戏，市面上的很多类似的VRMMO游戏，也都跟着停服了。
当然了，这些，基本上和楚月和亚丝娜没什么关系了。
SAO事件对策本部派遣了专门帮助SAO幸存者恢复的医生，来帮助这些幸存者回到现实生活，同时也要收集这些幸存者的各种数据，来决定接下来怎么安排这些幸存者。
明日奈这边，因为是结成家族的千金，医生和护士配备的都很齐全，反而让楚月显得有点多余了。
还好，SAO事件对策本部对楚月的处置很快也下来了。
虽然楚月找到了扣押SAO幸存者的幕后黑手，但是也把人打成了半死，差点儿就成杀人犯了，所以最后SAO事件对策本部也没有对楚月的既没有奖赏也没有惩罚，而是——限制观察。
因为SAO幸存者很多孩子是初中高中生，而在SAO中的这三年里都没有再接受教育，所以政府决定建立一个专门给这些SAO中的孩子们学习的学校，毕业之后，也可以正常报考大学，或者进入社会工作。
而楚月则是一个例外。虽然年纪和这些高中生一样，但是因为是天才，很早就获得了特批，参与了工作。
虽然不用和这些孩子一起去这个学校上课了，但是鉴于这一次楚月的行为，SAO事件对策本部决定让楚月依旧入学这个学校。
平时可以不用去上课，但是每天都要去学校签到，和学生一起上学和放学。学校内有图书馆和各种设施，楚月可以自由使用。
当然了，相对的，如果以后再有出现任何SAO事件相关的其他事件，楚月也要继续配合政府行动。
这就是SAO事件对策本部代表政府对楚月做的处置。
虽然限制了自由，但是校内设施齐全，这倒是解决了楚月接下来的一个麻烦，所以楚月直接就接受了。
结城彰三来看望明日奈一次，还给楚月正式道歉了。不过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了，因为这次的事情，结城彰三是身心俱疲，但是又不能不忙于拯救濒临倒闭RECT公司。
明日奈还不能下床活动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因为还不能下床，所以这个时候明日奈除了检查之外就没什么事了，基本上都是在和楚月聊天，了解从SAO回到现实之后发生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楚月也才想起来，明日奈还不知道神无呢……
什么时候把神无介绍给明日奈呢？这么想着的时候，楚月收到了一个短信。
看了一眼短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似乎是在邀请楚月去东京。
看到楚月有些奇怪，明日奈问道：“什么事情呢？”
“不认识的人……邀请我去东京，说是有惊喜给我。”楚月说，“难道是其他的SAO的朋友吗？”
毕竟是日本的首都，东京里的SAO幸存者是最多的。
“说不定是在新闻上看到了楚月你的名字，然后想要邀请你入职呢。”明日奈笑着说。
“不可能的，现在哪个企业还敢录用我啊……”楚月说着，又收到了一个短信。
看了看，这一次是桐人发过来的。
原来是桐人的妹妹，桐谷直叶，看了新闻以后，也知道了楚月的事情。
虽然一开始很敬佩楚月，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喜欢楚月，但是听了桐人说楚月已经有了明日奈了，而且这次就是在救明日奈，直叶便收敛了自己的少女心。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
桐谷直叶当初为了能够理解哥哥桐谷和人所喜欢的VR游戏世界，进入了ALO世界，然后就被ALO所吸引了，成为了一个热爱ALO的游戏玩家。
但是，楚月救了明日奈之后，媒体对VR游戏的评价一落千丈，ALO也因为这件事情而停服了，这让桐谷直叶有些不高兴了。
这条短信，就是说的这件事情。
直叶让桐人告诉楚月，希望让楚月能够想一想办法，拯救一下已经停服的ALO。
“这可有点难办了。”楚月说。
“怎么了，知道是谁邀请的你了吗？”明日奈问。
“不，这次是桐人的妹妹，桐谷直叶，让桐人发给我的。”楚月说。
“桐谷直叶……”亚丝娜想了想，然后说：“哦！就是那个莉法小姐，是吗？”
“嗯。”楚月点点头，“因为ALO停服了，而且现在基本上没有VRMMO游戏在运营了，所以想让我想一想办法。”
“这个……”明日奈苦笑着。
两次大型VRMMORPG游戏，都遇到了这种大事件，人们对VR游戏这个时候都是敬而远之了。
虽然作为玩家的直叶，桐人，楚月，明日奈等人知道这不是游戏的错，但是这不能改变社会上其他人的看法啊。
忽然，楚月想起了那上一条短信。
惊喜？这个惊喜不会就是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