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地任我纵横
穿梭过风雨，黄尚越升越高。
首先接触到的，是一团团阴云。
阴云之中，闷雷翻滚，还没有看到具体，他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压力破空袭来，神魂顿时巨震。
那股巨力，平均作用于神魂的每一处，那种感觉，好像是在身上摆满了秤砣，秤砣下方还不是平的，而是道道锋利的尖刺，拼命往下压。
如果是真实的肉身，除非横练功夫，刀枪不入，否则必然是千刀万剐，死得惨不忍睹了。
而这还仅仅是雷霆边缘，是无意识逸散出的恐怖力量。
并非完全真实，也不是完全虚幻。
再向上飞，压力更会大到不可思议。
所以黄尚并没有急着往上。
他端坐于阴云之下，开始观想。
这种行为，在【阳神】世界就是作死。
但他所修炼的，只是《道经》前五重的法门，后面纯粹自己琢磨，有一个好处，就是更加契合现在的层次。
这个世界有什么特色？
光明魔力与黑暗魔力的对立。
所以这一刻，黄尚观想的目的，正是吸引来浓郁的光明魔力。
是的，身为黑魔王的他，引来了死对头光明魔力。
当光明魔力涌过来的一霎那，仿佛冷水倒入滚烫的油锅之中，剧烈的反应产生了。
开始对撞，开始炸裂，开始生灭。
黄尚露出无比痛苦之色，然后飞速舒缓。
不是他瞬间找到了解决办法，而是下方伏地魔的魂器开始颤抖。
伤害转移。
不得不说，伏地魔将自己切块，黄尚又选择了其中之一的魂器，思路确实绝妙。
比如他原先预料的，都要好太多。
比如此刻，他就清晰地理解了瘟者的六道化身，如何转移伤害，如何做到只要有一道化身不死，真身就不死。
因为这些部分，都是一体的，共通的。
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真别说，这句话从来没有一个时候，有这么确切过。
有了“小我”背锅，黄尚压力立减，开始轻车熟路，在雷霆的压力下，将黑暗光明两大魔力，凝聚归一。
不要问他为什么这么熟练，之前为副会长凝聚统一原力时，就是这么来的。
正好运用那时的经验，凝聚出一股凌驾于光明黑暗之上的统一魔力。
总觉得统一应该打钱……
算了，统一不给钱，换成本源魔力。
在这个世界，光明与黑暗的结合，确实接近万物的本源了，用来渡雷劫，实在再合适不过。
果不其然，本源魔力初步凝聚后，黄尚感到压力消退，再直往上升去。
须臾之间，他就到了乌云的边缘，终于看到了雷霆。
在看到的一刹那，雷霆就劈了过来。
完全来不及反应，那股强烈浩大，充塞天地的气息，就划破昏暗的天空，没入了他的身体内。
他神魂之中的念头，立刻生出一种懒洋洋的酥麻感。
那不是痛苦，却比痛苦可怕太多。
因为剧烈的疼痛能令人警醒，这种酥麻感却会令人失去知觉，念头消散，直至神魂溃散。
“大壮！惊蛰！”
所幸正在这时，黄尚双目圆瞪，体内的两道奇妙的印记突然爆开，连带着本源魔力一起，朝上一冲。
雷天大壮！
春雷乍动！
这两股力量，一个属于黄裳，一个属于邪王，都与雷霆有着关系。
关系归关系，以前也只是模仿雷霆的意境，谈不上真正的怒雷，直到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相合。
顿时间，阴阳二气对撞，劈向大壮卦，毁灭生机则向着惊蛰而去。
雷霆就是阴阳。
雷霆就是生死。
可即便如此，黄尚通体依旧在剧烈颤动。
神魂所化的身躯内，居然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奇特声音。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下一刻，就要碎成数千数万乃至数亿块，化成最为微小的尘埃。
这不是错觉，如果能有旁观者，就能发现黄尚的神魂，已经不是荡漾波动，而是开始寸寸破碎。
如同一个精致瓷器，上面突然龟裂出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裂痕，随时可能彻底碎裂。
雷霆之力实在太强了，哪怕他准备了相对应的手段，也承受不住这种绝对的力量。
所以……
“小我”登场。
下方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冠冕同样一震，里面明明被磨灭的伏地魔意识中，发出痛苦至极的嘶吼声。
那不是伏地魔意志复苏，而是生灵面对雷霆时的本能畏惧。
“小我”惨叫着，当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有了它伟大的牺牲，黄尚终于在这危机万分的关头得到了喘息，所有即将粉碎的念头，全部聚合，再度组成了自己的神魂。
这一下短暂的瞬间，他的神魂内就容纳了一丝雷霆的力量，似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了一种实质性的质感。
但并没有结束。
因为这仅仅是第一道雷霆。
这个世界的渡雷劫，比起【阳神】要容易得太多太多。
但同样的，凡事有利皆有弊，它天穹上的雷霆，也没有分区。
要知道【阳神】世界，是有划分的，有着外围、中央、核心等等区域，分别对应九次雷劫。
那是系统性的渡劫，渡劫后虽然有一段虚弱期，却不会一次性渡几次。
这里嘛，就是野路子，全看运气。
而黄尚的运气嘛……
看着轰隆一声，又一道落下的雷霆，他苦笑着对“小我”说了声对不起，唯有继续顶上。
雷霆大爷也很委屈。
我知道你是世界意识的哥们，但大自然打雷下雨，你偏偏要凑上来，故意憋住不打，是不是过份了？
唯有相信你的能力……
我劈！我劈！我劈！
黄尚给劈得浑身哆嗦，七窍生烟。
但终究，他是扛了下来。
从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渡过了一次雷劫，神魂由纯阴向着纯阳过度。
从外表看来，神魂都不像是虚幻，而是活生生的人，才能险之又险扛过去。
嗯，“小我”也是出了大力气的，冠冕上都布满无数裂痕了。
辛苦辛苦。
不过相信为了“大我”献身，它是很欣慰的。
你看它没有发声反对，那就一定是很欣慰了
无论如何，当雷霆大爷终于喘了口气，黄尚立刻飘然下沉，准备回归大地。
雷劫这该是渡过去了吧？
可就在这时，天地猛然轰鸣。
在他的视线之间，雷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精光。
那些精光疯狂爆开，化作丝丝缕缕的光华，向着黄尚的神魂落来。
其中蕴含着阴阳，蕴含着毁灭，蕴含着创造，更蕴含着他无法理解，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是真正的世界意念，没有半点感情。
这种念头，哪怕仅仅是一丝，都比黄尚此时的神魂要强大，数量无穷无尽。
所幸蜂拥而来，不是攻击，更像是灌顶。
不幸的是，这又是一种能把人活生生撑爆的灌顶。
“草！”
黄尚都失声了。
他大概意识到，这是世界意识趁机给的奖励。
但这个世界的哥们，真的被主神殿压在身下，蹂躏得太狠了，都有些神志不清。
奖励虽然好，他现阶段却无法承受啊！
这回真的是大惊失色，赶忙将那股力量，一部分往本源魔力里面灌注，另一部分往“小我”那里输送。
一分为三。
光明与黑暗的漩涡诞生，然后向着中间融合，转化为了一个无色的光团。
这个无色的光团，有些像仙门，都是两极相对的力量碰撞后，产生出的更强力量。
也酷似黄尚结合黄裳阴阳二气，石之轩生死之力，创造出来的天极地限-生死磨盘。
当然，无论像什么，黄尚此时都将之往天上送去，甚至辐射全世界。
这三分之一都算送出去了，而下方传来嚓咔一声脆响声音，黄尚顾不上看，面对那种无穷感悟，又有被震散成千百份的恐怖感。
“狭路相逢勇者胜！”
所幸就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吸取了部分奖励，从中感悟到一道真谛。
渡雷劫的境界，分为两层。
第一层是对抗世界之力，从浩瀚天地所发出的雷霆中，活下来。
成功后，便可以借助雷霆之气，淬炼自己的神魂！
第二层则是让世界之力为自己所用。
成功后，则可以真正运用世界之力！
顿时间，黄尚心头浮现出邪王分身的代天行罚，心头一横，主动向着精光投去。
砰！
那些碎散的念头，陡然坚韧起来，主动投入到天地意志中，他仿佛化作了齑粉，却又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存在。
念头开始蔓延。
不断蔓延。
无远弗届，仿佛蔓延向整个天地。
这一刻，他似乎化身为了天地意志，无情淡薄，高高在上，带着毁灭创造，生生不息的力量，俯瞰苍生。
没有沉浸在这种美妙的至高视角，在最关键的时刻，黄尚念头一震，又向内收缩。
唰！
他的神魂之躯重新恢复，大放光明，一时间仿佛有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晶石，从中诞生。
那是借助天地意识锻炼后的念头。
哪怕仅仅是三分之一。
与此同时，得另外三分之一灌输的本源魔力，也真正稳固下来，没入天地之间，受到光明魔力和黑暗魔力的朝拜。
帝位稳固。
照这么来看，以后额头上刻着闪电疤痕的男孩，没办法当主角，要拥有这种力量的，才有资格称为天命主角，气运之子！
黄尚缓缓落下，感悟着自己的神魂境界，觉得与【阳神】中那种雷劫的强者想比，绝对力量肯定依旧逊色不少，毕竟世界差距太大，但某些特质已经相当接近。
这次收获太大了。
真的要谢谢……
还没来得及谢，他就看到冠冕碎掉了。
最后的三分之一，伏地魔的这件魂器完全承受不了，“小我”去世了。
黄尚落在地面，叹了口气。
实际上，“小我”不需要去世。
只是黄尚的神魂修炼之法，毕竟是自己琢磨的，不可能有那些千锤百炼的功法那么完美无缺，所以刚刚犯了不少细节上的错误。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小我”是能够保住的。
这么一想，黄尚伸手一挥，一股凝如实质的力量，令冠冕碎片化作飞灰散去。
然后他再度飞了起来，倏然间直上天穹，化作一道外人完全无法得见的流星，向着远处电掣星驰的飞去。
他此行，是准备把另外三个“小我”给找出来。
这次渡劫收获很大，以后去了其他世界，这种把自己切片后，好好保存的伏地魔可难碰到了，所以他准备多渡几次雷劫。
不过“小我”们不要怕，他接下来一定要证明，这次是意外。
当然，退一步说，如果发生了新的意外，那也没关系。
一家人都要整整齐齐，更别提一个“我”了。
……
……
古灵阁保险库。
黄尚迈步而出，手中多了一个金杯，视所有魔法结界陷阱如无物。
单纯的灵魂，并不能到达这个程度，这个世界还有摄魂怪那样的怪物，对于灵魂层面是有防御的。
但他现在的神魂，完全超出这个世界的上限。
渡过雷劫的他，就相当于天龙世界的文曲星，大唐世界的破碎虚空，种种手段完全突破常理，到达不讲道理的层面。
别说随意来去，灵魂冲击都能成为本体的杀手锏。
至于灵魂攻击为什么这么强……
不是有脱壳忍者么？
至于脱壳忍者为什么这么强……
不是有姑射么？
至于姑射……
高星级的好心人，到他们背锅的时候了。
黄尚把逻辑链理顺，飘然升空，往下一个魂器的储存地而去。
不得不说，神魂强大后，当真是干什么都方便，速度比起肉身的飞行，简直快了数十倍。
千山万水，苍茫大地，倏然飞过。
天地任我纵横！
短短一天不到，魂器都齐了。
马沃罗-冈特的戒指！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赫尔加-赫奇帕奇的金杯！
这个剧情时期，那条大蛇还不是魂器，所以除了哈瑞泡特尔，其他的魂器都已经到手。
而渡过雷劫后的黄尚，再对付里面伏地魔的残魂，简直是压倒性的优势。
伸手一拂，就将意志磨灭，化作纯粹的灵魂力量。
三个“小我”诞生了。
然后他往魔法部而去。
炼金工房只是三流势力，契约商会这种庞然大物，绝对不容忽视。
之前两大分身接连试探，对方只是龟缩不出，也没有办法。
现在你不出，我来找你。
三个魂器毕竟是天南地北，哪怕神魂速度再快，到了魔法部时，已经是第二天，但雷雨依旧。
魔法部的大楼中，一位位巫师进出，脸上都带着凝重，甚至许多人还有恐惧。
黄尚知道，这是阿兹卡班大越狱造成的。
实际上，这次越狱正是诱饵，不光是让食死徒的队伍壮大，更要让魔法部拜托轮回者出手。
不过从效果来看，并没有成功，对方依旧位于魔法总部。
真-一动不动是王八。
从进入这个世界到现在，也有半年多了，这么怂的对手，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有一句话，叫做会咬人的狗不叫，轮回者尤其是三星级的强大轮回者，如此从心的背后，一定有着巨大的图谋。
所以此时的黄尚，连魔法部里一对女巫师吵架，眼见着就要撕衣服了，都没来得及看，倏然间往下落去，进入到最下层的空间。
正如霍格沃茨内，有专门开辟出来给天外客住的城堡，魔法部也有这种地方。
显然，第一批轮回者，给剧情人物留下的印象当真深刻，而且他们在临走时，肯定如灰太狼那样，说过我还会回来之类的话语。
不过他们哪怕包装得再好，再是拯救过世界，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自然很欢迎这种超级英雄，但对于魔法部来说，肯定是有所防备的。
所谓大人物，最讨厌的就是完全超出掌控中的存在，天外客无疑就是代表。
他们第一次是善良的，第二次如果变成邪恶怎么办？
和漫威里的超级英雄法案，是一个道理。
不过轮回者并不在这个世界一直停留，是会离开的，有鉴于这重要一点，当然还有他们展现出的强大实力，高层就算有所提防，也不会愚蠢到展开针对行动，表面上肯定是客客气气。
果不其然，当黄尚来到最下层，发现这里的待遇相当不错，炼金工房的二十多位轮回者，在一个由魔法构成的特殊空间内，训练切磋。
这个地方就好似全息模拟训练场一样，当然没有主神殿里面的那么好，主要看使用者的自我想象，不过一旦脑洞够大，里面一切都如真实一样，除了训练交锋外，还有人在做大保健。
嗯，就是为了保护身体健康的广播体操，简称大保健。
显然，这是怀念上学时期的早操了。
黄尚转了一圈，目光在马良、塔利班、害死霹雳火辉煌哥的五个人落了落，并没有做什么，而是寻找契约商会的五个核心成员。
那五个人才是心腹大患。
然而没找到。
并不在这里。
黄尚微微凝眉。
不同于获得魂器时的随意，在进入魔法部时，他是十分小心谨慎的。
因为轮回者的手段和剧情人物不同，即便是渡过雷劫的神魂，也有暴露的可能。
当然，就算暴露，他现在也是窃取了《道经》的伏地魔，和黄尚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为了一击必杀，自然是能不暴露为好。
所以这一刻，黄尚看着魔法结界，看似虚幻，实则又十分凝实的手掌按了出去，一股无色的魔力随之催动。
由他凝聚的本源魔力之下，这个世界所有的魔法都是弟弟，现在炼金工房在里面训练，简直是屎壳螂比赛爬茅坑赶着作死！
“都是受到‘饕餮’的影响，这家伙今晚没吃的了！”
黄尚呸了一声，开始施法。
不多时，轮回者的思绪就开始散乱，纷纷停下训练，只觉得心烦意乱，憋屈无比。
害死霹雳火辉煌哥的五个人中的队长，简称死人队长，对着马良道：“大哥，我们在这里还要待到什么时候？那五个家伙承诺为我们弄到魔法石，结果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我真的不应该信他们，当时脑子一热，进来这个世界！”
塔利班扫了他一眼：“听你这意思，当时就该掉头就走，把大哥和我丢在这个世界喽？”
死人队长头一昂：“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大哥既然能活下来，那有我们没我们又有什么区别，我们完全可以去另一个世界，等到你们归来，再想办法对付那个天骄联盟，反正我现在就很后悔！”
“是啊是啊！”
“后悔后悔！”
“俺也一样！”
此言一出，场中二十多位轮回者，本就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和憋屈，趁势爆发，纷纷叫唤起来。
炼金工房进入这个世界，目的很明确，就是魔法石。
这个阶段也确实是偷盗魔法石的最佳时期，无论是在古灵阁的金库里，还是霍格沃茨的密室里，熟知剧情的轮回者都有办法，以最小的代价将之取到手。
实际上，炼金工房已经得到了一块魔法石，他们如今的炼金造物，有不少就是根据这块魔法石制造出来的。
而那位后勤轮回者还想要，便让他们再取一块来，众人只能屁颠颠地进入世界。
在传送平台上的对峙，让死人队长意识到，自己一行在上个【剑侠情缘】世界，随便杀了一队一星级轮回者，却是惹上大麻烦了。
平心而论，他从心了。
十个他，都不够四星级强者一只手杀的，能不从心么？
不过当时契约商会那帮家伙承诺，月关和两位四星级契约强者，由契约商会解决，他们只需要把那什么刚刚成立的天骄联盟，打得落花流水就成。
这些人一听，那自然愿意啊！
毕竟天骄联盟显然是要报仇雪恨，踩着他们的尸体威慑旁人了，这种仇怨就不仅仅是私人恩怨，更是两大新老组织之间的更迭，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有契约商会顶在前面，岂能不进？
结果倒好，进来直接变宅男了，缩在魔法部下面一动不动，整整大半年。
别说这群人群情激奋，同样不爽当缩头乌龟的塔利班看向马良，都露出了征询之色。
他很清楚，那五名契约商会的轮回者，在进入世界后，就和马良沟通过，肯定是将计划透露出，然后马良才约束麾下，一直缩在魔法部，等待时机。
不过魔法部并不是绝对的固若金汤，别的不说，万一伏地魔复活，率领食死徒杀进来，那就是瓮中捉鳖。
所以既然大家群情激奋，那塔利班认为，马良确实也该透露一二，稳定人心了。
哪怕不是详细的计划，至少也该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
马良同样是这么想的。
他看着工房内的每一个人，看着这由自己辛苦组建起来，原本众志成城，此时却显得人心惶惶，随时可能树倒猢狲散的组织，冷声道：“你们无非想要知道，契约商会要怎么拿下月关，又要我们做什么，会不会拿我们做炮灰？”
众人点头，毕竟杀死月关，几乎是相当于杀死黄裳和石之轩，这种难度必然要拿命去填，契约商会五个核心成员的命精贵，要牺牲肯定是让他们上，这种担忧犹如阴云，笼罩在每个人头上。
直到接下来，答案揭晓。
马良想到刀灵，眼中露出悲伤之色，语气里透出刻骨的仇恨：“有的时候，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比起杀了他还要痛快，月关不是幸运特成长者么，他不是没经历过几次剧情历练，就能组建势力，成为老大么？如果他成了世界憎恶者，还能这么嚣张得意么？”
场中一静。
细细聆听的黄尚，眉头一扬。
一语惊醒梦中人。
怪不得他想不通，契约商会的目的原来是这样。
他们居然要把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幸运特长者，变成世界憎恶者！
实在是……
实在是……
太恶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