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62 速即为刃、将其化为武器

红光闪烁，木守宫顺着光线回到精灵球中。

从战斗开始到最后，它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依旧输掉了比赛。

理由和之前的皮丘有些相似——

体力不足。

操控数量巨大的魔法叶并非轻松的工作。虽然木守宫确实凭借着超凡的控制力将它们完全驾驭，但体力的消耗也远超普通战斗。在给摩鲁蛾造成足够伤害之前，反而是它先倒下了。

“刚才的战斗方式对于这个小家伙来说还太早啦。”阿瑞一眼便看出了问题的关键，“还是进化之后再这么干比较稳妥。”

“我知道了。”小夜点点头。

小夜自然清楚木守宫这一战法的缺点，木守宫自己也并不糊涂。在战斗之前他们便商量过——这场战斗只是借助强大的浅红道馆馆主代理之手“提前试验未来的战斗方式”。持久力不足的木守宫败阵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能打出这样的战果已经足够令人满足了。

又一次在道馆战中处于劣势，但比起之前彩虹道馆的馆主莉佳带来的恐怖压力，眼前的战斗还远算不上束手无策。

无论是小夜还是小夜的宝可梦，都坚定不移地这样想着。

“比比鸟。”

拥有金色羽毛的鸟儿展开翅膀，发出清脆的鸣声。

昨夜一同露宿的阿瑞早已对小夜所拥有的所有宝可梦心知肚明，对于闪光宝可梦的惊讶在那时便用完了。望着比比鸟飞翔的身影，阿瑞仅仅是在内心感叹了一句——浅红道馆要是露天的就好了。

阳光下的金色鸟儿应该会更漂亮吧。

“不过，就算漂亮也不会手下留情哟。”阿瑞右手前指，“飞吧，摩鲁蛾！”

浅紫色的蛾虫盘旋上升，洒下无数半透明的鳞粉。虽然比比鸟的身体表面有羽毛覆盖，也不能保证羽毛能够完全阻隔这些粉末。

也没有保证的必要。

“燕返。”

话音落下，鸟儿已经从原地消失。摩鲁蛾腹部受到重击，翻滚着撞在墙壁上。

而比比鸟的身形这才显现出来。它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也没有像木守宫那样卷起气流抵挡鳞粉，但半透明的粉末没有丝毫沾染在它的羽毛上。

因为它的速度足够快，仅仅是展翅飞行的动作便带起剧烈的气流，足以冲开所有鳞粉。

阿瑞怔了怔，收回摩鲁蛾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什么啊，小夜师父，太嚣张了哦。”灰发少女又笑了起来，“居然到第三场才派真正的主力出来。”

“因为练兵也很重要啊。”小夜同样微笑着。

阿瑞看得出来，比比鸟的实力和皮丘或木守宫并不处于同一层次。并不是前两只弱小，对于出道不过三个月的新人而言，它们的实力已经很优秀了，但比比鸟的战斗力已经超越了通常新人的范畴。虽然所展现的只是那一击的速度，但这份速度已经足够让它脱离新人搭档的行列，甚至——

可以与地区联盟大赛上，自由训练家中的老手们一搏。

“来吧，我的王牌。”

随着阿瑞的声音落下，深灰色的高级球打开，无声无息地弹出了深紫色的庞大身影。

这是在关都地区很少见到的宝可梦。龙王蝎，蝎怪宝可梦，属性是毒+恶。

“这家伙可是我最强的伙伴，虽然不会对挑战者做太过火的事，不过——”阿瑞拍了拍龙王蝎坚硬的身躯，“至少也要拿出来看得过去的实力才行哟。”

“是，我会尽力而为。”

“那，你先攻吧！”

与前两场战斗的抢先布局不同，这次阿瑞将先攻的机会让给了小夜。

小夜点点头，“电光一闪。”

比比鸟向来不会使用像木守宫那样复杂的战斗方式。鸟儿如同流光般迅疾地冲出，向着龙王蝎直击。

阿瑞没有下达指令，龙王蝎也没有使用任何招式。直到比比鸟即将撞击到其身躯时，龙王蝎轻轻后退了一步。

并非因冲击力而后退，而是为了应对冲击力——它的身体像波浪一般律动起来，恰到好处地将比比鸟的力量传入波浪的谷底。

运用本就坚硬的甲壳与熟练的化力技巧，龙王蝎可以令物理攻击对其完全失效。这样的化力并不是无上限，但比比鸟的力量却远不能达到它的上限。

化力反击，这是龙王蝎最擅长的战斗方式。双钳举起时，同时到来的指令却多了一个。

“十字毒刃！”

“高速移动。”

一个招式结束后必定会有片刻的停顿，龙王蝎的反击正是瞄准了这个时机。然而，小夜甚至在电光一闪尚未结束时便下达了指示——于是，龙王蝎缠绕着紫光的钳爪与比比鸟擦身而过，仅仅划裂了一根羽毛。

好快。

阿瑞微微诧异。不仅是比比鸟的行动速度，小夜的指示速度……似乎也和刚才不同了。

“毒针！”

“龙卷风。”

又是一次几乎紧连在一起的指示。一击落空的龙王蝎发出了远程攻击，纷纷扬扬的紫色细针向着比比鸟背后飞袭。而接到指示的比比鸟甚至不需要回头，拍打的翅膀在周身卷起旋风，将重量很轻的毒针纷纷吹翻。

“燕返。”

这次，小夜的指示比阿瑞还要快，与前一个指示之间的间隔还不到一秒。早已穿过毒针之雨的比比鸟骤然加速，结结实实地冲着龙王蝎的脑门来了一下。

吃瘪的龙王蝎晃晃头，而阿瑞碧色的眸子逐渐变得沉静下来。

原来如此。「节奏」加快了。

经过了两回合的交手，阿瑞已经完全明白了小夜正在做什么。

比比鸟本就是高速的种族，敏捷型超凡；而难得可贵的是，小夜的指令速度也随比比鸟的节奏一同提升了。

不，不仅如此。

听到阿瑞的指示或看到龙王蝎的动作，随后进行思考判定，做出下一步指示——紧紧相连的两个声音足以证明，这一过程连0.1秒都没有花费。

如此想来，小夜的思考速度已经超越了比比鸟的快节奏。训练家的指令并没有拖后腿，而是带领着宝可梦进一步提速，效果甚至凌驾于宝可梦自身的反射速度之上。

事实上，在高速战中，训练家的作用经常被诟病。从训练家接到信息到训练家的声音传达给宝可梦，往往需要过多时间，如此滞后的信息在快节奏战斗中是没有意义的。这也是老手训练家会着重培养宝可梦自身的判断力的原因。

而训练家之间对决时，也时常会使用种种方式令战斗节奏保持平稳的状态，过快的节奏对于双方而言都是不利因素。阿瑞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出道不久的新人训练家以如此大摇大摆的姿态闯入被避之不及的高速战中——并且真的超越了飞行系宝可梦天生超凡的速度。

原来这才是你最强大的武器吗。

并非宝可梦所具有的精准的招式控制力或敏捷，而是训练家本人异于常人的“思考速度”。几乎不需要时间的，快到极致的，正确而妥当的判断，与其说是人类所具有的才能——

更像是「电脑程序」的特性。

这一刻，阿瑞意识到了，自己面前的新人训练家隐藏着何等不起眼，又何等可怕的力量。

“这不是很有趣嘛，高速的对决。”灰发少女自语着，将灼然目光投向对面神情平静的新人训练家。

“这场挑战，我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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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阿瑞：小夜师父，为什么你下指令的速度会这么快？简直像是电脑程序一样！

小夜：你想多了，只是因为我自己打架的时候跑得比比比鸟快。

阿瑞：……诶？（呆）

小夜：所以为了照顾比比鸟，下指令需要放慢速度。

比比鸟：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