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硬等
“陆导。”
“陆导早。”
“早僧。”
“……”
回到羊城的陆东第二天赶了个大早出现在片场——一座城堡式别墅度假庄园里。
是整部片最重要的场景，没有之一。
整部《神探到来》的故事大多都发生在这个浮华的宫殿中。
“陆总，这是根据您留下的拍摄计划，今天将要拍摄的场景。”沈星冒了出来，给陆东递上了拍摄计划。
陆东接过看了看，便知道今天要拍的是什么。
还是很简单的一幕戏。
“通知各部门准备。”
“十分钟开牌第四幕第一场。”
“……”
陆东亲自坐镇片场后，副导演便回归了自己的本职。
坐在监视器后，陆东手上多了个喇叭，不过不用。
“各部门准备……”
“action！”
“……”
苦天乐走进了镜头。
动作幅度夸张的说道：“裘明！”
“我是刑事高级督察。”
“贾探员……”
“……”
“好，过，再保一条。”这次的执导与《织梦人》有较大的区别，陆东没任由演员自己发挥。
而是从自己亲自执导的第一场戏开始，就充分介入了演员表演的走向。
金扫把奖的评语他还是听清楚了的，在几位影帝和影后的加持下，身为新导演的陆东完全丧失了创作能力。
这次就不一样了。
除了一些旁枝末节以外，陆东是打算全程介入把关，只要没到自己满意的点，就重拍。
但即便如此，进度一点都不慢。
很快是第四幕第二场戏，轮到剧本中的富二代女出场，这也是她第一次出场，也是第一天进组。
当然，准备工作这方面的事情，不可能需要一个导演来亲自盯着。
当正式开始拍摄时，陆东还是比较满意演员本身的装束的，化妆服装道具都还不错。
“开始。”
“……”
“是啊……balabala~”
“……”
在监视器中，陆东能很清晰的看到女演员尤为夸张、无脑、矫揉做作的表演。
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要是放在别的电影中，妥妥一个没演技没脑子的三无演员。
但在这部戏里面，确实恰到好处。
戏剧对角色的要求便是，让观众觉得很无脑的富家女，对所有事情都抱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神色夸张。
再加上令人难以理解的思维，更加凸显剧情中的上层人士对人对事的不在乎。
“卡。”
“这条过了！”
“要保持好这种表现。”
这一条陆东都没再喊再保一条，确实完成了剧本要求的喜剧效果。
甚至有一部分人当场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但完美达到了陆东的要求……
当然，一整天的拍摄中也不全是顺利的。
从某种层面来讲，《神探到来》不仅仅是一部荒诞喜剧片，更是一部深藏着现实讽刺主义的戏剧。
这次出问题的是一个老演员。
饰演裘明的某香港演员。
陆东连喊了三次卡。
现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陆东严肃的样子，气压一下子变得很低。
“陆导，有什么问题呀？”
被连续喊卡，演员也不大高兴。
陆东手上拿着喇叭，却没打开，而是平静道：“这幕戏要表达的东西很清楚，不仅仅是故意搞笑，你的表情还差一点，动作形态也不够夸张，没有将那种高高在上的无所谓态度自我洗脱感表现出来，有些将就。”
“还需要我说更多吗？”
演员看着陆东轻松平静的眼神，沉默了片刻：“……”
“不好意思，给我一点点时间。”
这是陆东第一次在片场‘发飙’。
他跟那些片场暴君不一样，他甚至有喇叭都不带用，只是用最平静的语气简单的指出来。
给片场众人的感觉就是，陆东才是那种高高在上无所谓的态度，用好像最不认真的方式说了应该认真的话。
偏偏这种方式给了人最大的压迫力。
几分钟后，这幕戏重新开始。
片场却再没一个敢敷衍的人了。
过去的几分钟里，大家悄悄的交头接耳。
“卧槽，这跟传闻中不大一样啊，都说陆导上部戏完全失去了创作能力，片场比较放任。”
“对啊，今天一来也是很轻松写意的样子，完全没给大家压力。”
“刚刚呢，刚刚你要怎么解释，这可比片场暴君可怕多了。”
“刚才给我的感觉是下一秒就会换人。”
“陆导跟别的导演可不一样，他本身是富二代，有的资本消耗。”
“有小道消息说，陆导家里是足够能力影响到影视圈的，就比如让一部戏龙标都拿不到。”
“卧槽，这么牛逼……”
“惹不起惹不起……”
“……”
在这行吃饭的人，都清楚一件事情，越是说小道消息，越是可靠。
陆东自己倒是没这个能力，不过谭舒女士是真的有。
否则的话，陆东也不会怂到一点都不敢动。
他总不能拍个电影自嗨吧？
下午五点，陆东宣布收工。
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包括黄副导演，与过去几天的模样完全不同。
接下来几天的拍摄有顺利的地方，也有不顺利的地方。
毕竟演戏这种事情，有时候是一件非常主观的事情，偶尔也会存在进不了状态的时候。
一般这种时候，陆东都不会有表示。
他是完全有时间且没有压力的，也就是说等得起。
这一点倒是让大家在背后给了个有意思的评价：“硬等。”
陆东从林和嘴里听到的时候，也是一愣。
不是很懂这个词的意思。
但是脑子里面忽然冒出了画面，大概延伸下去得有两小时剧情的那种。
林和解释道：“意思是说您一方面很强硬，另一方面愿意等。”
这几天的戏基本上全是苦天乐的。
这也是现在影视作品中常见的拍摄形式，大牌演员档期有限，一般是集中拍完。
有苦天乐饰演的角色以夸张的神态指责富豪裘家的六个人。
“骄傲、贪玩、咸湿、妒忌、懒惰、贪婪”，在指责的同时，用很不认真的形态指着所有人的鼻子说是他们一刀一刀杀了被害人。
在表现这一幕的时候，陆东的要求很明确。
表现手法是为了搞笑而搞笑的荒诞。
拍的时候，苦天乐的表演的确让现场众人有些忍俊不禁。
但在荒诞之下，又埋藏着深意。
原本苦天乐唠唠叨叨地说一件事会影响之后的事会影响之后之后的事，表现上是故意搞笑，很无聊，但串联起来，就能表现出出了应有的而效果……
这天收工后，陆东问季夏：
“京城那边的剧本还有多久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