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学求姻缘

院门口有三五成群的人在聊天,仔细一看,还有几辆出租车在门口等活。

聊天的是司机吧,可能是怕来看事的打车不方便,提前来门口等客了。

走进院门,没有农家种菜的园子,也没有什么植物,就是一片平地,一片用水泥块铺好的平地,足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就像进了公园一样。

视线的尽头是一排高大的瓦房,外墙也是很有档次的大理石瓷砖。

院子里站满了人,有的在抽烟,有的在聊天,有的干脆大冬天往地上一趟在睡觉,好热闹。

老婆带着蔡根没有在院子里停留,走向那排房子,直接进了屋。

房子外面看不出来什么,一进屋里才发现,装修得很简约,文化气息很浓重,一点不像寻常农家的屋子,宽敞的客厅,整洁的厨房,全套的现代化设施,即使在城里,也很少有人家可以弄成这样。

穿过客厅,进了左手边的房间,一个很长的大炕,中间放了一个炕桌,一位目光慈祥的老奶奶坐在炕桌前。

屋子里有一排火墙,坐了几个人,老婆拉着蔡根,坐到了火墙的末尾,等着叫号。

蔡根不是第一次看事,不过这么大排场的,算是第一次,非常好奇,目不转睛的看向炕上的老人。

老人正在跟一个小伙说些什么,声音很小,听不太清,说了几句,在炕桌的纸上开始书写,叠了一个小包,递给小伙。

然后点燃了一颗烟,开始默默抽烟。

拿了小包,小伙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放在炕桌下的一个鞋盒里,鞋盒上写着“阿玛尼”。

小伙走了出去,老人没有看鞋盒里的钱,叫了一声,

“该34号了吧。”

火墙开头的一个年轻姑娘,应声起身,忙说到,

“是,我是34号。”

这个姑娘很年轻,身材很高挑,穿着也很是时髦,黑色的长筒皮靴,黑色的貂皮大衣,尽显贵气的同时又很时尚,坐在炕边的椅子上,开始跟老人开始诉说。

由于前面的人走了,蔡根和老婆从火墙上往前挪了挪,距离老人和姑娘近了一些,可以隐约听到大师与姑娘的对话。

“大师,我对象最近外面好像有人了,我没抓到,但是感觉不对。”

“姑娘,把你和你对象的生辰八字给我。”

“大师,我叫刘小花,90年正月初四,中午12点。我对象叫赵二牛属羊的,67年正月初三,早上8点。”

“属羊的,那今年52了?看这八字,他前面还有三次婚姻,到你这里是第四次吧。”

“有三次?他没和我说那么多啊,只说有两次。他也是跟我在一起以后离婚的。”

“看这时辰,不是正经上班的,应该是捞偏财的吧,偏财运很旺。”

“我对象确实没正经工作,他做什么也不跟我说,还有点钱,够吃够喝。”

说到这,大师,盯着姑娘看了一会,继续说,

“看姑娘面相,姻缘也很曲折啊,你对象犯桃花,不服管啊。”

“对,对,以前他跟我在一起,他老婆都没管住。”说到这里,年轻姑娘感觉好像暴露了自己是小三转正的身份,赶紧叉开话题,

“大师,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让我对象收收心吗?”

老人好像在思考,没有急着回答,在炕桌上又写写画画一番,终于做出了决定,

“姑娘,让他收心也不是不行,但是因果担得有点大啊。”

年轻姑娘一听,非常上道,从自己驴牌的包里,拿出两摞红票,两万,放在了炕桌下的破鞋盒里,

“大师,您帮帮我,这是孝敬仙家师傅们的,您费心了。”

老太太没有去看鞋盒里的钱,也不说话,拿起刚才写的东西,精心叠好,递给年轻姑娘,

“姑娘,拿这个东西,后半夜3点,绕着你对象的头,左三圈,右三圈,然后脚站门里,面冲门外,烧掉,天不亮,什么事情也不要开门。”

年轻姑娘小心的把纸包收好,道了声谢,就匆匆走出去了。

老太太又点了颗烟,看到鞋盒好像满了,很随意的把鞋盒里的钱,倒进身后的一个老式木箱子里,然后又把鞋盒放在炕桌下面,继续说道,“36号吧?”

蔡根和老婆刚想起身,一个大姐连忙从火墙上站起身,几步跑到老人前,举着手里的白纸片,着急的说,

“大师,轮到我了,我,35号。”

老婆看了蔡根一眼,二人同时往前挪了挪,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老太太看着面前的人,好像见过,平淡的说,

“你又来了啊,你家孩子没什么事情啊。”

这位大姐穿着很朴素,大衣一看就穿了好几年,赶紧回答道,

“我家玲玲,学习成绩下滑很严重,上次期中考试,从全年级第一都掉到第三了。

你说我跟他爸多不容易啊,矿上破产了,我俩还都不到退休年龄,年年自己交保险。

去饭店刷碗一个月才1500,孩子一个月补课就一万多,全指望孩子以后出息呢。

你说这孩子也不争气,是不是惹上什么了,您赶紧给看看。”

看样子,大姐为了闺女的学习是真着急了,说到自己刷碗的时候,都哭了,心里是真苦啊。

老太太听后,看着泪眼婆娑的大姐,终于伸出了手,开始掐算,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很久以后,把烟掐掉,又点上一颗,对大姐说,

“你不用着急,晚上走夜路,碰上没脸的了,小事,我给你写个符,收收心,送一送就好了。”

说完,又开始在炕桌上写写画画,然后精心的叠起来,递给大姐,大姐接过以后,千恩万谢,起身要走,

不过刚走两步,突然想来,没给钱呢,就歉意的笑了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是一个小手绢,有些年头了,慢慢打开,里面是很薄的一摞红票,好像十几张吧,没有任何犹豫,全都放在了炕桌下面的鞋盒里,然后走了出去。

老人把烟按灭,随之又点上一颗,好像一颗烟也就抽两三口的样子。

“下面是36号吧,老四,把饭做上吧,时间差不多了。”

屋外传来了一个女声答应。

蔡根想,200元买的号,终于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