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了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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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种煎熬,至少对绝大部分人来说,是这样的。

他们会在这种等待当中,消磨意志,消磨耐性,渐渐变得烦躁,变得郁闷。

段毅的等待,却是一种享受。

他没有焦虑,没有不安,先前的类似不满的发泄,也已经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祥和,悠然的比之张青山三人还要来的惬意。

段毅随着张青山三人的动作,静静的品味这浓茶的芳香,入口苦涩,继而苦尽甘来,浓郁的香甜充斥口舌之间,最后化作热流,在体内滚滚而动。

四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品茶,再没有多少一句话。

哪怕张青山,王平安,或者孟婉晴三人,想要对段毅说些什么,也在他平静的目光下败退。

段毅绝不是一个单纯的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小青年,他的武道堪称宗师,武道通人道,养气功夫,镇定心神的能力,也绝对是常人所不及的。

就这么从一动到一静的转变,他便将这四人间的主动权捞到自己的手里。

时间如指间流沙,缓缓消逝,很快,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段毅本以为是店小二之类的,毕竟这人竟然在敲门,显然身份不高。

却不料本来很是淡定的张青山,王平安,孟婉晴三人脸色齐齐一变,变得凝重起来。

这里是他们专门定好的雅间,早就吩咐好了,不要来打扰他们,故而,除了段毅,就只有他们幕后的主子会来这里

因此,在敲门声响起的刹那,三个人相视一眼,同时从座位上站起,整理衣饰容妆,不让自己失礼。

段毅也被三人的表现所惊动,他知道,那个可以解开他疑惑的人就在门外。

只是,他不清楚,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人。

是如张青山三人一样小心翼翼,恭敬有礼,还是我自行我道,不卑不亢?

正常来说,段毅绝不是一个失礼的人,他会选择前者,但如今,他选择后者。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一个带着帽兜,披着长袍,显得很是神秘的人。

他进入茶楼的这个雅间之后,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抬起自己的右手手掌,微微一摆,张青山三人便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躬身一礼,无声无息的离开雅间。

他们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在这个神秘人的一个微小的举动下,便放弃了。

但他们绝没有走远,段毅听得清楚,他们就在雅间的外面,在充当一个守门人,守卫,看大门的角色。

好家伙,能让武功绝顶的如意楼主看大门,能让王平安,孟婉晴这样内心高傲,气质脱俗的能人看大门,这个披着长袍,戴着帽兜的神秘人,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了不起的人,其实有很多种,也有很多方面。

有的人了不起,在于自身,比如段毅其实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不论是在他自己眼里,还是在外人眼里。

而另外有些人了不起,其实未必本身有多强。

因为他或许继承的,是了不起的前人基业,本身纵是中人之姿,也足以被推上神坛。

段毅不知道这个神秘人是本身了不起,还是继承了前人了不起的事业,又或者是两者兼具,所以,他在观察。

通过观察,他可以捕捉到一些信息,可以用来推测对方的能耐,从而决定他接下来的选择和态度。

这个人身量并不高,比段毅来说,应该矮了五六公分,身材平平,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他的身板挺拔,犹如山间青松,多了几分坚韧的气质。

他裸露出的手掌肌肤莹润,显然养尊处优,保养的很好。

掩藏在帽兜之下的面容看不清楚,但段毅的耳朵可以听得出,这个人的呼吸近乎于无,内功修为深不可测。

单单这最后一条,便让段毅不敢大意。

他不看重对方可能的身份,但不能不看重对方那恐怖的武道修为。

张青山不如燕云霄,而燕云霄,或许也不如面前的这个人。

当然,这仅仅是段毅一种简单的认知和推测,或许这种认知和推测是错误的。

毕竟,他从未见过燕云霄的真正手段,也只是对此人有个初步的了解,又岂会猜测的那么准确?

“看来小孟并没有将你教的有多好,不然你现在应该起身迎接我,而不是这样不礼貌的坐在那里,打量我。”

神秘人出声了,声线清亮,又带着中年人特有的低沉,内容似在不满,但语气却又听不出这种倾向。

随即,他摘下自己的帽兜,露出了一张让段毅瞠目结舌,却又恍然大悟的脸。

这张脸,很英俊,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段毅还要来的富有魅力。

所谓剑眉星目,所谓面如冠玉,所谓风流倜傥,都可以形容他。

但这并不是让段毅感到吃惊的地方,他真正震惊之处在于,他们两人的五官,两人的脸型,有着七八分相似,这是一种一眼可以认出的相同。

而且,这个人给段毅的感觉很熟悉,这种熟悉在于,血脉上的亲近,以及记忆的缅怀。

段毅长得很像自己的父亲段越,而段越,才是真正和面前神秘人长相相似。

前世段毅很喜欢小品演员陈佩斯,这个演员的家族有一种惊人的基因力量,祖孙三代长相都很相似,不需要DNA亲子鉴定,就可以看得出,他们是血缘相同的直系亲人。

现在,段毅也可以认定,自己和对面这个中年人,一定有着某种秘密的血缘关系。

“很好,见到我,你只惊讶了不到一息的功夫便恢复平静,难怪能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练成这样的武学修为,心境不错。”

神秘人边说着,边将自己披着的外袍解下,放到手里,缓缓走到段毅的对面坐下。

一时间,房间里面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

两个长相十分相似人,相对而坐,只不过,一个比较年长,一个比较年轻,而彼此的态度很是对立。

年长的,脸上笑容满满,给人一种亲和慈善和蔼之感。

而年轻的,面上冷若冰上,目无表情,像是被人欠了几百万的债一样。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