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厉火狂潮(一)

因为有了预约制度,只有收到邀请函,或者预约后,到了预约的时间可以去杜伊勒里宫的访客,所以有了登记办公室,然后就有了在登记办公室工作的迪夏泰尔夫人。

现在她走了,就要有新的人来代替,乔治安娜让贝尔坦手下的一个女裁缝暂时负责,这些女人想要的只是一份工作,如果债实在追不回来了那就不用追了。

紧接着天亮后,乔治安娜就和贝尔坦一起对她那些缺乏时尚感的衣服进行改造,就像以前玛丽安托瓦内特和贝尔坦曾经做过的,不同的是她不喜欢洛可可,少女穿洛可可风格还可以理解,50多岁的大婶穿那样的裙子简直就是噩梦,虽然她外表上看只有20多岁。

理查德·埃奇沃斯前一晚的话提醒了她,她和埃奇沃斯是同龄人。

她喜欢剪裁很好的外套,不想要蕾丝边和缎带,贝尔坦照着她的要求修改,这一次她的时间很充足,因为拿破仑目前在养病,至少要在奥斯滕德停留一个星期的时间。

贝尔坦也住在胜利女神厅,当她们在小客厅试穿衣服的时候,其他法国官员就在一旁欣赏,他们殷勤得恭维着,却没人提出要让贝尔坦替他们家的女眷设计。

很快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中午在探望了还因为胃疼,吃不下东西的拿波里昂尼后,下午她就去找格雷古瓦补习法语课了。其实就和芙蓉与比尔·韦斯莱的英语课差不多,就是聊天,偶尔格雷古瓦会纠正她的口音。

比利时长期存在着语言纠纷,境内主要有两大民族,弗拉芒人和瓦隆人,大约在5世纪左右瓦隆人所在的地区臣服于法兰克王国,9世纪查理曼帝国分裂后长期处于封建割据的状态,14世纪末大部分地区被勃艮第公国统一,此后长期辗转于西班牙、奥地利和法国的统治之下。

瓦隆人居住在法国东北部、比利时南部,使用法语的人居多,而弗拉芒人则因“弗兰德”而得名,过去属于荷兰统治,弗拉芒语其实是一种荷兰语。

此外还有少量德意志系日耳曼人的后裔,他们说的是德语。以语言区为界,比利时可以分裂为两个部分,语言边界的北部,人们说日耳曼语或弗拉芒语,语言边界以南说法语。

格雷古瓦希望能推广法语,这也是他这次随行的另一个原因。

当拿破仑还很爱约瑟芬的时候,他常带着他认识的人去她经常去的餐馆,把她介绍给所有人。

他说他们铁定要结婚,新婚之夜被狗咬了还没什么,他居然还愿意和那条狗一起分享他们的床,后来他去了埃及,回来之后他们就分房睡了,直到有天晚上约瑟芬说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幽灵出现,她害怕,然后波拿巴就把她抱着回自己的卧室了。

从此以后,他们还是会共享一张床,除非他去国外或者在杜伊勒里宫过夜。

洒圣水估计对恶作剧精灵无效,更何况杜伊勒里宫还有不少瑞士雇佣兵死在里面,可能只有烈火能将她送走。

至于玛丽安托瓦内特会不会跟着拿破仑去马尔梅松,这只有问过才知道,可惜的是即便法国魔法师有远程聊天的工具,约瑟芬不愿意沟通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有些女人只是“过客”,不论是有之音的朱塞平娜,还是开罗的“小克里奥佩特拉”。能让拿破仑与约瑟芬离婚的奥地利公主除了能生孩子这一优势外,还有就是奥地利,即便奥地利撤走了,他们在比利时还留有残余势力,比利时人民是欢迎法国人的,他们认为法国人会给他们带来自由,有些地方,比如鲁汶和根特则并不欢迎。

与格雷古瓦上完课后,乔治安娜去找自己的监护人埃奇沃斯,他现在和法国的桥梁委员会的人成了朋友。

在他设计的马车里,有一种是靠履带传动的,除了它是用木头做的之外和坦克的履带几乎一样。

有了履带的马车能在崎岖或松软的地面上行驶,非常适合比利时的地形。理查德是个爱笑、爱唱歌、快活的爱尔兰人,他要是知道他的发明被乔治安娜这么使用,不知道会怎么看她。

毫无疑问,这么做会讨好拿破仑,可是这违背了她的初衷。

用这种履带可以作为传送带,给货物装卸,这能减少很多人力,同样的也会减少码头工人的数量。没人从小就立志要去码头上抗货,可是这好歹是一门糊口的工作,就像卢梭抄写乐谱,威尼斯已经有乐谱印刷机了。

格雷古瓦和埃奇沃斯可能成为朋友,因为他们都同样热爱机械,但是他们也可能无法成为朋友,因为他们一个是神父,一个是“异端”。

就在玛丽安托瓦内特与路易十六出逃的那一年,英国的伯明翰也发生了骚动,当时人们的穿着改变了,以前的靴子需要搭扣,后来变成了系绳子,这影响了不少工厂老板的生意,在这种情况下,小威廉·皮特再让他们交钱组建骑兵队维持治安,他们就不那么乐意了。

理查德在爱尔兰买了一块土地,建设了一个名叫埃奇沃斯的小镇,小镇的一切都照着他的想法去建造。

1798年的5月他结婚了,新娘是小他女儿一岁的弗朗西斯,在从教堂回镇子的路上,他们看到一个吊死在车上的男人。

也是在同一年,爱尔兰发生了暴动,人们很容易就拿到匕首和长矛,为了维护小镇的安全,理查德雇佣了一些骑兵保护小镇,而那些骑兵很多都是新教徒。

理查德被认为意图谋反,紧接着他就收到了这个致命的警告,这使得他不得不离开爱尔兰,投奔月光社的朋友们。

混乱会阻碍发展,伯明翰骚乱很快就结束了,并没有像法国大革命那样完全混乱,但是脆弱的光学仪器往往一摔就坏,有很多东西都已经坏了。那句“没有哲学家,只有永恒的教会和国王”是暴徒留在伯明翰图书馆里的,重建的时候也没擦去。可惜麻瓜不会复原咒,否则那些被撕碎的手稿还可以复原,但那些被火烧掉的就完全没有办法了。

在中世纪的时候,骑士曾经被教会谴责为残暴分子,不论是国战还是领主贵族之间的战争永远少不了他们,十字军东征开始后他们摇身一变,成为保护朝圣者的勇者,这样骑士就成了一个神圣的职业,他们不需要跪求上帝的原谅,为所犯的罪过而痛苦忏悔了。

有的人需要救赎,有的人则没那么需要,他们觉得这样过得很好,你去告诉他,这么活不对,他们反而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天知道在比利时推广种甜菜干不干的下去,有的时候她的想法确实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