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其修远兮（四）

张子潇大约能推算出一些奴隶制始终没有变化的端倪，首先便是天垣皇朝这个由十圣哲建立的永恒帝国存在，作为第一个使用奴隶制的帝国，虽然在灭世荒魔和“第一神”出世的冲击之下势力范围逐渐缩小，但它的存在就是整个天封星的起源，不光光是奴隶制，修行的法门也是十圣哲一手传下。

她相信这个永恒帝国只要还在一天，天封星上可能就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化，不管是奴隶还是战奴，都是一种唾手可得的资源，这种资源不论是大小贵族都会喜欢，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再把奴隶当做畜生来用，只要没有过量消耗到动摇他们的根基，就会一直消耗下去。

此外保留奴隶还有一个理由，就是魔渊，魔渊是灭世荒魔破土而出和被十圣哲封印时掉落在地面的肉身形成，在天封星上留下的巨大印记，几乎各个州陆乃至深海之中都有魔渊的存在，这些魔渊或是横断州陆的天堑，或是黑不见底的深渊，最为可怖的是，自灭世荒魔被封印之后，每过数千年或者上万年，某个魔渊中就会爆发一次魔血洪流。

所谓“魔血洪流”，其实一些名为“荒古魔种”的魔物所形成的魔潮，天封星上的学者和大贤们都认为这些荒古魔种是元古灭世荒魔的血液所形成，因为十圣哲封印了太古灭世荒魔的骨头，杜绝了它从大地重生的可能性，却没有想到那些洒落在大地上的魔血和魔肉会转变成了怪物。

荒古魔种有许许多多的形态，一直潜藏在大地和海洋的深处，只有魔血洪流爆发的时候才会一涌而出，对整个大陆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光州便是再一次史无前例的巨大魔血洪流之中被屠灭，导致光州现在成为了各个势力的角斗场。

事实上，天封星上的势力和王朝们，争斗虽然永远不会停息下来，但在面对魔血洪流时，这些势力又会凝成一股绳去对抗荒古魔种，甚至天垣帝国还组织了一个名为“血卫”的军种，定期进入魔渊之中清剿荒古魔种。

而血卫最初的组成结构就是奴隶和罪犯，为了鼓励他们和荒古魔种厮杀，天垣帝国还订制了一个规则，每一个能够获取足够战功的奴隶和罪犯都可以摆脱过去的身份，成为自由人，甚至成为血卫的将领。

但事实上，奴隶和罪犯的战损是非常高的，而能获得足够战功的人几乎是千万分之一，至少张子潇所获得的知识里是这么说的，但张子潇相信，搞不好这个数字还有夸大的成分在内。

因为她从来不觉得血卫会让一个奴隶或者罪犯真正离开魔渊。

不过血卫这种制度还是迅速在无数国度成形了，虽然名称不同，但事实上几乎没有区别，同样是由奴隶和罪犯组成的敢死队，成批成批的去削弱永远没有一个确切数字的怪物群体……

哪怕是“神国”的出现，都会组织出类似血卫的部队，而魔渊就像一张永远闭不上的巨口一般，不断吞噬着一队又一队的奴隶。

天垣帝国和血卫制度就是天封星奴隶制上两根搬不走的大山。

像米洛儿这种家奴自然能够逃避掉这种命运，甚至有些家奴还可能带有一些家主的血缘，张子潇有些怀疑米洛儿可能就是这种家奴，不过她并没有去触及米洛儿的记忆，将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所需要的部分。

对于天封星上的陋习，张子潇自然是看不惯的，但在稳定下来之前她也只能想想罢了，要改变整个天封星对她来说是件不太现实的事情，而早已在尸山血海中厮杀过的她，也过了冲动的阶段。

长吁一声后，张子潇又开始研究那几缕古怪的灵气和哲院的符咒，这两样东西眼下才是重中之中，如果能破解了其中的秘密，那么以后的修行就不必总靠自身虚无空间中的积累了，虽然轻松，但在修行速度上还是慢了许多。

那件法器刚才张子潇并没有像米洛儿要来，因为她自己的特殊灵气和那件法器有冲突，搞不好还没研究出来什么就直接毁掉了，等米洛儿脱离哲院，切断两者之间联系之后在研究也不迟，顺便还能看看天封星上的灵性金属和地球有什么不同之处。

眼前所控制在半空中的几率怪异灵气，张子潇用自己的神识多彩灵气和其产生了一点接触，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灵气对这些怪异灵气有一种消解作用，刚一接触便让那些怪异灵气直接消散掉了。

“唔……这倒是个好现象。”她望着灵气消散的位置自言自语起来，这说明自己的灵气能够自主消灭这个怪异的灵气，不必担心灵经脉出现逆行之事，所以自己在这个星球修行暂时看来问题不大。

可她并没有大意，毕竟在体外消散没有什么感觉，可若是在体内或者体表上就消散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只有张子潇自己能解答，毕竟她的灵气在地球上本来就是独一份，天封星上她不觉得会有人能和她拥有一样的灵气。

略作思考之后，张子潇便直接运起万妙明神决，引动天地灵气向自身涌来，果然，那些逆灵气直接在接触到她皮肤的时候便直接散去了，甚至在一定量变之后产生了质变，形成了一丝肉眼可见的雾气。

而在张子潇吐纳之间，这些雾气竟然进入了她的体内，不过张子潇并未惊慌，因为这些雾气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不适感，反而在自己阴阳内丹之处渐渐汇聚成了片片云海。

她忽然间意识到了这些雾气和什么东西类似了，她曾经服食过一种名为云海晶果的果实，里面便是充满了一股云气，服食炼化之后可以凝聚出片片飞云，甚至还能利用神识塑型，做成各种东西，她就曾做过一双云鞋暂时代替一般的鞋子。

张子潇很快就收了功，开始炼化体内那些云雾，果不其然和云海晶果有类似的效果，让她能够驾驭的云气又多了几分，她一边随手做了几个地球上常见的小玩意，一边自说自话道：“有点意思……如果一直吸纳下去的话，搞不好我能用这些云雾做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