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衮州（六）

“不怎么样！”哈雅突然转了话锋，“除非你保证不用什么手段干扰我，只凭自己的力量和我比。”

她看到张子潇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觉得其中有古怪，立刻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张子潇笑着微摇螓首，回道：“我从来就没有准备干扰你，再说了，比我弱者，何须干扰，比我强者，扰之无用，和我同等者，自然要赢个正大光明，放心吧，我和这船上的任何一个人干扰你，都算我输。”

“那你我同样发一个本心誓言，我才相信你。”哈雅虽然觉得张子潇表现得很正直，可却一点都不敢轻信。

“可以，不过你的赌约应该换一换才行，光是导航员和联络使有什么用？只要我愿意，天海商会随时都可以派出替代你的人来，所以你的提议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除非，嗯，你有什么别的特别价值，比如说，你是某个海族贵胄的血亲？”

张子潇早就判断出这个哈雅的身份不简单，她那目中无人的态度绝对不是一个普通领航员能有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和天海商会中所见的海族相悖，而天海商会专门派出这么一个人来，必然是想给自己挖坑。

她身边的米洛儿也是大吃一惊，但随即便冷静了下来，一想哈雅的做派，才发现确实如此，心中埋怨自己怎么突然变笨了？

哈雅听到她几乎已经点破了自己的身份，随即大笑了起来，“了不起，你还真是不笨，看来你真的不是什么寻常的暴发户，确实，如果是哪里来的土包子，恐怕在码头上就已经和我吵翻天了。”

忽的她神色一敛，冷然道：“这样吧，我也不要你这艘船，如果你输了，就把海云山岛的契约给我，再给我们鲨齿域做一百年的女奴，我就放你们自由。”

米洛儿闻言便要发作，不过张子潇对她摆了摆手才作罢。

“哦，知道了，你是海盗！”张子潇此时从哈雅的话中已经猜出了一点眉目，“原来如此，看来这海云山岛上一定是你们这些海盗藏宝之地了，确实不错，海族都不喜欢上山，而你们却反其道而行之，不过藏在海里不必藏在这种随时会卖出的岛屿上强？嗯……是了，海云山应该就在你们势力范围之内，如此看来，天海商会没和我说实话啊……”

哈雅突然抽刀向张子潇砍来，张子潇只是一边沉吟，一边轻轻侧身闪过，嘴中还念叨着：“对，是我想差了，不是藏宝点，而是你们在海云山上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为了不引起其他海族注意，所以你们也没有买下这座海岛，甚至就和今天这样一般，随时准备拿下买岛之人，用这个人当你们的掩护，好悄悄霸占海云山的宝物。”

而米洛儿见哈雅出手，自然不会任由她放肆，“臭鱼烂虾也配和我主人动手！？”空手格下了哈雅的短刀，令她吃惊不已。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天海商会已经发现问题了！？”哈雅被米洛儿拦下，发现米洛儿似乎比自己要强上些许，早已惊慌不已，没想到张子潇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便句句切中了要害，都怀疑她是不是天海商会专门派出来试探他们的人了。

这让她在战斗中更是忧心不已，加之心中急躁，已经暗暗吃了些亏，神色中越发惊慌。

“啊？不，我和天海商会没关系，买岛确实是我自己的主意。”张子潇抬眸看向哈雅，“看来我还真有眼光呀，一眼就挑中了宝山一座，嗯，就是不知道绑了你这个女海盗，能换来什么好处呢？”

“休想！”哈雅说着借和米洛儿交手的间隙，直接跳进了大海之中，身形直接沉入了海洋。

米洛儿满脸羞怒地刚要俯身认错，张子潇却用手托住了她，双眸看向了海洋深处。

“哎呀呀，煮熟的鸭子，不，红烧的鱼还能让你游了去？”张子潇早已用神识锁定了哈雅，“呵，虽然没有完成赌约，但不拿出点本事了，恐怕这海盗还真的不服输呢。”

“小米，看好船，我下海去玩玩。”她一边褪去外衣，一边做起了准备动作，“游的确实很快！难怪大言不惭的打赌了。”

米洛儿见张子潇要出手，忙道：“主人，海中不会有什么埋伏吧！？”

张子潇一边压腿一边说道：“放心吧，她既然是海盗，肯定不会在明楼岛附近就出手的，不然让天海商会的面子放到哪里？她肯定是想把我们带到海云山附近再出手，恐怕她的同伴们此时正带着我们买岛的消息往回赶呢，加上她是领航员，随时可以带我们兜兜圈子，消磨时间，等时间差不离了再领我们进入圈套。”

“好了，等着吧，这条红烧鱼，是游不出锅的。”说罢她也一个纵身跳入了大海之中，留下米洛儿望着大海愣住了神。

哈雅此时急于逃跑，想着和同伴们汇合，将张子潇的事情说出去，更担心的是张子潇真的是天海商会的探子，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鲨齿伯这么一个区区的伯爵肯定要完蛋了，作为他的女儿之一，肯定也难逃海族的缉捕，四海虽大，但只要还在海中，是永远也躲不过海族的。

忽然间，她便感觉到了水流波动发生了异变，猛然回头看去，却看见张子潇的身形已经出现在身后不远！

“她居然真的能追上来！”哈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急忙扭转身形，使出全力向远方游去。

“诶，是美人鱼呢，想不到天封星上真的有美人鱼！”张子潇不急不忙的追上来，对哈雅那已经变成鱼的下半身大感兴趣，能够看到地球神话中的物种可太出于意料了。

哈雅速度虽快，但要和张子潇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张子潇只要双脚一蹬，便能用灵气波作为加速度，更不要说她还没有拿出自己拿手的雷光化身了，很快她就悠悠荡荡地游到了哈雅的身旁，甚至还对哈雅露齿一笑。

可这个笑容在哈雅看来却如同太古灭世荒魔一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