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无常
张子潇自来到天封星之后第一次有了对实力提升的紧迫感。
第一神的出现虽然给了张子潇带来了不少许诺和期许,但她知道这个单纯的交易存在着许多不确定的隐患,首先最重要的便是实力问题,第一神的好意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何况张子潇打从第一眼开始就没觉得第一神有什么好意,这位神祇是一个复合神念体,还创造了一种神识统合力场,如果“它”真的要出手的话,恐怕就算自己的神识多彩灵气和五色神雷只怕连保护自己也成问题。
但没有出手对付自己并不能说明“它”本性善良,已经熟读过不少天封星典籍的她深知第一神早在十圣哲时期是以中立平和的态度而闻名,可同样还有记载说其行事果决,无论正邪,只做对十圣哲和自己有利的事情……
所以第一神的态度就很值得注意了,一个注重自身利益的利己主义者,无论是人还是神祇,都不值得相信,张子潇很明白这种类型的家伙,基本都只有一个信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要跟这种家伙打交道,最好先确定双方的利益首先要一致,随后是彼此的实力对等,最后才能确保能和其一起分享胜利的果实。
张子潇觉得第一神的目的很明确,先利用自己找到离开天封星的办法,至于之后自己到底是死是活就无所谓了,搞不好还会被“它”整合进那个神识统合力场也不一定。
而没有对自己出手的原因恐怕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空间术法,虽然第一神在十圣哲时期传授的是“念”法,也就是神识之力,但要说其对其他知识一无所知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很明显,第一神有其不能出手的理由,但张子潇一时还没有找到这个理由是什么,或许是真的害怕自己跑了再也不出现?第一神虽然贵为“神祇”,但显然“神祇”也并非无所不能。
可如果真的找出离开了天封星的办法之后呢?第一神会不会过河拆桥?张子潇可不愿意把一切压在别人的善意上,何况既然已经确定这颗星球是被一位星主级的强者用来饲养“太古灭世荒魔”而用,那么谁知道最后关头会不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数?
而且张子潇骨子里就看不起十圣哲的做法,正是他们在天封星上大肆运用奴隶制,并将其维持了数十万年之久,从第一神从来没有想过改变这一制度就知道,这家伙必然是个极为注重阶级的老怪物……
所以两人从根本上就有极大的分歧,张子潇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和第一神平心静气地做朋友,最重要的是……一旦她的计划全面铺开之后,一定会让第一神感到不喜……
想要解局便得保证自己的实力……
生死轮回之力显然是目前的一个突破点,张子潇这些日子对这股力量的参悟让她对自己的阴阳内丹也多了一些理解,生死轮回其实亦是阴阳的一种概念,阳气生而万物勃发,阴气生则潜息平伏,两者之间如果保持平衡轮回,阴阳之力便能生衰自如。
阳气过盛,亦会衰败,阴气过重,未必无生,虚无为本,因循为用,这两种力量最终都会回归平衡。
故而阴阳其实可以视为一个统一的整体!而并非分裂的力量!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阴阳本就是一,而一亦是阴阳,故而三也是阴阳,万物也是阴阳,一切都归于一,属于道。
万法千端,殊途同归,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将归于道。
不过张子潇虽然有了这种意识,但却还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不过总算意识到了对自己最重要的事,便是阴阳内丹看上去是二,但其实也是一。
但同时张子潇也意识到要将阴阳内丹提升,她还需要大量时间来打磨,生死之力虽然也是一种阴阳的概念,但并不能替代阴阳,而阴阳却能体现在许多事情上,张子潇现在只能管中窥豹地推敲出自己应该如何寻找前路……
还好生死轮回灵眼在这参悟上能够给她提供不少帮助,她意识到要让自己的阴阳内丹提升,最重要的便是将两者归为一体相生的状态,从而让其达到一个新的阶段,正如同自己当初和五雷分身合为一体时那般……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借助着对生死轮回的理解,她总算一点点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同时也意识到五行之力其实也可以视为一体,借助五气神雷和五行灵脉,她再一次打磨起自己的五气神雷,将生死之力汇聚进去,改变自己原有的雷系术法。
通过这一过程,张子潇还在自己的神识多彩灵气中又多增添了两种奇特的灵气,代表生之力和死之力的灵气……
只是眼下她的生死灵气只能在生死轮回灵眼处通过万妙明神诀提炼,一旦离开生死轮回灵眼,便失去了大量提炼这两种灵气的能力。
但只要不损耗这两种灵气,它们便能缓缓将其他灵气在两者轮回之间缓缓吸收,从而壮大自己,只是进度比较缓慢。
不过体内有了这两种灵气的支持,她便能在生死轮回灵眼之外的地方,自我观想生死轮回之力。
只是这并非张子潇一开所设想的结果,她需要彻底掌握生死之力,而不是仅仅只是观想它们,这两种力量对她的修行大道非常有帮助,虽然观想日夜交替,幼长老衰也能提高自己对阴阳的理解,可这些都没有生死之力那么非常直观且实用。
好在天封星上的逆灵气给了张子潇一个启发……
她开始借助生死轮回灵眼中逆灵气滋养灵植果实,这些果实是她在海云山里找到的一类灵植上摘取的,这种灵植除了滋养经脉之外没有任何的妙用,而她在尝试能否用逆灵气将生死之力的精髓灌注进去,催生出一种全新的灵植。
可惜这一过程非常缓慢且令人失望,……大部分的灵植很难在这两种力量下存活下去,而这些灵植的生衰之间,张子潇居然也观想出了生死,阴阳之间的共同性。
借助这种奇妙的共同性,她终于成功的找到了一个奇特平衡的办法,培育出了一株独特的双生灵植。
她将其命名为“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