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王的男人新的旅程

凯尔卓,是奎特家的城堡,而凯瑞丝,是奎特家的女儿,在凯尔卓躲凯瑞丝,是不可能的。

壁咚!

当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在偏僻的角落壁咚维克多,胜利者凯瑞丝眼神犀利,将少年封锁在身体与墙壁之间。

“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我相信你能做好。”

“只有这样?”

“只有这样。”

小雀鹰神情严肃,“帮乌达瑞克驱魔的知识与流程,安古兰说一切都是她自己搞定的,先知维克多是把人当傻瓜吗?

推举我成为国王,是不是也在你的计画之中?你到底看到多少又知道多少?是不是从遇到我开始就在谋划今天?”

维克多知道凯瑞丝为什么生气,哪怕再纯洁的感情,牵扯进权力也会变质,更何况以她要强的性格,绝不会忍受所谓幕后推手的存在。

在少年看来,他是在补锅,补自己捅的破洞,威震天这回真心是捅破天。

布兰王本该死于几年后,届时她自然萌芽出统治野心,驱魔事件是未来踏上寻女路的杰洛特出手相助。维克多不过是用所学知识,让安古兰与史瓦妮替代杰洛特,讲述一代女王的故事也单纯是投其所好。

但从小雀鹰的视角回想,都能解释成少年深谋远虑,推动她成为国王的手段,哪怕看似没有恶意,用心却深刻到让人不安。

所以他平静解释:“你误会了。我发誓没有刻意推动你成为国王。

我的确知道乌达瑞克是被希姆缠上,但我从没有预知你会成为国王。如果我真的看过预知画面,就让我万箭穿心、天打雷劈。

你再想想,若我事先知道会参与选王会议,下船后我能不跟哈尔玛走,而跑去猎水鬼吗?”

这个反问很有说服力,而且整段话听来毫无虚假,苍天可鉴,维克多本来就不会预知,哪怕全世界所有女术士一起用测谎术侦测,他说的也是实话。

“那你为什么安排安古兰帮我?”

“因为我们是朋友?”

听到回答,她棕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威克!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老实跟我说,我保证不会生气,你究竟为什么选择我?”

“无论你问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不会改变,因为我相信你能做好。”开什么玩笑,这种送命题无论问多少次,他都不会改口。

“只有这样?”

“只有这样。”

“史凯利杰之王,我不会比做的男人差,甚至会更好!”

“我相信你会的,我真的相信。”

放开禁锢维克多的壁咚之手,凯瑞丝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飘过鼻端的红发,是柠檬草的香气。

目送小雀鹰离开的背影。

“她怀疑你是因为在乎你,”转角不远的阴影中,哈尔玛走出来,笑容促狭:“我曾经以为你会成为我妹夫,真的。”

“代表托达洛曲选王,凯瑞丝.安.奎特,是个适合的选择。”少年从容自若,气定神闲。

“只有这样?”

“只有这样。”

哈尔玛拥抱维克多,“别在意小雀鹰发脾气,她的纠结很快会过去,我们永远是兄弟姐妹。”

“是的,我们是兄弟姊妹。”少年拍拍对方背脊。

……

告别哈尔玛,维克多沿途问路,进到克拉奇的房间,恰好尔米亚也在,他们正在商量凯瑞丝继位的种种准备。

“打扰两位,我有些事情想与族长谈谈,关于碧儿娜.布兰,还有可能的尼弗迦德阴谋……。”

他的开场白很轻松,但克拉奇立刻收起笑容,尔米亚也慎重以对,眼前的少年虽然看似年轻,但他可是“都瓦克因”,史凯利杰近百年最荣耀的外乡人。展现出的智慧、力量、品德与勇气都值得敬重,所以当他开口说有阴谋,那就一定有阴谋!

接下来的时间,少年首先讲述在乌德维克岛上遭遇的背叛,简略的过程克拉奇虽然听哈尔玛说过,但当时赶着阻止阴谋与选王,没有余地审慎考虑,现在听到详细说法,不禁沁出一身冷汗。

很明显这就是个圈套,要谋杀当时呼声最高的哈尔玛,如果让敌人顺利得手,事后克拉奇真的只能认下悲剧,奎特家不可能追责虚无飘渺的命运。

现在自然是另一回事,分别印有图尔希曲与迪门家徽记,两封驱使海盗背叛的书信,还有那枚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法术印记”,就是人为谋害的铁证,尽管哈尔玛没死,但那么多无辜毙命的勇士,肯定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尔米亚一言不发,伸手接过那枚红宝石,透过火光细细查看纹路,然后他摇摇头,“认不出这个纹路的主人是谁,不过安心吧克拉奇,至少我能肯定不是叶奈法的。”

“海之野猪”难得的有些羞赧,“那么久以前的事,你胡说八道什么!”然后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去让领主们先别走,这个事情得讨论下,让大家都有防备。”

讲完话克拉奇龙行虎步的离开房间。

尔米亚乐呵呵的捋顺胡须,看向维克多,“这枚宝石?”

“还是我收着吧!之后会回大陆,有机会碰到术士可以向他们请教。”

大德鲁伊点点头,从长袍中取出一个皮袋,弹指施法后,将宝石放进去交给少年,“这样能阻绝魔力波动,至少不会哪天突然发光,然后身旁开个传送门。”

他笑嘻嘻地接过小皮袋,收进草药包。

“关于你跟凯瑞丝的事……”尔米亚忽然开口说道。

维克多一怔,尴尬的摸摸鼻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德鲁伊睿智的微笑,让少年感觉自己的否认很傻。

“克拉奇不好意思向你开口,委托我跟你说。

你是个聪明而勇敢的人选──理想王夫,但是凯瑞丝成为史凯利杰女王,小雀鹰的感情就不只是她自己的事,特别是你刚把她推上王座。

所以如果你愿意,等过几年凯瑞丝坐稳王位,建立声望后,那时──”

“──”维克多抬起左手,掌心向外示意暂停,深吸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不久后我会成为狩魔猎人,我相信个人情报上写的很清楚。”

尔米亚捋胡须的动作停止,“我以为那是开玩笑的,都瓦克因的勇士何等光荣,为何要选择成为狩魔猎人?”

“我以为你这样睿智的长者,对猎魔士没有偏见?”

“确实没有偏见,猎魔士是一股珍贵的平衡力量,站在人与怪物之间。

但那不代表我希望你从事这个职业,特别是你明显有更远大的前途,不管是吟游诗人或是都瓦克因都好,只要在史凯利杰多住几年,就不会有人再提起你的出身,凯瑞丝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希望她幸福。”

闭上眼睛,大德鲁伊的说法,维克多能体会那份好意,但是还不到安定享福的时候,少年很清楚眼前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似改变布兰王的命运,参与史凯利杰的历史进程,塑造勇武的龙裔传说,但是认真观察就会发现,历史的齿轮尽管有所磨损,但离脱落还早着呢。

少年对自身有个清楚的认知,他现在是个人物了…还不算大人物,但肯定是个人物,未来飘零乱世的舞台,合该有他一席之地!

也意味着往后对他提出要求的人,将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如果他还想要保留说“不”的权力。

不管面对谁,都能昂首挺胸说“不”。

哪怕对方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但是想拒绝的时候,他就能大声说“不”。

他不能停下脚步。

“……加冕典礼过后,我就会离开。”少年轻声回答,他的声音飘浮在空气中。

“我来自瑟瑞卡尼亚以东的贝尔镇,横断科拉兹沙漠,来到史凯利杰。

我盼望停留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能获得各位的友谊与帮助。

我将在这个充满勇士的国度,短暂停留几个月,铲除怪兽、琢磨技艺,然后回到我的故乡。”

重新听到这段宣告,深深看着维克多,尔米亚摇头不语。

……

半个月后的傍晚,周围已经点燃起熊熊篝火,“盖德涅兹”的神圣橡树下,一整艘中型长船被抬到这里,加冕仪式将在甲板上举行。

环绕着长船的广场上足有好几百人,都是来参加仪式的家族核心或是村落长老,他们穿着传统隆重的衣服,把握难得机会,与旁人交流互动。

“这棵神圣庄严的橡树,德鲁伊和弗蕾雅神的信徒都膜拜祂,岛上最重要的仪式都会在这儿举办,包括婚礼葬礼以及皇室加冕仪式。”斯凡瑞吉平静的介绍着。

维克多耸耸肩膀,“谢谢你的说明,说实在的,我没想到你还愿意跟我说话,我以为你会怀恨在心,毕竟……”

“聪明人不用拐弯抹角,你知道我是感谢你的,搭建出场的台阶,结束长久的梦魇。”

斯凡瑞吉讲的这么坦率,维克多反而有些尴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少年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回去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

“参加愤怒之拳,打破几个蠢货的鼻子,整顿家族内部,等秋天参与勇者之路。就算是族长,该补的履历还是要补。”

他笑的爽朗朴实,维克多摇头而笑。

就在这时,长船上的篝火也被点燃,领主中年龄最长的多纳辛达扬声说道:“不久前,我们刚送走布兰国王,让他回归大海,现在起,我们的悲伤将画下句点。

今天拜众神与众家族的恩典之赐,新的统治者即将继位,让我们宣誓对他效忠!”

辛达说完后,在群众的期待中,凯瑞丝走上甲板,在火光中英姿明丽。

她穿着羊毛制成的软质铠甲,斜挂整片金属板甲护肩,宽大皮质腰带围绕在她腰上,鲜艳的亮红格子肩带斜跨在她胸前,是奎特家族的标志。

所有观礼者屏息注目下,凯瑞丝大步向前走到橡树旁,亲手拿起皇冠高举,戴在自己头上。

然后她转过身,接受所有家族的欢呼声,好吧……不是所有,至少德拉蒙家族没有欢呼。

凯瑞丝挥手暂停住欢呼,“我知道,有些人不希望我来继位,我感谢那些支持我的人。

此时此刻,于圣橡树下,本人宣誓将成为一位好女王,不论是否支持我,我都将一视同仁。

我要为史凯利杰带来和平与繁荣,而我需要你们帮助我完成这个梦想。”

听到新王的施政理念,“凯瑞丝!凯瑞丝!凯瑞丝,凯瑞丝!”广场上凯瑞丝的名字响彻云霄。

热闹喧嚣中,告别斯凡瑞吉,维克多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和国王面对面。

“恭喜你,很棒的演讲,你会是个好女王的。”他说。

看着少年,小雀鹰微笑回应,“谢谢,如果没有你,我今天也不会在这里。”

“千万别这么说,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成功。史凯利杰的新女王,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嗯,倾听、学习、再倾听,一步一步看着办吧!”

“很不错的想法,兼听则明,特别是你有个老练的父亲与勇敢的兄长。”

“首先得让各家族团结起来,虽然我不想挑起战争,但如果尼弗迦德执意进攻,我们必须齐心才能击退他们。”提起这件事,代表凯瑞丝也清楚这段时间尼弗迦德的暗算。

拉过凯瑞丝的手,维克多轻拍她手背,“一步一步来,不管怎么样,加油!”

她反手拉住他,“谢谢你能来参加,几时要走?”

“明天早上。”

“一路顺风。”

这一晚,在人群中,他们微笑分别。

……

盖德涅兹的神圣橡树旁,史凯利杰的宴会直到深夜,而最近的村庄远在滨海的雷吉尔,所以多数参与盛会的人,都是在附近搭起帐篷住宿。

安古兰那野ㄚ头整晚不见人,不晓得是跟姊妹们去哪疯玩,所以做完柔软操,维克多倒头就睡,睡得像婴儿一样熟。

半夜倏忽惊醒,少年赫然发现又被鬼压床了,经验丰富的他当然不考虑求救,尤其“柠檬草”香味是如此清晰。

他与袭击者默契的都不讲话,止在黑暗中展开近身搏斗,试图压制他的人攻势相当猛烈,但少年也不是弱者,尤其对体力格外有自信。

缠斗良久,终于当发现无法取胜后,袭击者使用言语,直接提出要求。

“我要在上面……。”

“?”

“王要在上面!”

“……,如你所愿。”

……

据说当少女进入青春期,她们会梦到许多过去被禁止的领域,比如在某幢神秘塔楼里,通过盘旋曲折的楼梯,逐渐上到高处,会有个神秘的上锁房间。

那是种象征,情玉萌发的象征。闭锁的房间代表着**,而插入锁孔里的神秘钥匙代表**,扭动钥匙开门则代表着***。

──布鲁诺·贝特海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