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道门顶锋

“你可知黄龙士让我出手对付一名大长生境的高手,仅凭一柄霸秀古剑是不够的。他告诉我,你背后的古尘也是一柄道门神兵,想来味道应该不错。”

隋斜谷丝毫不掩盖对剑子仙迹身后古尘的垂涎。

之前的那柄古剑已经被他吃嚼完。

剑子仙迹扶额道:“哎呀呀,真是人心不古,竟然拿贫道的宝剑来做人情。”

就见剑子仙迹严肃地说道:“那剑子只有领教前辈高招了。”

“正好让我一观你那古尘品像。”

只见隋斜谷手发剑芒,磅礴剑气直击剑子仙迹。

“道极玄空”,剑子仙迹抬掌应招之间,初展道门名招,手中拂尘挥扫。

尽化隋斜谷剑气,身形不见一丝后退。

“竟可接我一剑,你无怪能入道门大长生境。”隋斜谷第一道剑气不过试探,探查剑子仙迹实力,“观你之实力,不只是大长生。应当还兼修武道,与道门那帮修心不修力的道士不用。难怪武评榜将你列为道门顶峰。注意了,接下来这一剑,才是我的真正的一剑。”

隋斜谷再出一剑,剑气威势较之先前更为强大,风啸沙狂。

“仙影飘迹”,剑子仙迹不以硬接,身化数道仙影,齐攻剑气薄弱

只见隋斜谷张口吐出数百道剑气。剑气乃神兵所化,行成剑阵,击而不散,困所剑子仙迹身形。

“抓到你了。”隋斜谷独臂发动更强的一剑,看着剑阵中的剑子仙迹,“你虽为道门大长生境的高手,武道修至天象境,但须知同境界之下,武者最强。你确实在道门出类拔萃,但以为这样就能一步一个脚印的陆地剑仙抗衡吗?”

摧动庞然真气,身若利剑,配合蓄势待发的剑阵,欲一举除去剑子仙迹。

剑子仙迹身困剑阵之中,面对浩荡而来的剑气,情况危机仍不见丝毫急态,反而向身后的古尘问道:“古尘,你认为什么是天下无双呢?”

退至一旁的温华见状心焦不已,“师父啊~”

剑气盖下,却是.....

最让人震撼的结果。隋斜谷倒飞而出,剑阵如破碎。

沛然道威,冲散尘埃。

“何须剑道争锋....”

剑子仙迹剑锋一转,仙影飘动,出手尽是激荡之招,不留丝毫喘息空间。

“千人指,万人锋…”

隋斜谷不及吐出剑气反击,面对猛烈攻势,频频负伤。

观战众人无不惊愕,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剑子仙迹,真正的道界顶峰。

“可问江湖顶峰;三尺秋水尘不染,天下~无双!”

最后诗号划下,不世剑招扑向隋斜谷。

隋斜谷血散当场,身负重伤,明白再战无益,借力架起轻功,飞速离开。

走之前,还不忘撂下狠话,“陆地剑仙境!剑子仙迹,这回是我大意了,下回绝不会这般轻易,你给我等着!”

剑子仙迹回剑入鞘,来到仍处在震撼之中的温华身前,笑眯眯地问道:“徒儿,怎么对你师父这么没有信心吗?”

温华仍处于震撼之中,喃喃说道:“这是什么剑法?”

“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啊。”

温华立刻下拜,毕恭毕敬地说道:“弟子温华,参见师父。”

“走吧。”剑子仙迹跃上车子,温华老老实实的拉着车离开。

待二人离开后,躺在城墙上的醉鬼,摇了摇手中存货不多的酒壶,说道:“真是一场大战啊~”

一直隐藏在暗处,不便现身徐凤年出现在城墙上。

醉汉一边忙碌一边斜眼看着徐凤年,腾出手来指了指挂剑阁,骂骂咧咧道:“小后了指城内挂剑阁,骂骂咧咧道:“小后生,瞅啥瞅,老子当年带了两柄剑到飞狐城,一柄烛龙挂在阁内,一柄卖给城牧府挣了黄金千两,你凭啥用看酒鬼的眼光看着老子?”

仆人是个哑巴,看主子口型,就知道又要闯祸,赶忙转身朝徐凤年作揖致歉。

徐凤年笑了笑,等到酒鬼刮去胡须,细细眯眼,难怪当年卖剑作画能在风波楼楼顶高眠数年,若是衣衫整洁,当年肯定是个风流倜傥的男子。

徐凤年平静的道出此行目的,“有人要我捎一句话,你听得懂就算,听不懂就当醉话,大可以左耳进右耳出。既然是你带出来的卒子,拉了屎就得你回去擦屁股。”

醉汉翻了翻白眼,说道:“你小子脑袋有病吧,老子哪次拉屎不擦屁股了?滚滚滚,晦气。再不滚,老子一身剑术还在,随手取了挂剑阁的烛龙,一剑就让你归西。”

徐凤年看醉汉实力也就较之一般人要强,一旁的仆人与普通人无异。

未再多言,翻身下墙。

待徐凤年走后,醉汉摸了摸头,自顾自说道:“这小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许是他认错人了。”

见没有搭腔,抬头看到仆人站着默然远眺,酒鬼自嘲道:“忘了你是又聋又哑。当年本公子被仇家追杀,一路北奔,逃窜边境,若非见你还有些银钱,才不乐意互称主仆。”

随即,醉汉向仆人问道:“今天让我今日睡在这城头,难道你想要观战?”

本来哑巴的佝偻仆人发出了沙哑声音,“王老怪自困一城,拓跋菩萨身兼要职,邓太阿云游四方,曹青衣自困一国。陆地神仙境之争本就举世难寻,更何况,还有意外收获。我自然不能放过此观战机会。”

听到跟在身边一直是哑巴的仆人忽然开口说话,醉汉吓得直哆嗦,“你能说话?”

身形伛偻的仆人依旧眺望远方,伸手抚摸着脸皮,平淡道:“自封窍穴而已,算是我吴家最上乘的枯剑法门,当年与李淳罡一场比剑,偶有所悟,再者愤懑于大将军的不做皇帝,就心灰意冷,安心练枯剑了。我吴家先祖曾九剑破万骑,有断剑四柄遗落北莽,就想着来这边看一看。否则以你不入流的剑术,如何能捡到一柄鱼蚨一柄烛龙?你当名剑是铜钱,去了趟闹市就能捡到好几颗?”

醉汉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佝偻仆人似乎对自己面上面具厌恶至极,“枯剑本无情,吴素沾染了情思,哪怕打着入世幌子,剑意也就不纯粹了,她当年在皇宫里的陆地神仙,只是伪境,不过一场镜花水月。否则如何会落下不治病根。”

“北凉王妃?!”

“我姐。亲生姐姐。不过我从小与她向来不亲,关系还不如她与当年那个在剑山上苟活的邓太阿。就像我与陈芝豹,远胜那位亲外甥的世子殿下,只不过再不亲近,血缘无法否认。这些年我一直在等大将军,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是亲外甥亲至飞狐城,大将军啊大将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你不知道我吴起此生最是无情无理吗?你又如何知道陈芝豹不曾找过我?晚了。”

“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数风流,都死于风流。”

第二日,飞狐城内大街小巷都传遍了醉状元醉死挂剑阁的消息。

无数满城青楼出资厚葬了这位传奇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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