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前因后果

观战许久的愁未央,看着躺在地上昏迷的殢无伤,苦笑道:“尊主,我记得我们前来到目的是带殢无伤回去疗伤的,不是让他伤势加重的。”

洛阳笑道:“重症用猛药,一个痴迷许久,自困一地的人必须将他彻底打醒才行。”

愁未央叹息道:“唉~但愿一切能如尊主所想。”

在魔王子与戢武王掀起那场靖平四魌界风云的战役后,因无衣师尹自承罪过,过往慈光之塔的人,戢武王并未追究。

得无衣师尹安排,慈光之塔真正的精锐如拔刀洗慧、辉煌坠世等人并未参与那场大战。

这批人得以保全,大部分在苦境退隐,少数人则选择加入全新的四魌界政府效力。

殢无伤与他们不同,在伤势初愈后,又去找戢武王拼命。

与御圣主、无衣师尹三人联手都不是对手,如今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成功。

下场自然是重伤被擒。

戢武王也不杀殢无伤,而是将他丢出了四魌地界。

殢无伤就这样被强迫入了苦境。

机缘巧合之下,重伤昏迷的他被洛阳捡到,带回邪尊道。

在与白衣人通讯,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洛阳起了收伏殢无伤的心思。

邪尊道想要在未来的苦境变幻莫测的风云中站住脚,便不能只依靠原有战力,不断补充新血。

如愁未央与还未加入邪尊道的长日锟铻,是洛阳通过白衣人“抢”过来的。

洛阳无论是过去执掌逐鹿山,还是现在的邪尊道,都一定要威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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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鼓雷峰贤劫殿内,光世大如及庄严殿众僧圆寂的消息传回。

被放回的僧人声泪俱下地说道:“殿主为保诛邪,发动同归于尽之招,却被洛阳挣脱,殿主捐躯了。众僧友全部被杀,就放我一人回来。”

无惑渡迷惊讶道:“庄严殿主与四僧竟仍无法拿下邪尊道。再加上号天穷,云鼓雷峰只怕腹背受敌。”

释如来虽是心情悲痛,但心中疑问渐起,“佛首已经下令不准云鼓雷峰任何人前往邪尊道寻衅,为何庄严殿主会前往?”

无惑渡迷坦然承认道:“是吾让庄严殿主前往。邪尊道之主连番挑衅云鼓雷峰,岂能轻放?”

释如来语气不善地说道:“所以,僧老就让庄严殿主前往,造成整个庄严殿全军覆没。更让本来偏向中立的邪尊道与云鼓雷峰为敌。僧老这般行径,无疑是让雷峰处境更加艰难。”

无惑渡迷理直气壮地说道:“听幸存的僧人描述,洛阳此女喜怒无常,杀人无数,本身就是罪大恶极之辈。云鼓雷峰执掌刑罚,岂能放纵。”

此时,知客僧上殿说道:“报,紫耀天朝派人传讯,他们已经得到情报,登道岸一战,号天穷被神器重伤,要九九八十一日才能复原。复原之后,便能自魔绝天棺上的缺陷脱困。照时间推算,还有七十九日。末日圣传转移,原址已经人去楼空。”

此时,闭目沉思良久的帝如来有了决断,开口说道:“号天穷之事暂且按下,传吾法旨,子时过后,雷峰靜鸣,封山七日。”

与其关系最为亲密的释如来已经意识到帝如来要干什么了,欲劝阻,“佛首…”

“吾意已决,法尊、明慧殿、殊印塔接下法旨。”帝如来柔和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地坚定。

“谨遵法旨。”

“谨遵法旨。”

…………………

释如来在无奈中,随众僧一同承接法旨。

看着帝如来离去的背影,释如来心中已有决断,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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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下,山之巅,千年不变的凛冽寒风,即将开始一场惊世剑决。

长日锟铻再度踏上此地,剑意昂扬。

洛阳一身白衣,手持邪尊刀来到。

长日锟铻见洛阳掌中之刀,问道:“你用刀?”

“我也用剑。”洛阳回道。

真元鼓动,剑气冲荡四方。

“原来,你也是剑道高手很好,就让这作为我与李淳罡巅峰一战的前奏。”

长日锟铻运出名神,再现极意之剑。

人未动,二人剑意冲击,森森冷意。

雪花飘落,刀剑震撼初会,黄沙飞扬。

长日昆吾心知眼前白衣女子,是难逢的对手。

剑光刀影之间,长日锟铻感觉的久违的快意之感。

剑速一剑快过一剑,气劲一波强过一波。

却见洛阳以快制快,轻若柳絮飘风,力劲一剑如狂涛怒澜,劈开剑势。

“人剑凝意”

长日锟铻负伤当场,却是势如雄涛,丝毫不见气弱。

剑气随着剑锋刀锋纠缠,敲击,直至毁灭。

黑白二道身影在天山之巅闪动,速度随着战意不断激升。

“与你一战,真是痛快。”长日锟铻剑威再上一层,开山毁岳。

“地剑定神”,洛阳不逃不避,祭出更强剑招。

一刀划破虚空,碎招,退敌。

“真是霸气的一剑。”长日锟铻剑势积蓄完成,极意之剑再现,

绝思摒念,人剑全非,庞然一气充斥天地,“怆天若失”。

面对此剑,洛阳不假外物,弃刀行剑。

左掌横胸,掌心朝上,右掌缓缓压下。

双掌看似贴合,却仍留下一线缝隙,引动天地异象。

亘古竖立的天山之峰,在这一剑面前,竟被生生折断。

大地翻动,不断上升,形成强大气压。

在万钧重力碾压之下,万物化为粉尘。

天地相合,仅余一线,这一线,便是洛阳的剑。

双剑交击,怒震山河天地裂。

尘啸中,极意、天地,终分胜负。

名神穿身,以伤换胜。

长日锟铻,败!

长日锟铻受洛阳之剑重压,七窍流血,半跪于地,承认道:“吾,败了。”

洛阳拔出体内名神,剑伤密合,去腐存肌,“失败并不可耻,故步自封才可耻。依你之剑才,不当只局限于此。”

长日锟铻对着一幕似曾相识,“与李淳罡同样的说法。”

洛阳指点道:“我与李淳罡虽剑道有不同,但同为此间高手,对你之剑胎剑法,自然会有所感应。”

长日锟铻勉力起身,说道:“这场剑决是吾败了。是吾执着于凌绝顶为吾排布下的剑式,而自困于一地。这数甲子虚耗,不会白费,极意之剑,绝不会止步于此。”

“确实,剑之一道,恍若天道,天资只是其一。各人有各人的感悟,唯有坚持己道,才能有所成就。一时的失败,不能代表什么。强如李淳罡,气贯长虹,也曾因剑心大乱而境界大跌,画地为牢二十余年,才因祸得福,重返境界。”说话间,洛阳将名神还给长日锟铻。

接过名神,长日锟铻正式向洛阳行礼道:“长日锟铻参见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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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帝如来颁布下发旨,云鼓雷峰之内,云雷静鸣。

帝如来缓步而又鉴定地踏入赦刀喦,佛光遍洒三千。

肃穆的氛围中,无惑渡迷、法丈轮王率殊印塔、明慧殿众僧等待。

监察圣弥陀见帝如来来到,说道:“舍戒刀,杀生本罪。恭请佛首先受梵业枷刑。”

杀生本罪,佛业受刑。

帝如来缓步踏入,阵法感应,启动瞬间,佛链绕身。

层层叠叠,是对帝如来精神考验。

现场氛围凛然,赫见僧群中的一道佛影,闭目不语。

“法尊、殊印塔、明慧殿,接吾法旨。”

佛首法旨,众僧接旨,“舍戒刀忏,七日护持。无惑渡迷、法丈轮王护持在赦刀嵒之外,众僧不得靠近。”

“是。”

帝如来继续说道:“法尊随吾进赦刀嵒,协助揭开佛刑禅那仪式。”

“领受法旨。”虽是万般无奈,释如来出列,随帝如来步入赦刀嵒。

赫见,一口佛门圣气佇立于巨石之上。

帝如来盘膝而坐,佛链环绕周身。

佛刑禅那感应帝如来身上佛气,发出阵阵佛光。

释如来立身其后,沉默不语。

帝如来说道:“你的心,起波澜了。”

释如来回道:“波澜本在,是心动或不动,又有什么差别。”

帝如来论道:“心动,波澜起。心静,波澜定。心之归处,在心之真实。”

释如来问道:“心动或心静,与波澜无法。以杀破戒,舍身渡罪,何解?”

赦刀嵒上,佛首、法尊论法,佛光之中,宛如照镜的二人,心中各有所思。

帝如来回道:“以杀止罪,恶业归身。”

释如来继续问道:“即有选择,为何迷茫?”

“唉~”帝如来一声轻叹,“还记得昔日法尊入吾云鼓雷峰修行,曾问过我,万圣岩圣尊者己身渡魔,我当如何?”

释如来问道:“圣尊者能放下自身,佛首如今为何不能放下?”

帝如来回道:“这执着,这代价,吾无法放,也不能放。”

释如来问道;“未曾放下,执着未解,佛首为何又要再提此刀?重提此刀,意味着重提执着,又如何能初心不改?”

“毁灭与救赎,如来与天魔,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帝如来看着岩上圣器戒刀,缓缓说道:“这口镇魔戒刀,存在于云鼓雷峰建立之前,与佛脉相辅相成。佛刑禅那开锋,是天意,也是注定。躲不了,避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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