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崩溃的黄国强

不久之前发生在地球另一端的事情,被一幕幕呈现在了在场所有人面前。

有芬兰马克暴跌时,各大新闻媒体报道的画面;有芬兰银行总裁安宁在马克暴跌时,接受记着采访围堵的画面;有芬兰马克当日暴跌百分之六十的K技术图形和交易所内交易员们的恐慌画面;还有安宁在马克完全失控后沮丧宣布马克自由浮动的画面。

白天的投影机投影效果并不算很好,不过,由于里里外外围满学生堵住了光线,画面又是投在黑板上,影像虽有模糊但尚能看清楚。

都是从各个电台以及传媒机构甚至现场拍摄的影响,画面并不算连贯个完整,但在瑞典语、芬兰语、英语和汉字翻译的字幕下,谁都能够看懂在芬兰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时之间,到处都是人的教室变得鸦雀无声。

因为,随着画面一帧一帧播放,货币崩溃带来的惨剧也赤裸裸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里是赫尔辛基电视台,我所站的位置面前就是喔萨塔,看到塔上站的那个人没有,他就是赫尔辛基大学经济金融学院著名教授、著名经济学家阿基.米卡宁,今天上午十点十五分,我们收到消息,米卡宁管理的投资基金在马克的贬值中,亏损了超过百分之七十......”

黑板上,一名金发碧眼的女记者拿着话筒对着摄影机正在做着讲解,随着画面一阵切换,摄影机焦距一阵摆动,对准备了附近一座高塔。

可以看到,一名约莫五十岁出头的男人,正站在高塔边缘。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讲解着的记者突然惊恐叫了一声。

“老天。他要跳了,啊!”

“砰!”

镜头一阵晃动,刚刚还在塔上的男人已经趴在了地上,四周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在疯狂尖叫。

画面再次一阵转换,又切换到了赫尔辛基电视台直播间。

一身正装的记者对着摄像头,做着常规的节目主持。

“今日上午,马克贬值达到百分之五十八,芬兰银行总裁宣布,马克放弃盯住埃居货币制度改为自由浮动汇率。”

“......”

“受马克近期巨大贬值影响,著名经济学家德米.哈达宁在家吞枪自杀,据警方透露的消息,哈达宁的死因可能是因为其在投资上的错误,导致邮政银行管理的养老基金出现了六千七百亿巨大亏损......”

“......”

“劳工部最新数据显示,本月失业人数同比上月增长了百分之二十......”

“......”

“人力社保资源统计,受到金融市场剧烈动荡影响,在本月三天的七十二小时,至少有超过一百六十人因为破产而死亡......”

“......”

“以沈建南为首的跨国金融大鳄,在马克贬值中至少赚到了十亿美元。”

“......”

这难道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都说眼见为实,但理智、认识以及所知道的一切,让在场的学生们还是不敢去相信发生在芬兰的一切。

芬兰!

欧洲人均生产总值排行第六的国家,一个幸福度、自由度、美满度极高的国家。

在这里,高昂的薪资让人们不用担心饥寒交迫,完善的福利系统让所有人都幸福美满,家家户户出行有小汽车代步,到处都是联排别墅和花园洋房,就像是传说中的伊甸园,令人心生向往。

可是,一幕幕新闻画面又在不断告诉他们,这就是现在的芬兰。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疯狂、恐惧的尖叫声,一组组庞大的数字信息,行走在街头抗议游行的人群......认识、了解和亲眼目睹的巨大反差,让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特别是当一幕幕惨状发生的时候,画面忽然又切换到了沈建南拦着两名金发美女的腰肢,在无数保镖护卫下微笑对着镜头说了两句就扬长而去,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无声朝着沈建南看了过去。

因为就是在这段中间,一行大写的翻译文字在屏幕中间。

‘以沈建南为首的国跨国金融大鳄,在马克贬值中至少赚到了十亿美元。’

这难道的是真的?

这难道真的是沈老师?

学生们看着沈建南的眼神充满呆滞和震惊,但渐渐,一双双眼睛逐渐明亮,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和激动之色。

至于沈建南......

就跟吃了一口屎一样,脸色要多衰有多衰。

这些画面都是他当初让人收集下来的,至于目的嘛,当然就是为了今天。

失败的真理不会有人问津,成功的便便布满香味。

在这些铁证之下,别说是打压几个留洋派,就算是全世界所有大学经济教授加起来,也只能被怼的哑口无言。

可特么把这个画面留下来算什么?

嫌老子死的不够快么?

一万个草泥马在沈建南心里奔腾着,左拥右抱还来了个特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有些人知道,他就完蛋了。

顾不上去询问唐敦厚到底在搞什么鬼。

沈建南赶紧朝着四周张旺了起来。

还好、还好。

看不到卢新月,也没看到沈忆梅......

妈的,猴子,你个王八蛋到底在搞什么鬼。

大概是感受到了沈建南的愤怒,一脸骄傲的唐敦厚和他对视了一眼,眼里全是懵逼之色。

老板,你不是说,让我找人将您伟岸的形象做出最大的渲染效果么?

你看这多伟岸,左拥右抱啊。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突然,一声几乎癫狂的咆哮打断了沈建南和唐敦厚的对视。

是黄国强。

他一双眼睛睁到了极限,神色极度扭曲,狰狞的样子就是像是疯了一样指着沈建南。

作为研究西方经济学的教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芬兰的经济有多么强大,这样的国家有着充分的基本面支持货币,怎么可能它的货币三天就贬值超过百分之五十八。

“大家不要相信他,这都是假的,绝对是假的。沈建南,你在骗人,你一定是在骗人!”

“骗人?黄教授,是不是骗人,你不会打个电话问问么?你又不是没有移动电话,你要是担心电话费,我也可以借给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