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试丹
一首嗔怒，一首喜悦，唯独无面之人原本的头颅毫无动静。
虽然新生的两首都没有面孔，但透过光幕，柳寻还是能判断出它们的情绪。
女童咦了一声，抬手挥招，无面之人的记忆画面逐渐放大，将原先的光幕场景盖了过去。
原来这光幕内的画面是可以放大的。
无面之人疑被仙丹篡夺了躯体，这让柳寻兴致缺缺，不过他还是粗略看了一遍之后的记忆画面。
这幅记忆画面中，柳寻看到了一个熟人。
赫然是奇景中见到的三首国主！
画面中呈现的是三首国主少年、中年时的经历，由一个普通的三首国人慢慢修炼到了云仙境界。
这个过程中，柳寻看到三首国主从未断过一门秘法的修炼。
正是这门秘法，让三首国主在不同年纪的交衔阶段分出了少年身和中年身。
再以三首国主的视角看，其余三首国人同样如此，他们分出的两身通通进入了那个死去的洞天。
结合女童所说，恐怕这些三首国人正是想用少年、中年身来打造一尊兵器。
不过三首国主并没有这么做，他将自己的两身藏在了八转道宝当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捕捉柳寻这类“异人”来喂饲二身。
靠着吸收转化异人的少年和中年，三首国主吊住了自己将要寿尽的命。
只要两身不死，不去那洞天中化为兵甬，三首国主就能一直活下去。
可惜最终还是出了问题，那洞天深处的诡异走了出来。
祂将无数兵甬吞入了腹中，连带三首国主也死在了祂手上。
三首国主最后的记忆中，那尊诡异是一个人。
这人也是三首。
但祂每一个头颅都由无数个细小头颅组成，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
那些被吞噬的兵甬都在这三个头颅当中。
哪怕隔着光幕，一真一幻，柳寻都能感受到那东西身上的邪祟气势。
还好这东西没有隔着光幕影响到柳寻，女童这时却忽然心疼地喊出声来。
柳寻循声望去，那号称永远不会减少的面山、米山竟然缩短了一小截。
女童止住了光幕，任由仙丹掉在地上，一脸心疼地跑到两山旁边，不停跺着脚。
看来光幕演化损耗了面山、米山的本源。
不过柳寻猜测，恐怕是那尊诡异出现才导致了这种情况。
否则按女童抠门的性格，绝不会同意帮柳寻来验证仙丹效果。
“那东西就是三首国锻造的兵器。”女童叉腰沉着脸，不满地对柳寻哼道：“为了验丹，我连两座食山本源都损耗了，你得赔我！”
柳寻承诺再多送一批异兽过来，女童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出于探究的心理，柳寻先弄清了这食道云阵的能力。
这云阵名为【知味】，食物而知其味，因此才能模拟出吞仙丹之后的结果。
可惜了这枚仙丹，吞服后竟然会生出二首，这也就罢了，关键那两首反客为主要掌控身体，虽没有表现出与三首国主的关系，柳寻也不会亲身尝试。
看样子，即便不是夺舍，也是差不多的结果。
更让柳寻感兴趣的是，吞丹后可以接受到三首国主的记忆。
且不论这种结果的好坏，单是其中那分身秘法就具备很大价值了。
柳寻猜测过，三首国人分出少年、中年二身靠的是这种异民本身的特殊性，但现在却知这是秘法所为，他内心再度充满了期待。
可女童告诉柳寻，那秘法存于记忆当中，具体的细节无法显化出来，因此要想得到完整的秘法，需要将仙丹吞服下去。
但问题是，这枚仙丹不是什么好东西，方才知味云阵也将它的害处体现出来了。
柳寻执仙丹，目光微沉。
他旨在分身秘法，对仙丹本身并没有兴趣。
“可有什么办法能将关于秘法的记忆剥离出来？”柳寻沉声，询问洞天之灵。
女童前身不凡，想来知道得秘法不少。
果然，女童点头：“有一门财道云法名为【买椟还珠】，要做到这点很简单。”
“至于其它的，都是五尊之外的神通。”
所谓五尊之外的神通，与人身鼻、耳、舌、眼、心无关，在六转之下没法修炼。
柳寻听后皱眉，这些都是他暂时无法办到的，仙丹岂不是就浪费了？
不，不能按正常的思路来想。
若是自己吞下仙丹，哪怕会遭仙丹篡夺身体，只要能看到分身秘法的相关记忆，再让自己身死，利用重置回到当天初始，这样一来不就可以规避风险了么！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吞下仙丹后，本体意识会如何，是被抹除，还是被囚禁在原先的脑袋里？
方才光幕中的画面不甚详细，柳寻没有看透二首反客为主的过程。
这点让柳寻不敢拿自己来试验。
柳寻眯起眼，既然不能亲自犯险，那就用别人来试。
其实也无需用人来试丹，仅需一头异兽就行。
女童自然不肯将到手的异兽让柳寻来试丹，他只能回到云城尝试。
思量了片刻，柳寻最终确定了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案。
就算仙丹篡夺了异兽的躯体，柳寻也能保证自身重置不受影响。
对方再强，也无非是奇景中的三首国主再临。
重置面前，对方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柳寻先挑选了一头黑尊境的猾褢。
灾兽猾褢肉身强大，在现有的异兽当中，基本没有哪个能比得上它。
柳寻挑选猾褢试丹的目的，是为了防止试丹对象无法容纳仙丹的力量。
不管这枚仙丹猫腻有多大，它首先是枚仙丹，没有足够强的肉体，直接吞服是会爆体的。
紧接着，柳寻安排了四头驳烛守在这。
一旦猾褢有支撑不住仙丹力量的迹象，他就会许愿让猾褢撑久一点，最好是能撑到看见完整的秘法。
旁边还有曩无等着吞食仙丹带来的记忆。
最后柳寻又招来一头新品种异兽。
《荒经·瑞卷》：有兽矫身如狸而人面，性善笃行，闻其鼾声可同心，其名【勾闻】。
瑞兽勾闻是柳寻突破赤尊境后从陨落之地收录的异兽之一，这种瑞兽没有太大的用处，只是能让人听到其鼾声后可以心往一处想，也就是所谓的同心。
按道途来分，勾闻可以归类为念道瑞兽。
柳寻将它唤来，是要让勾闻将曩无与鹦鹦连接起来。
猾褢吞丹，驳烛许愿协助，曩无吞食三首国主的记忆，勾闻连接曩无与鹦鹦，而能人言的鹦鹦就可以将那秘法说出来。
绕这么大圈子，柳寻将自己置身在外，为的是防备三首国主的记忆会影响到自己。
这样一来，仙丹隐患再大，也无法作用在柳寻身上。
若是被仙丹篡夺了身体的猾褢脱离掌控，柳寻也有重置可以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