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这一段时间大家都成长了。
作为一个纯粹的演员，王凝的日常工作就是拍戏，宣传，接一些拦钱的商务，然后接着拍戏，宣传……这样的循环，除了为了宣传作品，她几乎没有上过什么综艺节目。
简直就是劳模一样。
施皛就不同了，作为一个目前看起来不算缺钱的艺人，自身就是老板的情况下，选择业务方面相对非常灵活，相比起王凝就任性很多。
公司内基本上已经没人会以一个艺人来要求施皛，即便负责对接施皛经纪业务的凌冬至，在跟别人谈商务合作或者一些节目邀约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提一些莫名的条件，什么对方品牌的信誉度，公司创始人的社会美誉度，经营状况是否良好等等。
弄得甲方就很尴尬，是我给的价钱没有诚意么？还是你打算跟我们已经六十多的企业董事长相亲呢！？
这样无意中的选择，反而让施皛走上了“良心”艺人的道路，渐渐的合作的项目以及品牌都是那种国民美誉度不错的。
施皛从必须赚钱的KPI压力下解放了，这种压力就转移到了其他艺人身上。
首当其冲的就是公司二号女星那娜，以及勉强算是公司头号男星的郝廷华。施皛这一年发新歌的速度下降了，很多质量不错的歌就交给了那娜，让那娜在这一年人气提升的很快。
郝廷华因为获得了棕树电影节最佳男演员的提名，再加上皛白这里很舍得花钱给他营销，这让他迅速在国内娱乐圈里打开了知名度，商务合作自然也安排的满满的。他在以男二的身份拍摄完一部短剧后，就加入了聂象的剧组。
电影导演跟演员往往就是这样，一旦一个导演对一个演员对上眼了，基本上会连续拍摄好几部电影。轻易不换自己的男主角。直到导演转型，或者去拍摄其它类型的电影。
聂象跟郝廷华之间第一次合作的非常完美，两人之间感觉互相配合起来非常得劲，于是两人很自然的就形成了这样的默契关系。
最初聂象写剧本名字叫做《沙场》是以当年国家高速基建，但是法律法规不健全，几伙人围绕着采砂权开沙场展开的黑白两道的较量。按聂象自己的说法，就是他小时后的经历，他的一个表叔就是当年开大货车运输队的队长，这里面的故事以及弯弯绕绕都知道，上年纪后一喝酒吹牛就将当年自己多么叱咤风云。
然后聂象就根据传说加新闻资料，再加上复查当年各地的法律法规，最后弄出来这么一个充满黑色的剧本《沙场》。
可想而知这个剧本交上去审批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为此施皛还专门去安慰了一下聂象。聂象自己反倒看的开，本身他在写剧本的时候就赌一把审核，面对这种结果也能接受。
不过总归得开项目啊，资金都划拨过来了。于是聂象主动找文创部要来之前看到的剧本《甜蜜蜜》然后跟公司汇报，再次立项，这事情最折腾的还是韩霜降，不过最近她为了应对公司多线出征而牵头成立的制片部，很是出力气出钱挖了三个资深制片回来，然后以师傅带徒弟的方式，从公司内部各个部门挖来有潜质有意愿的人过来一边当下手一边学习。
这让她在重新立项后的工作压力小了很多。
再次立项，增改剧本，再次审批。这种小清新的剧本审批就没什么麻烦，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皛白公司递交审批的项目很多，增加了审核部门的绩效考评，所以部门也对皛白文化放低门槛。
于是十月份，《甜蜜蜜》剧组就正式开机，男主郝廷华，女主温若玉。
温若玉这个女子，自从第二季的《轻音》拍摄结束后，她除了跟着上了一期综艺后，她就闲了下来，然后施皛及时把已经闲的到处旅游拍照写文青词儿的温若玉给找了回来，拯救了这个差点掉入文青深渊废掉的女子。
温若玉接着有活干，整个人精神状态立刻不一样了，发在个人空间里的信息立刻由文青体变成了废青体——累啊，惨啊，被骂了，老板不是人，聂导你最帅了，所以明天就少说我几句吧！
你看，只要有人管着，人就能立刻变得很有精神。
而轻音四人组，在结束拍摄后，也没有像第一年那样强行绑定四人一起行动，毕竟人家来娱乐圈是求个人发展的，不是求友情的。其他两个组合在一年的发展后，都是这个待遇。
能组合一起的就一起，能个人的就个人。每个人为自己的前程奔跑，公司只是提供下限，不担保上限。
在施皛第三次演唱会结束后，KDA的演唱会也跟着上线，售票情况十分不错，毕竟花了皛白大量真金白银运作起来跟彩虹少女分庭抗礼的女团。不过之后GAGA女团的演唱会售票就出了幺蛾子，也不知道她们粉丝会怎么说的，居然跟KDA掰头上销量了，然后就是粉丝集资，弄得账面一塌糊涂，最后算下来票多买了三四百张，很多钱都是粉丝会储备金垫上的，这一下就亏了几十万，然后粉丝内部就吵了起来。
正在跟客户交际的赵鹏友在客户的调侃里看到这条在低位的热搜，淡定的说一句粉丝就是难管理后，一边聊天，一边手发信息让公关团队撤热搜。然后第二天一上班就罕见的把凌冬至叫到办公室里给训了一顿。
这一顿训凌冬至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不过在赵总这里挨完训后回到自己地盘接着把她的下属训了一遍，然后开会商议怎么解决这事。
最后定下来的解决方案，就是公司回购这些票，然后一部分作为增票接着挂网上出售，另一部分作为赠票给合作伙伴，他们爱去不去。剩下一部分，则让粉丝会搞一个抽奖活动，给那些想去但是没钱买票的粉丝。
事情总算安抚下去，不过皛白文化也因为这事成了粉圈一时间的笑话。
粉圈是一个很奇怪的生态圈。其实粉丝或者偶像崇拜行为是人类非常普遍且悠久的传统，本质上也是人类渴望‘正确性’的一种精神活动的衍生品。而且现代这种行为也不罕见，粉明星的，粉体育明星的，粉电竞明星的，粉UP主，粉主播，粉历史名人，粉知名作者……
其中有一种特别的粉丝，叫做爹妈粉，养成粉，这种粉丝的心态其实属于对‘正确决定权’的痴迷，他们想要塑造一种正确。
无论哪一种都是对正确的绑定，而正确在某一个细分项里是唯一的，只有一个标准答案。这就导致粉丝不相容的精神实质。而作为被崇拜者要么努力证明自己正确，来获得更多人支持，要么就努力找到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细分项，既人设标签，躲开这种不能共赢的竞争。
因为粉丝这种偶像崇拜是一种围绕‘正确性’进行的消费活动，自然会带出‘诛杀异己’的行为模式出来。本身都是同行者，偏偏把乘坐不同交通工具的人视为异己，进行毫无下限的攻击。尤其是娱乐圈这种粉某个明星，本身不会对自己生产生活有什么实质影响的，就显得有点可笑，他们越认真，反而越被他人瞧不起。
一方面要管理艺人，一方面要管理粉丝，凌冬至自然对于粉丝行为精神分析的文章看过不少，于是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追求正确性的重要的不再正确本身，而是正确所代表的安全感。
她的运维方针就是参与感，安全感，以及成就感。目前为止她的成就不错，年年选秀年年C，皛白文化的几个艺人粉丝的脱粉比例一直比较低。
相比起这个小风波，《猪头大改造》其中一位男主因为跟原经纪公司合约即将到期，不愿意续约，原公司找到皛白文化要换角这事，更让人心烦。关于这事赵鹏友自己有了解决方案，不过还是主动跟施皛通了气。施皛自然表示你办事我放心。
于是在赵鹏友拖了几天后，就说前期投入的宣发太多，临时换角不合适给遮了过去，不过这家经纪公司背后的老板就有些不满，直接宣布从《猪头大改造》剧组撤资。
因为同时开的项目太多，即便都是小成本，合在一起也成了大成本，所以除了聂象的电影《甜蜜蜜》以及《食梦者》这两个项目外，其他项目都采取了对外融资合作制作的方式，因此几乎所有主要演员都有背后的金主在。这下撤资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却给其他合作方起了不太好的示范作用。
施皛干脆用拼实惠的名义冠名赞助《猪头大改造》，正好本身就是广告宣传计划里的，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家。然后其他人才想起来，皛白文化的大老板还有一个跑得飞起的公司在，不看佛面看钱面，而且他们吵架，自己上去伸脸干啥？！
于是哪家公司撤资没有掀起一丝波澜。然后那个男演员在赵鹏友的安排下，签在了何舟名下，一方面在面子上避一下嫌，另一方面他确实觉得以何舟的能力只管理她丈夫一个人的经纪业务有些浪费了。
相比起来，简籍指导的《歌舞青春》就正常顺利的很多，拍摄进度也是最快的，拍摄过程里简籍不仅仅让轻音小组客串了一把，其他公司艺人组合都自己扮演自己的方式在电影里出了一把镜，连施皛都被他劝说着演了一个角色。
这电影氛围被弄得有一种特别的合家欢气质，可惜这不是一部贺岁电影，预计的上映档期是明年暑期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