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一批货
“小徐，这是虞城宾馆的总厨刘才山，听说你有这样的美味，亲自过来跟你谈生意了——”宋老爷子主动给两人做了介绍。
在他看来，徐东灿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往往容易浮躁，现在想当个体户，肯定会利用孙女的关系，去干些投机取巧的事。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沉稳。
才搬过来一天，就把屋子收拾得这么整齐，还在自己以前种过菜的空地，种了蔬菜。
经过这样一番收拾，老房子似乎恢复了生机，作为主人，自然也乐意看到这一切。
“刘总厨你好，很惭愧要你跑这一趟——徐东灿一听，连忙上前问好，并引着两人进屋坐下来。“应该是我把样品送去你那边才对——”
又飞快进厨房，端了一碗手剥笋出来，放在他面前。
他一直以为宋老爷子的电话，只能给自己添了块敲门砖而已。
如果自己直接跑过去，没有人介绍的话，就算到了那边，也未必有人接待自己。
首先得有机会见面，再靠手剥笋本身的味道和价格吸引他，才能把生意谈下来。
现在他亲自上门，态度还这么谦逊，肯定不是因为自己。
这让他对宋家在虞城的地位，又多了一层了解。
“小兄弟客气了。”刘才山能在虞城最大的酒店担任这样的职务，为人自然八面玲珑。“能让宋老爷子赞不绝口的美食，肯定会给虞城宾馆带来不少生意，所以我过来也是应该的。”
说完，拿起一根手剥笋，快速除去笋壳，送去嘴里。
才咬下去，双眼就瞪大了。
笋的做法，他至少会几十种，却从来没想过，可以加工成这样。
最难得的是，它的味道居然比其它方法加工来得更鲜更脆更嫩，几乎把笋的所有优点，全部通过这道小吃，完美地体现出来了。
“我说的没错吧！”宋老爷子一直在观看刘才山的反应，此时得意地说道。
年轻大了，有时候会表现得孩子气。
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希望获得别人的认可，否则就会不开心。
“比我想像的还要美味。”刘才山连忙接口。
又转头对徐东灿说道：“小兄弟能提供多少这样的手剥笋，还有，准备什么价卖给我们？”
对他们这样的饭店来说，数量太少就成了鸡肋。
不过这个问题不大，自己品尝后，就有把握做出一样的手剥笋，只是要麻烦一点，得去乡下采购一批野笋回来。
宋老爷子的面子必须给，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就算只有几十斤，他也会收下来。
这笋味道确实不错，放到餐厅卖，应该会很受欢迎。
“两块一斤，你觉得怎么样？”徐东灿回答道。“餐厅如果把它当成开胃小吃，一斤可以分成四份到五份，这样一来，成本只有四五毛钱，应该跟酒楼自己加工差不了多少？”
他很清楚，这道菜的做法，其实无法保密。
刘才山尝过一次后，就能回去一模一样做出来。
能让他这样说，全靠宋老爷子的面子。
“小兄弟实诚。”刘才山没想到他会报这个价，顿时松了一口气。“行，你能提供多少，我们都收了。”
这样说当然是给徐东灿留点颜面。
虞城宾馆是本地规模最大的酒楼，如果重点推荐，一天卖上百份也很轻松。
而这种方法加工出来的手剥笋，比较耐放，如果放在冷库里，就算一两个月，也不会坏。
“我这边大概有一千来斤。”见他说得爽快，徐东灿也没有瞒他。“接下来我会继续拔笋和加工，全部加起来，应该能有上万斤吧！”
他不敢说得太多，主要是老家到底能拔多少笋，他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数量多了，他可以考虑晒一部分笋干，到时加工成别的美食。
“没问题。”刘才山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倒是吃了一惊。“已经加工好的，我一会让人来运走，后面有加工好的，你通知我们一声就行，会有人过来取货的——”
这也是他发现眼前的男孩子没能力运货，所以卖个好。
反正酒店多的是货车，跑一趟也没什么？
“谢谢刘总厨。”见他考虑得这么周到，徐东灿惊喜万分。“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刘才山大度地挥挥手。
又吃了几根笋，这才提出告辞。
徐东灿送他到门口，等他开车离开，这才回转。
看到宋老爷子别有意味地望着自己，忽然一个咯噔，明白自己忽略了一个漏洞。
才搬过来一天时间，就有了这么多加工好的手剥笋，太不合理了。
好在他没有深究，只是让他好好干。
徐东灿连连点头，又问他有没有时间，晚上请他吃饭。
“以后再说吧！”老爷子知道他忙，也没有麻烦他。“等你赚多些钱，在这边安稳下来，再请我们一家吃顿饭也不晚。”
说完后又叮嘱了几句，无非是提醒他做生意一定要讲信誉，不能以次充好，坏了自己的名声。
徐东灿乖乖地听着。
这些道理他都懂，也会遵守，不过老人愿意说这些，说明不当自己外人，他应该感激才对。
送他离开后，徐东灿这才兴奋地握了一下拳，为自己马上要实现小目标开心不已。
过了半个小时，门口就停了一辆皮卡车，下来两个年轻男人，还带了台称和几只装笋的空塑料桶。
听说是虞城宾馆的人，徐东灿连忙把他们引进屋，把缸里和水桶里的笋倒进他们带来的塑料桶里，并当面称了重量。
一共九百八十多斤，比他想像的还要重一些。
接过他们递过来的近两千块钱，他只觉得心花怒放。
送两人离开后，他一个人在屋里发泄了一阵，这才开始做晚饭。
口袋里有了钱，他不愿意委屈自己，于是出门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块五花肉回来。
准备炒一份回锅肉，再用剩下的肉焖还没晒的笋干。
想到宋映，又买了十斤鸡脚，准备明天做卤凤爪给她吃。
回到家里，刚做好晚饭，看到她过来了。
“下班了？”通过几次合作，两人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生涩，所以跟她说话也随意起来。“我刚炒了回锅肉，要不要尝尝——”
说完，把筷子递过去。
川菜这时候还没传到虞城，只要她没去过西南地区，应该没吃过这道菜。
本地人基本上不吃辣，他也没有放辣椒。
“好啊好啊！”宋映其实不喜欢吃肥肉，只是对徐东灿的厨艺比较有信心，就接过筷子，夹起来咬了一口，顿时喜欢上了这个味道。“这肉一点也不油腻，好香啊——”
家里也会炒肉片来吃，可是没有炒得这么干这么有弹性，还这么有嚼劲。
“那就多吃一点，我盐放得少，直接吃也没问题。”见她喜欢，徐东灿就让她坐下来慢慢品尝。
就算全部吃完了也没关系，不是还有野笋焖五花肉吗？
宋映虽然喜欢，不过吃了一半，就停了嘴。
一会儿还要回家吃饭，如果现在吃饱了，家里就不好交待了。
“明天我要回家拔笋，可能会晚一点才回来。”送她出门时，徐东灿怕她明天找自己，所以提前说了一声。
想多拔一些笋，肯定得在后山呆久一点，他准备明天回去，直接去后山，中午也不回家，拔好后直接回县城。
这样忙几天，卖出五千斤手剥笋，第一个小目标就算完成了。
到时再告诉家人，自己辞职的事。
就算大大方方告诉他们，自己现在靠什么在赚钱，也不至于引起他们反对。
“我知道了。”听说他又要回家，宋映微微有些失落，不过知道他现在靠这个赚钱，不能一直留在县城，很快就理解了。
等她离开，徐东灿一个人吃了晚饭。
因为晚上不用煮笋，等他收拾好厨房后，突然空下来，居然感觉闲得慌。
想了想，决定出门一趟，提前去街上看看，哪里能租到合适的店面？
经过院子时，忽然想到今天刚种下的蔬菜，因为宋老爷子和刘才山突然过来，还没来得及浇水，于是到厨房提水。
刚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把水倒进水缸里。
自己不是想知道空间里的蔬菜长得快的原因吗？只要把井里的水，浇在这边的蔬菜上，就能知道答案了。
如果能让它们的生长速度变快，说明井水确实是灵泉。
否则就是空间的泥土或者空气有灵气，才让它们生长加速。
于是拿了一只小木桶，到空间打了水，均匀地浇在院子的菜地上。
做完这些后，这才出门。
在街上转了一圈，没发现有转让的店铺。
也对，今年是个体经济飞速发展的一年，私营经济的地位已经确立下来，大量机关工作人员，停薪留职，下海经商。
还有一些眼界比较宽的农民，也离开土地，到城里搞个体经济。
县城这么小，才多少间店铺？
一有空出来，肯定马上被人租走了。
反正也不用急，自己至少还有一个月时间准备。
徐东灿再次经过上次买人造珠宝和绳子的地方，看到那个摊位还在，就大手一挥，买了十块钱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