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木母金莲
“怪哉！”
“今夜，乃朔月也。”
“但，我又似乎？”“隐约的望见了前边的山里，挂住了一轮满月。”
赶在前边的霍镖头，停住了脚步，突而疑惑的言语。
“那是空青山了。”
甩了一下铜壶，捥紧儿肩带，尔朵小姑娘指着前边的圆月，嘤言的应答。
此时，隐约看到了，藏在夜底下的一条通体石绿色的山崖。
一个很圆的，又很亮白的东西。似，镶入了山崖上。
又赶了半里路，三人才到山脚下来。
“头！俺…”
“俺看见在山里头，关住了一轮月亮。”
搓了搓眼颊，扛住铜锤的乔虎一脸的难以置信，惊诧了。
此山，从顶到脚都是疆硬的岩石，在山的中间，有一块通圆的青石。
晶莹的，又很剔透。
散发住，一屡屡皎洁的，又很明亮的青月光来。
“此山中，为何有一轮青月？”惊呆着，望了半天，霍镖头才醒然了过来，向尔朵小姑娘询问道。
停下来，歇了会脚后。
擦了擦，洁额上冒出的半珠细汗，小姑娘才喘气如兰的道明。
“据族内祖上记载，万年前有一团青火从空而降，此百里山川曾化成一片沙荒。”
“而后，过了数年。沙荒中，开始神异地生起一绿洲来，生机勃然。不及半载，百里山川的面貌便复归了。”
顿了顿，望了一眼青月，小姑娘才接着说。
“后来我族祖上，才寻到了此地。发现山中的青月，并在山底下筑了一石洞，内藏有一小灵池。池水，青碧幽幽。盛出一瓢。浇木，月来时日，长五六丈也；灌果，月来时日，瓜果熟落也。”
“我族祖上，感恩。此空降青火，乃上天赐福也。因而，立山名曰：空青。”
当！一声落响。
“呵呵！”
“此般说来，青月乃天降的青火所化了！”
甩掉了，扛在肩膀上的四方长柄大铜硾落地，乔虎望着山中的青月，一片感叹。
“既到了此山，我等休息片刻。”
“待歇过了，便悄悄地摸过去罢。”靠住一块山石，霍镖头依着靠坐下来，吩咐道。
“怕是不行哩！”
“我们是吃过了药茶，若是太近了，也会受那妖的怪声蛊惑的。”怕二人一时鲁莽，小姑娘尔朵赶忙的应道。
“那依姑娘之意，我等如何是好？”
一时间，两男子眉头紧锁了，目光落在小姑娘的俏颜上。
娇俏的脸颊，微微一热。
尔朵小姑娘，被人瞧得脸粉如霞，羞涩难抒。
半响后，才言道。
“在石洞前，我族祖上曾修立一座祭坛，祭拜上天。”
“然，后来让此妖霸占了。每逢七七四十九年，此妖醒来一回。定立在祭坛上，蛊惑山林中的珍兽，引来食之。”
“你们顺带的人和马匹，估计会引在了祭坛下边。”
顿了顿，小姑娘又思索了一下。
“此般罢。”
“我且先放出祖蛊，与它缠斗一番，你二人好生施救。”
“但，只有半刻之时。”
“若救不得，也无奈了。”
搓了搓，一阵发胀的脑壳，霍镖头思索着其中的利害，嘴上唸叨着。
“半刻…”
良久后，才道。
“老乔，待会咱先救人。马匹若拉扯不上，便算了罢。”他，无力的说。
“头，没马匹。咱的货咋办啊？”憨厚性的乔虎皱紧额头，苦涩涩的说。
其实，他们行镖也是很不容易的，数月来回一趟，赚一把月钱，拉扯一下行客，也只够家中几张嘴糊口。
若是失了一趟镖，这日子的月钱也就完了，家里怕是揭不开锅了。
“去罢。”
拍了一声乔虎的肩脖，霍镖头斜探出身子，一点点的向山中摸去。
待，摸爬了半个时辰。
“咦？”
一悚小姑娘的疑问，惊起。
空青山内，幽幽的青月光洒开了，柔亮，又很通明，山坳上横着一列古老祭坛来，洁白的石条，排布整齐，密集的堆砌成一体。
祭坛下，是一开阔的场地。
一片黑压压的影子，仿佛一个个的呆木头摆在了一起。
细看之下，才发觉那是些豺狼虎豹熊鹿猪兔等，各种各样的异兽。
不过，本该是蹲在祭坛上的蛤蟆妖，却一时失去了踪迹。
“头，咋没了？”
“那蛤蟆是未睡醒罢。”
瞪大了眼，搓了搓手发虚汗的掌心，又拎紧了一下四方铜锤的长柄，乔虎才小声地问起。
“蒙姑娘。你看？”
眼下的山坳里，透着一股诡异的神秘，一时也使霍镖头无措不及。
“你们，听…”
伸手倾在了耳边，小姑娘虚声的说道。
呱啦啦啦…
一个低沉的又很烦闷的声音，似一把破风箱在拉动，刮住漏气的窜风声。
“祭坛后边传出的。”
半眯了眼，霍镖头斜靠住身影望向祭坛上，皱着眉头地回应。
忽而，地。
“头，俺瞧见了！”
“在祭坛的后边，咋的有一道金光呢？”愣着脑袋，乔虎一脸难以置信的说。
惧怕的三人，一下子茫然了。
过了，半个时辰后。
边摸索住，边徘徊不定下，三人才爬到了祭坛上来。
悄悄的，瞧上一眼。
在祭坛的后边，长了一片枯黄色的藤蔓，密密麻麻，援住了整个洞口，上面还开满了斗大的金灿灿的莲花。
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和尚，侧躺着身板，守在了洞前。
“啊！”
“假和尚。”
一个小姑娘的惊愕声，叫喊出。
“呵呵！”
“小女施主，有礼了。”坐起身来，大胖和尚笑了笑，单手持个佛礼。
“为何？你在此处。”瞪大了眼珠儿，尔朵姑娘睁出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和尚，我。”
“当然是来降妖的。”大胖和尚瞪瞪眼，一副高傲的嘴脸说道。
“不过呢？”
“这蛤蟆厉害的紧，和尚我只得将他困在洞里。”
突而，话风一转的说。
“是哩…”
“和尚我，几天未吃东西了。小女施主能否给点东西下腹。”边说着，边不好意思地摸住肚皮。
“蒙姑娘，此位是？”
一旁，霍镖头和乔虎被眼前大胖和尚惊呆了。
“他…”
“是个…假和尚罢。”
“上月头，到我家寨楼里化缘。不过，你见着和尚吃酒的，又食肉的吗？”
嘟起了眉梢，小姑娘摇住头的说。
“阿弥陀佛。”
“和尚法号，多心。”“此乃，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罢了罢手，胖和尚一脸正经地说道。
虽，见了他糊说，尔朵小姑娘仍是随身解下一个竹叶包来，捧到胖和尚的身前。
一手抢了过来，胖和尚已迫不及待地吃开了，三两口下了肚，竹叶的包饭就没了影迹。
“可惜。少了点。”他，还不满意的说。
“假和尚，你是怎么困住妖呢？”
见他在食饭，尔朵姑娘站于一旁，已好奇地张望起石洞来。
不过，里内一片黑馍馍的，什么也看不清个究竟来。
“呵呵！”
“此乃，和尚的看家法宝：木母金莲。”笑了笑，胖和尚指着洞口前的木莲，傲然道。
“此神木，内藏灭魔神雷。乃天下妖邪的克星。”
“不过嘛。”
“洞里的妖蛤，皮肉粗糙得很，和尚我一时还拿不下。”
他，摸了摸大光脑袋，尴尬地说。
“咦？小女施主为何到此。”
“此地，危险得紧。”似乎想起了什么，胖和尚忽而问起。
“寨子里的客人与马匹，都让此妖蛊惑了。”
“我们是来寻的。”抬头，又看了一遍石洞。
见危险不大了，尔朵姑娘才解释道。
“估计在祭坛下边。”
“你们寻着了，早些回去。”说了一通后，胖和尚就盘坐下来，念经了。
在他的诵经下，援在洞口上的那株木母金莲。
忽而，一片金光，灿灿煌地撒开了。
在石洞内，一捆捆枯黄色的藤蔓，裹住了一具大蛤蟆妖，动弹不得，一弓弓的金光的电弧，噼里啪啦地劈打在蛤蟆皮上，发出嗞啦啦的响亮。
听了，让人头皮一阵地酥麻。
三人落到祭坛下，一番寻找过后。终于，在异兽群里见到了顺带的客人和马匹，迫不及待的。
取下药茶来，尔朵姑娘给每人都灌了一口，剩下的喂了马。
一刻钟的时光后。
咳咳！
睡了迷糊着，小云羲渐渐的醒来了。一睁眼，身处一片荒山野岭上，前边还有一座古老的祭坛。
“先生…”
“咱们是咋了？”念叨着，小云羲问一旁才醒过来的谷老先生。
“这…”
扶了一下，昏昏沉的头颅，谷老先生一时也不懂个究竟来。
“老哥啊！你们是醒了。”
“你们那是中蛊了。好在有个会降妖的和尚，不然我们也救不得你们了。”
见中蛊的人都醒来，憨厚性子的乔虎总是安心了，边诉说着。
“和尚！”
“降妖。在哪呢？”一闻和尚，小云羲已忘乎了晕昏之意，四周望的打探了起来。
“祭坛上，石洞前。”乔虎随口，应道。
刹时间，一个娇小的孩童身影，三两箭步，已冲上古老祭坛的石阶去了，大概的台阶有个三十来丈长。
“不好，哪里危险！”
一悚惊呼，尔朵小姑娘慌慌张张地叫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