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又死一个
“看的怎么样?”又是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惊醒了醉心舞蹈的焰灵姬,不过相比同样被吓到的荆轲,她的表现就自在多了。
扭脸扬头看向挺立站直的古寻脸庞,然后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给他。
古寻的声音她太熟悉了,哪怕注意力全关注在其他事情上,一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也会立刻反应过来,不会有丝毫的失措惊慌。
“哼……跳的很好,难怪那么多人愿意一掷千金。”不情不愿的回答,很符合焰灵姬眼高于顶又不喜欢服输的性格。
不过古寻对她自然有着足够的了解,知道她用这种语气夸赞别人厉害的时候,就已经算是一种服输了。
“有这么厉害?”古寻刻意用着不相信的语气反问了一句,然后直接打开了他们俩身前的那扇窗户。
窗户大开自然会产生一点点的声响,不过对于屋子里面的那两个人而言,却毫无知觉——一个痴迷于美色,眼睛里面除了欲望和美人啥都看不见了,一个倾尽全力的跳着死亡之舞,只待到合适的时机,就让这里血洒三尺。
至于守在这座楼阁的那些雁春君麾下的杀手护卫什么的,包括那些罗网的人手,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就尽数毙命了。
古寻既然改变了主意,决定直接出手把人救下来,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的活口,反正都是些死了活该的东西,杀了也就杀了。
窗户大开,屋中的景象也就完全暴露在古寻眼中,那些华贵的装饰器物无须关注,最吸引人目光,还是中央处,那抹轻盈跃动的蓝色身影。
“确实是……传说一般的舞蹈啊!”古寻微微失神,欣赏了几分钟雪女的凌波飞燕后,不由的轻声赞叹道。
古寻对于舞蹈一向是没什么欣赏水平,按照他的观点,只要跳舞的人漂亮,随便披块布,原地转圈圈那都是极美的,但是即使是一窍不通的他,也不禁稍稍沉溺于雪女的这一舞。
不愧是玄机官方认证——七国第一舞姬。
荆轲在高处,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一幕——楼上的人并肩而立,观舞微笑,岁月静好,楼下的人浴血厮杀,以命相搏,生死一线,如此剧烈的反差,让荆轲对高渐离有些不忍。
兄弟,你命好苦啊!
不过心里感叹归感叹,出手暂时是不能出手的,今晚上尽可能还是不要出手的好。
楼阁之上,古寻揽着焰灵姬,安静的看着雪女的舞蹈渐入高潮,愈发凌厉,愈发决绝,也愈发的……杀气毕现。
虽然他随手就可以捏死雁春君,但是在这个人的死这一件事上,他和六指黑侠持有高度的默契——他就该死在不牵涉任何势力的妃雪阁舞姬的手里,其他人都不合适。
如今雁春君的侍卫已经尽数死亡,唯一活着的也在楼下和高渐离纠缠,只待雪女图穷匕见,便是雁春君谢幕之时。
天空的乌云越发的浓稠,群星和辉月已经全部消散,昏沉的黑暗笼罩着夜晚的蓟城,雨点越发的密集,雨势越发的浩荡,闪烁的雷鸣响彻天地之间,不时照亮整座城池。
时间不为人意转移的流逝着,楼下的战斗走向了尾声,雨水打湿了双方的衣袍,绝影依旧轻松,只是有些气喘,而高渐离浑身带血,在雨水的晕开下,染红了全身的衣衫,显然已是强弩之末,末路穷途。
楼上的舞蹈越发急促,雪女的身形不断舞动于殿堂之中,绰约飘荡的衣袖缎带轻轻拂过铺满了地面的灯烛,熄灭掉一盏又一盏,光线渐渐的黯淡下来,雁春君却依旧沉溺于欲望,不知道危险已经抵至咽喉。
天空中的雷电闪烁的愈加频繁,轰隆的震天响声不绝于耳,随着闪电自天空中疾驰而过,光影不断闪烁交错,晦明不定。
楼下,已然难以为继的高渐离仍旧强撑着,尽管脸色苍白,身形颤抖,气势却丝毫不落,甚至开始出言挑衅,冷冽的声音掺杂着风雨呼啸:
“你是在小看我吗?”
“你的动作,在雨里听来,就像是一条不会游水的狗!”
“出你最强的一招!”
面对高渐离的言语刺激,绝影怒极反笑,嘴角高高勾起,透露着说不出的残忍——既然急着寻死,那就送你上路!
绝影纵身一闪,高渐离因为失血而有些昏沉的脑袋只觉眼前一个恍惚,就丢失了敌人的踪迹,而就在下一个瞬间,绝影出现在高渐离身后,嘴角的残忍笑意越发凛冽,奇型双匕掠过对方的脖颈,及至咽喉要害,就要无情的收割掉对方的性命。
不过高渐离此时也露出了莫明的笑意,突兀的右手一摆,长剑倒置,反手握住。
这幅场景让就要出手救人的荆轲再次止住了步伐,居高临下,纵览全局的他看的分明,这一次,是弱者逆袭。
绝影要死了。
噗嗤!
沉闷的入肉声在越发急切的嘈杂风雨声中微不可闻,但很清晰,高渐离的剑终于快了绝影三分,先一步插进了他的要害,夺走了他全身的气力,也夺走了他的性命,当然,代价是这一剑得先从高渐离的身体穿过去。
这一招一般被称作同归于尽,也可美其名曰天地同寿,是很常见的招式。
古寻的武功数据库中,就包含了不下三种的类似的招式,其中之一还是长虹剑法的禁招,当初白猫决意和黑心虎同归于尽,强行施展第十重的火舞旋风时,也用了这一禁招来增幅威力。
效果很强大,半成品的十重火舞旋风就让白猫几乎炸了半座山。
高渐离的这一招自然没有那般毁天灭地的威力,不过用来打败他的敌人,却也够了……
同一时间,雪女飘然舞动的衣裙拂过了舞厅之中最后一片灯火,身影划过,光芒不在,只有伴随着雷电闪烁而影影绰绰的一道身影。
突如其来的黑暗,终于让雁春君恢复了几分神智,有些惊恐的指着顿住了舞步的雪女,“你……”
一个字都没能完全吐出来,雪女再次翩然舞动,这一次,她的长袖拂过的就不是灯烛了,而是雁春君的咽喉,柔软的衣袖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决绝的划破了雁春君的气管,温热的鲜血喷洒而出,斑斑点点,他捂着伤口,仍然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冒出来的只有些许呜咽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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