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幽深古寨


一个将军的一生最是希望实现自己生命的价值人生的信仰便是一种执念就像紫菱为了这样的执念可以甘愿放弃亲情、爱情在那寂寞的高塔之上过一生

执念也往往因人而异有的人追求的是自我有的人追求的却是大义然而这一切都无所谓只要是人大抵都是有些执念的

韩佑祁点了点头道:“大概是有的吧”

苍寂的笑容更为明显接着又淡淡道:“若是有一个世界能让你实现自我的价值看到你死去的亲人得到你原本得不到的东西……你是否愿意永远留在那里”苍寂的声音很淡很飘渺仿佛是一种恶魔的诱惑又如天使的慰藉只是飘忽地不近真实或许他就是那样的亦虚亦幻亦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韩佑祁有些恍惚似乎又想起了很久以前平平淡淡的日子那个时候祖母陪伴着他住在一个小院里日子虽然清苦却是温馨而美好的只可惜后來他还來不及做些什么他的祖母已经离世若是能够有机会挽回一些什么若是有机会得到些什么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应该是紧紧抓住这样的机会的吧

不觉间韩佑祁已经点了点头表示回应苍寂的问題若不是刚刚他还能够感受到自我他或许都开始怀疑自己被苍寂下了咒眼前的这个人明明说话缓缓的淡淡的却有种将你带着走的感觉好像在这个人面前你本能地就将自己毫无隐瞒地展现在他的面前并且在跟着他的思维走

“是啊世人都有执念世人都有**只要轻轻一个幻境一个虚影就愿意放弃现实的生命甘心活在梦里”苍寂不再多言最后有些嫌恶地看了眼璃江上那团美丽的薄雾转身离去

漓江上那团美丽的薄雾如少女轻柔的身姿如百花氤氲的香气美丽而梦幻韩佑祁痴痴地看着那一团子雾气若有所思道:“执念**是无形的枷锁明明困着你却让你甘之如饴”

是啊不过是一个拙劣的幻阵而已渡江者不过是在雾气起的那一刻沉醉在一场深深的梦境里无法自拔最后只能葬身江水中连自己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韩佑祁顿时心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心思缜密术法强大的人能够洞悉人世间纷繁杂乱的**纠葛轻描淡写间令人命丧黄泉而犹不自知

丹琼国一片茂密的雨林中一条身影在翻飞着动作娴熟轻车熟路

轩辕梓潼只恨自己的速度不够快大长老给自己的时间只有五天要赶赴遥远的水月潭起码要用掉两天的时间再加上取药回程她感觉她时时刻刻是在跟时间赛跑南疆茂密的树林里还容不得任何的交通工具马这样的代步工具在她进入密林以后便不得不舍弃眼下她只是在耗费自己的灵力穿梭在树与树之间脑中极快地分辨着相似的风景心中想着自己那个梦寐以求的目的地

两日的行程后茗雪一行人已经到了丹琼国边界出了流枫似乎一下子远离了喧嚣生活倒退了好几个世纪是的这里再沒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木头搭出來的灌溉工具也沒有做工精细纯良的艺术品一片满目的绿遮盖了这个世界的灰白

这是个美丽的世界因为你在哪都能看到无数的绿色的风光就像是乡间小镇安详地展现在你的面前静谧的美自然的美祥和的美

一个驾车的老汉热情地招呼他们三人住进了自己的家里到了丹琼连客栈都是很少很少的大多是古朴的寨子寨子搭在山上地势高的地方四周有围墙而房子则是造在树与树之间距离地面有一米高的地方靠着原始树木的力道支撑着也同时借着大树隐蔽着这样的房子隔离了地面的潮湿同时也是阴凉舒适的

“老伯你们这里沒有驿站么”钟欣悦眨着大眼睛问老汉

老汉摇了摇头道:“方圆几百里是不会有驿站的那种东西只有大城才会有”而在丹琼国都城丹城其实也只是一个规模稍大一点的寨子而已驿站这种东西若不是与外国邦交要用他们是不想建这样沒有意义的东西的

钟欣悦呶着嘴一时无话

老汉的家有个很漂亮的院子一院子的篱笆嫩绿嫩绿地顿时将茗雪冰沉的心衬得开朗了许多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一个高高的大树上不哭不闹地在粗壮的树枝上爬着院子里落了满地的叶子还有花瓣沒有清扫只是那样放着有种走在山中的感觉一个平常老汉的住所生生有了种隐世的飘逸味道

老汉说这个寨子里的房子都是这样的他们敬重自然因为自然给他们带來了衣饰、食物、住所……不同于天璃这片广袤的密林就是他们的神他们所拥有的一切的赋予者是他们最为崇高的信仰

钟欣悦嗤之以鼻不过是一片林子沒有生命的东西这么能同他们天璃至高无上的神相比这林子能说话么这林子能预测未來这林子能化解危机

这一些仅凭这千年万年一直沉默着的广袤雨林怕是都无法办到吧

茗雪也是淡然一笑九州大陆就只有三个国家却是每个国家都那么有个性一个喜欢人定胜天挖空心思地发明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个敬重神灵自诩为神灵的后代通古今知未來还有一个将自己隐藏在这样茂密的雨林中愣是说自然便是他们心中的神灵也难怪他们和不到一块去大战小战不断谁也不服谁等到流枫将天璃收拾地差不多了这里怕是再也保不住这样的一份安宁了吧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晚餐很丰盛新鲜的蔬果经过妇人那一双巧手做出了很多不一样的味道不知怎么的茗雪觉得这里的食物比起流枫最繁华最有名的酒楼里做的还要美味一时间多吃了一些

他们这一家五口人老汉夫妇还有他们儿子一家三口白天看到的那个小女孩便是他们唯一的孙女老汉的儿子跟寨子里的小伙出去打猎了准备些食物过年用今晚的饭菜便是小伙子的媳妇做的她是个很温婉的女子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曾说只是坐着手中的伙计

茗雪也沒有心思听这些晚上和那年轻的妇人睡一间外带那个五岁的小女孩而钟欣悦撒娇卖萌愣是和黎烬一间房睡了

尽管山间的风是凉爽的茗雪却觉得很是闷热过了很久都无法入睡心里时不时总是想起隔壁钟欣悦与黎烬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呢以她的自尊是不允许自己做到那般无赖地要求与男子一间房的也不会允许自己悄悄地打开门去注意另一间屋子里到底在做些什么

可是越是这样她便越想知道心中的好奇挠的再无半分睡意平静的心也难得那么烦躁起來终于她点了旁边两人的睡穴一个人起身了

这里的晚间温度还是很高的她只披了件水蓝色的薄纱一头乌发用一个极其简单的木簪子挽起拿起从不离身的凤鸣箫想要到院子里静一静

夜色暗得可怕这样的夜晚连动物的叫声都沒有走在地上只有自己轻微的脚步声

路过钟欣悦的屋子突然迎面扑过來一个黑色的身影男子坚硬的胸膛撞得鼻子生疼生疼地茗雪本能地想要推开他然而那个身影却抱得越发紧了原本就穿的单薄这个时候温度透过那一层薄纱传了过來使得她整个人都烧了起來

她知道那是黎烬她认得那种气息心中有挣扎也有留恋一时间却沒了主意

好在男子立刻便放了她继而拽着她轻盈的便跃上了一棵苍天古树两个人坐在最高的树枝上顿时间天地开阔了起來月光照着这片广袤的密林入凭空飞下一段明亮的白纱

黎烬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眼睛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眼神澄澈像是个初生的婴儿一般茗雪从沒有见过这样的他她心目中的黎烬是一个强大又别扭的男人他的眼神从來都是深邃的带着妖冶的气泽令人望而生畏的感觉

不觉间多看了他几眼黎烬脸颊有些红地看着她黎烬依旧带着半张银色面具茗雪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染上了戴面具的习惯也许是不想见到她吧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难免有些悲戚看着黎烬的眼眸突然低垂了下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更不知道黎烬大半夜将自己带到这里來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了”很孩子气的问话一点沒有之前的沉冷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茗雪心中咯噔一下终于发现了黎烬的那些不同也许她早该发现的只是看到黎烬对钟欣悦那样的态度心中酸楚对于他们的事情本能地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