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有一腿
恋上你看书网,清悟传
来人禀报说祁隆来了,陈清悟擦干泪痕,和高湛一同出去了,高湛去准备飞鸽,给安境王传信。
驻扎地内,粹城军有条不紊的收拾战场,前方林子的火也灭了,虽然有些迟,本来郁郁葱葱的小森林,此刻已经成为一片焦土,那座山坡黑的很突兀。
陈清悟暗道造孽,拽来一个小兵,“找些人去那山上看看,估计能有不少野味。寻些给兄弟们改善下伙食。”
“是”
陈清悟又一把拉住他,小声的说了句,“先给死去的兄弟吃。”
小兵的眼睛也是一红,轻轻应了一声是。
“丫头,你倒是有情有义。”祁隆在一旁开口说。
“我怎样管你什么事,我这粹城军死伤惨重,说起来你也有责任,若你祁隆是个立得起来的,那也不会大权旁落,姜华庭也没机会杀我的人!”陈清悟也不知道怎么见到祁隆就恨铁不成钢,气愤的要命。
祁隆真是怕了,这个丫头,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给他留面子,张嘴就骂,从见她的第一面,他就不断的挨骂,即使是皇宫中君前奏对,打了败仗,他也没有这样被骂过,:“是是是,都怪我怪我!我这不是带着人来给你补充兵力来了吗,你看,我带了一个营给你,足足三千人呢,都是年轻力壮的好苗子。”
“多少人也换不回死去的人。”陈清悟的眼睛暗淡了一下。
“妹妹,你还年轻,多打几次仗,就会习惯生死的。”祁隆劝解道。
陈清悟皱了皱眉,:“难怪你当将军不得人心呢,如此不将兄弟的命放心上,也怪不得人家见风使舵,还有,别跟我姐姐妹妹的,咱俩有仇。再说,今日清晨你来时,不是高傲的很吗?现在一口一个妹妹姑娘的,贱骨头!”
祁隆这一整天都在挨骂,已经被骂习惯了,五大三粗的汉子挠了挠头。
“姑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祁隆有些羞涩的说。
“你说。”陈清悟不耐烦的回道
“要不,咱们进去讲?”祁隆指了指营帐。
陈清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耐烦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祁隆满脸堆笑跟在后面。
刚进营帐,祁隆搓了搓手,满脸堆笑的问:“姑娘,你可曾婚配?我今年三十一了,还未曾娶妻,算命的说了,我命中会娶一个彪悍的女子,我看你...”
陈清悟被震的一口水喷了出来,把茶盏狠狠拍在桌子上:“你怕是昏头了!我今年才十九岁!且不说年龄之差,咱俩有仇呢,你要没什么事,就把人留下,做好交接,赶紧滚!”
祁隆被喷了一身水,尴尬的用袖口抹了抹,仍然不死心的说:“都是误会,年龄大没关系,年龄大些知道疼人。。”
“啊!滚!”陈清悟被气得尖叫一声,门外守着的士兵冲进来,拔了刀,却见屋内并无什么意外。
陈清悟见来了人,呼喝道:“来把他请出去!”
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架住了祁隆往外走,祁隆不敢挣扎,怕又惹来一顿骂。乖乖的出去了。
高湛这时走进来,有些莫名所以,楞楞的发问:“祁将军是怎么了?”
陈清悟连灌了两杯水,没好气的说:“他有病,他说他要娶我!”
“啊?他要娶你?那王爷怎么办?”话刚出口,高湛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毕竟两人并没有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公布,他也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他们两个之间暧昧的气息。
陈清悟瞪了他一眼:“别瞎说。”
言语娇嗔,仿佛少女怀春被人戳破。
高湛见她没生气,也放下心来:“清悟,咱们打小就认识,有什么你不能瞒我,你和王爷,有..有没有一腿?”
陈清悟横眉竖眼,怒骂道:“哎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有一腿,说的跟奸夫**一样,多难听啊!”
高湛不服气了:“有一回,我都看见安境王悄悄拉你手来着。”
陈清悟暗道糟糕,嘴硬的说:“没有,那是安境王给我递东西来着!”
“还有你生辰,安境王送了一盒他亲手做的果糖,我上次尝了一颗,你还发脾气了,种种迹象,反正不是有一腿,也是不正常!”陈清悟越不承认,他越想问。
陈清悟气急败坏,拿起茶盏砸向高湛,:“我让你传信给王爷传了吗?说这有的没的,有用吗?咱们刚刚死伤了这么多弟兄,你不取整点纸钱酒水,在这扯什么犊子!”
高湛见她死也不吐口,只好作罢,:“传信了,等来信呢,纸钱什么的也让人去准备了。佯攻川渝做什么呢?直接打不就完了。”
陈清悟快步走过去,一拳头砸向高湛的脑袋,高湛痛的捂着头蹲下,轻声哀嚎。
“川渝军的将军,是早些年就站在赵怀宁那边的,和那姜华庭是一丘之貉,拼了命的想讨好上边,今日姜华庭已经联络了川渝军,要不是祁隆及时阻止,此刻川渝军已经打上门了,川渝不除,是心腹大患。懂不懂。”
高湛捂着头问:“那为何要佯攻?”
陈清悟暗骂他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又狠狠捶了他几下,:“战术,你懂吗?战术!你就知道一个对一个的打杀,那等皇城攻下来,咱们的人也死干净了!”
高湛逃似的出去了,反正他也听不明白,轻轻抽了一下自己嘴巴,喃喃自语道“真是嘴贱,下次不懂也不能问,问了得挨打。”
陈清悟自己待在营帐里,难得安静,肩膀上传来一阵阵刺痛,扯开衣服,才发现伤口被扯开了,正冒着血,想来,是刚刚揍高湛时扯到了伤口。
陈清悟将门帘系上,自己在帐内解了衣裳,脑海里浮现安境王的模样,自己给自己换了药,嘟囔着,“可不能留疤,留疤了,王爷不喜欢怎么办。”
说完又很懊恼,“他凭啥不喜欢,我这是为他打天下才落得伤。”
过了一会,又很懊恼的缠上纱布,“女为悦己者容,还是别留疤了,不然以后可穿不了漂亮的齐胸襦裙了。”
陈清悟心思百转千回,都汇聚到安境王一个人身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安好吗,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在想着对方。
陈清悟从枕头底下掏出一盒糖果,就是那日生辰,安境王送她的果糖。
取了一颗塞到嘴里,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蔓延,一直蔓延到心里。整颗心都是对未来的幻想。
再过三日,就要在川渝汇合,到时候就能亲眼见到安境王了,已经有些日子没见他了,梦里总会梦到,等见了他,也要问一问他,是否也梦见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