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二章 鱼儿残忆中

“不,没晚,我知道你还爱我,我……”卓无泽呆住,他见到甄鱼儿转望向白千道,目中浮起丝丝复杂之情,随即听她说道:“这三年多,他对我无限体贴,让我感受到从所未有的感觉……你是我的初恋,但我却想与他过一辈子……”“你……你……”卓无泽嘴唇抖一下,转看向平静神色的白千道,心中不由自主涌出强烈嫉妒之情。甄鱼儿颤声道:“千道,我初次献给你,服侍你三年时间,对你已报恩,我……我想知道,你既然讨厌曾经的我,为什么救我?”白千道目视着她,说道:“我有一女人,与你一般骄横跋扈,瞧不起任何人,便是我也不放在她眼里,她的行为让我厌恶,但我还是舍弃不了对她的爱!我是不喜欢那样的你,但在我心中你罪不该死,既然我有能力,救你也无妨。”甄鱼儿面色激动,说道:“你不能在我面前说别的女人,伤我的心……”白千道沉默,淡然注视着她。甄鱼儿又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这三年中,你对我有没有生出爱意?”“从我知晓是你故意让我中淫妖糜气时,还施出特殊手段强行与我结合,我便想看看你欲如何,很难对你生出爱意。”甄鱼儿目色痴狂,说道:“三年中,我对你全心全意,你就没看出来?”白千道叹道:“感情之事,身处其中,又如何能真正辨明,就如你也没看出我一直待你虚情假意啊!”“白千道,你不能对我这么直白,我不希望那是你的虚情假意,我只是想获得你真心的爱,就那么难吗?”甄鱼儿疯狂大喊,泪如雨下,伤心不已。“鱼儿,你爱我,不是爱他……”卓无泽呐呐地出声。“闭嘴,你哪能比得上他,他比你好一万倍。”甄鱼儿凶狠望去,犹如噬人。卓无泽闭嘴,心中惶急,他心知只有以爱打动甄鱼儿,才能活命,可是她怎么会爱上了他?“白千道,你说爱我,我就放了你,我会与你相亲相爱,不惹你烦,不惹你恼,什么都随你意……”白千道看着甄鱼儿又是可怜之态,目中蕴有乞求之意,知晓她再次陷入痴狂状态,心中一软,但他不愿欺骗她,沉默着。“为什么说不出口?为什么你们都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甄鱼儿又是暴怒如狂,疯狂喊叫,状态疯癫。卓无泽连忙道:“鱼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甄鱼儿猛望向他,目光血红,一伸手,流光缚紧,越来越深。“不……我爱你,不要杀我……”卓无泽痛苦惨嚎,身躯显现无数道血丝,血水不停地淋落。“口是心非,你在骗我,骗我……”甄鱼儿狂喊。“不……好痛……甄鱼儿,可恨没杀了你……啊……”流光已是束缚地卓无泽不成人形,他凶怒暴叫,甄鱼儿却是凄惨地笑着,已不正常。卓无泽终是被流光切成无数块,凄厉的惨嚎声响彻云空,袅袅欲绝。甄鱼儿血红目芒又盯着白千道,说道:“我为了你,杀了我的初恋,对你证明了真心,你说,爱不爱我?”白千道叹道:“鱼儿,你已疯了。”说罢,他施出化异法,束缚他的流光化为水倾泻而下,他已是脱身出来。望着痴呆的甄鱼儿,他说道:“鱼儿,我在对你表露真心,不会再欺骗你。我们曾互相拥有彼此的气息,欣赏过彼此的笑颜,我不爱你,但一直在乎你,心痛你陷入癫狂。鱼儿,我也被情伤过,至今没有走出来,没资格劝你,但我真心不想你如此痛苦,只愿你走出阴影。”“我已没有阳光,你要我走出阴影?不要对我虚伪,不要对我无情……”甄鱼儿又是疯癫喊叫,身躯不由自主地奇异摆动,心中的疼痛让她无法自拔,已是无法控制身躯。白千道一指点去,让她脑海中多出大道无痕修炼之法,说道:“鱼儿,这是大道无痕修炼之法,会让你修成自己的天生力量,对你助益很大。”说罢,白千道一步跨去,他不忍见甄鱼儿如此疯癫,又不知怎么劝导,只好离去。甄鱼儿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悲伤地哭喊:“白千道,我不要你对我好,我鄙视你的无情,我要忘记你的一切,永远永远……”她的心中一震,脑海中关于白千道的一切记忆逝去,包括大道无痕修炼之法也散去。然后,流光化为蛛网,包裹住痴呆的她,轻轻地拖拽着,没入缚龙岭中。有情道无情,泣泪缚心芒。情殇月华尽,鱼儿残忆中。白千道深深后悔中,只觉不该欺骗甄鱼儿,她的疯痴至少有一半是自己造就,而这让他隐隐心痛。不能再招惹女人,不能再无视感情,他在反省,对方心伤,势必会让他也心中生出一丝伤痕。他曾顿悟出难以决断的道意,若不是又顿悟出敞开心扉的道意,已会魔意深重,永远迷失中。这让他从此抱着有情来,我无心之意,在蓝星时与几个女人,都是游戏人间的心态,不让自己轻易动情。可是,这做起来太难了,伤了别人,也会伤了自己。受伤的爱,无情伤有情,无心钝初心,爱祭情,暗刻骨,心痛。这是受伤的爱的道意,是他这么多年,以无情对有情,自以为能漠视爱的感觉,终是伤了自己,由此心伤着顿悟出来。只有刻入心扉,才会有心痛的感觉,伤害了别人,反噬着痛心。他不想自己再入情苦之劫,不想再受情魔之难,自以为是地游戏感情,却终究陷入心疚情渊,刻骨心魂。他对爱很单纯,纯到炽烈如火,又漠然如冰,他不想复杂,却爱本就是肆意的野蛮,温馨的忧伤,迷失的欢乐和悲痛。他呆呆望着辇前的流光倒退,心若羁难,彷徨伤感,深霾中沉疴。漫漫岁月,相对修真者来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又是五千年过去。白千道已来至大维空面,这个空面尤其大,他的百万倍速飞辇飞了五百年,还是没能飞出此空面。可惜,五百年间,也没遇见自己的机缘。这是命中注定,机缘随缘,无数机缘散布各方,但真正属于他的在其中只能是很小一部分。诸界人间至尊绝大多数已升仙离去,极少数还在冲击仙界,隐修不出。他们俱是升入各自的仙界,绝不会乱了,这或许是各大空面的灵心造就。各大灵心孕养出来的生命,各自都随它们的天缘,天意为分配到一定之地。遥远方,大宇空面三千年前完成统合,曾经大宇宙的所有位面和星球俱是融合,形成大空面形式,因此迸发了许多隐藏机缘,开启了多个从所未见的秘境。那里的修真者们进入,获得无数好处,许多人力量暴增,包括观落尘。观落尘与李慕绝再次较量,李慕绝惜败,自信心受损,但他遇到一个大机缘,潜修中。马万道与观落尘相遇,一番大战,也是输了一筹。观落尘再次遇见吕忆双,生出挑战之心,却被吕忆双击败,感慨神之神奇,沉下心来苦修。帅天骄已修至高阶境界,从一秘境踏出,实力远远超越巅峰昊帝。某日,他望着一道红霞从天边升起,思念着如意,却脑海里不由自主想到白千道,目光随之阴沉。一万多年,不闻白千道踪迹,不知他去了何方?也在这日,玄天秘境在诸界开启,谁也不知这是什么秘境,但开启两万年,还限制了最妖孽的天资才能进入,可见这秘境必然不凡。诸界天资强者闻风而去各界的秘门处,至少这里能验证自己的天资如何,虽然有极少数原本是妖孽天才得以进入,证明天资已成最妖孽,却有无数妖孽天才望而兴叹。白千道闻悉时,正在测度自己何时能升阶,他已停滞初阶甚久,却是至今才修至一半,可见他的修炼之难。当他来至大维空面的玄天秘境大门之处,望见的是一个个妖孽天才如飞蛾扑火,向着秘境大门冲击,奈何没有一个能做到突破。秘境大门颇为巨大,是青蒙蒙之色,其上显着盎然古意两个大字“玄天”,下方还有字,是为“两万年,不成因果,难出。”正面有十六个字,隐浮其中,是为“玄天心种,阑梦成觅。孤光旧影,迢迢如埃。”从此看不出是何意,但限制最妖孽以下进入,任谁也知此秘境不同凡响。有一个妖孽天才甚至失声痛哭,在这无数妖孽天才的时代,他们能天资碾压天才们,却无法做到媲美最妖孽,许多升仙无望,代表了寿命无法更加长久,为此而伤心。谁不想活的更久远些,去看看仙界的仙风美景,而只有成为最妖孽,才升仙几率有所增加啊!有个最妖孽面有得意之色,扫视外面一圈,一脚踏了进去,惹得修真者们羡慕嫉妒恨。一对男女,看起来像道侣,女人一脚踏了进去,男人却被阻隔在外。男人伤心至极,女人恋恋不舍,就这般抱在一起,就象生离死别,哀哀戚戚。白千道的附近有人叹息,说道:“茗清昊帝原来也是最妖孽啊!可惜远玖昊帝只能是妖孽天才中的翘楚,难以天资媲美最妖孽,待日后,终究一个能升仙,另一个化为白骨,悲哀啊!”白千道望着那情形,忽然想笑,他知晓这般很没同情心,但就是想笑。大维空面上的修真者们,演绎了一场场悲欢离合的场景,其实人的命运已是注定,就算最妖孽又能如何,如仙神圣也会落下凡间,重新遭受人世磨难啊!人活着,最重要的是能开心,他们俱是领悟不透,只是……若自己设身处地,或许也会心迷,不会像现在这般咧嘴笑吧!想至此,白千道又收敛笑容,至少他们真实,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笑他们,显得像个小丑。他一转脸,见到另一人正在咧着嘴笑,比他笑的还不堪,嘴角都似扬到耳根。这人注意到白千道看自己,转眼看来,瞬间收敛笑容,惊讶不已。白千道又笑了,向他招了招手,他立马飞来。“游在天,你个落下凡尘的圣,有什么资格笑话别人啊!”方才白千道自己都没忍住,这时反而教育起游在天,彰显着虚伪,但没人知晓他方才也笑过。游在天呵呵笑道:“这不是看着滑稽吗!他们哪知更高界有多凶险,要遭受多少磨难,最妖孽又如何,仙界太多仙孽天才,不也是身陨而亡了啊!”“我一直想问问你,你是从人成圣的吗?”“是啊!我一向开朗豁达,就不稀得这类场景,深深鄙视他们。”“嗯,你是在哪个空面诞生的?”“我……我那里没有空面说法,是为无数位面,需要修至圣境界,才能超脱位面本源的桎梏,抵达虚空所在。这些,你没问过她们吗?”“哦,我没想起来问,真奇怪了,为什么这里人间界唤作空面?”游在天面色有些诡秘,说道:“我初降这处,也觉得奇怪,但后来想通了……我与你说一个很可怕的秘密,虚空就是圣界,但那里容纳了人和圣的生命体,没有仙和神的存在。包括大宇空面在内的诸多人间界,甚至是诸多仙界和神界,其实是被桎梏在很特殊的空间中,能够进入虚空才为超脱。”白千道呆滞,这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他没问,亲近的落下凡间的圣们也没与他说过啊!游在天笑道:“呆了吧?应该是她们认为你还只是凡人,漫长时间也不知能不能超脱至虚空,对你说也没用吧!以我猜想,这个空间是为很神秘强大的力量桎梏,那力量规划了一切,如空面之说,而若想超脱,当千险万难,比虚空中的人超脱至虚空,还难上许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