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从天而降的馅饼

方姨和达叔很快端着一大盆食材上来,高宁话锋一转,说起最近阿润工作上的一些趣事。十三妹听着津津有味儿,不过还是明确表示,并不像我这样的正常人的生活,她向往社团中的波澜壮阔,以及自小到大耳边听到的江湖。达叔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倒不是不疼自己的女儿,而是受于见识所限,并不觉得社团有什么不好。毕竟从他那年代平安无事的走过来,也多亏了社团的庇护。方姨倒是略微皱了皱眉,只是也并未说出什么。毕竟她是达叔的女儿,两人之间还隔了一层,有些话并不好直说。达叔则顺着十三妹的话头,说起最近跟几个大哥打牌,赢了不少的事,说到高兴之处,还忍不住眉飞色舞的站起来扭了两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连方姨也忍不住抿嘴。一顿楼顶烧烤吃了快两个小时,大家说说笑笑宾主尽欢,散场的时候,天上都已经布满了繁星。令高宁意外的是,方姨并未像前世那样,在两人确认关系后不久,便旁敲侧击的催促他们结婚。从她的神态来看,似乎并不着急。难道是时间提前了几年,出现了蝴蝶效应?高宁也懒得多想,反正结婚只不过是个形式,阿润不管怎样,都只能是自己的女人。离开方姨家的时候,高宁用灵觉迅速扫描了一下方姨的身体,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果断利用白日梦的能力,释放了一些针对性的基因药剂。相信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方姨的身体会好很多。……几天后,赤之柱监狱。咣当。铁栅栏重重打开,狱警大声喊道:“黄标,有人来见你!”傻标穿着一身土灰色的囚服,双手靠着手铐,在狱警的带领之下走进宽敞的会面室。“记住,你只有十五分钟!”狱警按规定警告了一下,咣当一声关上铁栅栏,有些反常的站在了外面。傻标现实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狱警,想到了些什么,最后才看向在宽敞会面室内,孤零零坐着的那个人。此人背对着自己,一身西装革履,从后面看,似乎没有任何特点。傻标将疑惑压入心底,拖着脚链,晃着身子,慢慢走了过去。“就是你想见我?”傻标一屁股坐在对面,侧着身有些疑惑的打量着眼前人。“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高宁微笑这起身,看了看对方,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这才将手掌下压着的一份文件推了过去。“这是什么?”傻标瞟了一眼,谨慎的没有碰。“一份借款合同而已!”高宁笑了笑:“没必要那么紧张!”“紧张?”傻标嗤笑一声,眼神有些骄傲的打量着高宁:“你以为我是谁?老子会紧张?”“联合社的傻标哥嘛!听说你大老是银蛇炳,花佛跟你是同期。”高宁耸耸肩。傻标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了。知道他大老并不稀奇,警方手里边有资料,知道他之前曾经跟花佛一起跟过银蛇炳,就很难得了。要知道花佛这个家伙只跟了银蛇不到三个月,就过当到了矮子高手下。他两个也就算是打过照面而已,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你是谁?”“说了你也不知道,所以干脆不说,如果只是需要一个称呼的话,不如叫我无名氏!”高宁忽然想到了速度与激情当中那个无名氏,莫名的产生了一股的冲动。以自己的能力,想要复刻无名氏的各种名场面,似乎也不难。“无名氏?”傻标再次看了看高宁,眼神多了几分认真:“你到底是什么人?”“都说了,没必要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高宁笑了笑,将那份文件向前推了一下:“不先看看这个,看完之后咱们再谈别的!”傻标没动。高宁也不着急,他指了一指手上镶满了钻石的金表:“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时间不多,而我并不止你一个选择,若是无端端错过了,说不定下半辈子都会在悔恨当中度过!”傻标不屑的嗤笑一声。不过还是伸手将那份文件拿了起来。傻标文化程度不高,但毕竟是潮州人,况且又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一些字还是认得的。他简单的翻阅了一下,然后有些差异的扔在桌子上。“这只是一份借款合同而已,你要我看什么?”“名字!”高宁提醒。傻标又瞟了一眼。程东】他皱了皱眉:“不认识!”“那咸湿这个名字呢?”“咸湿?”傻标有些意外:“钵兰街咸湿?大头仔的小弟?”高宁将借款合同拿过来:“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小弟了,已经扎实成草鞋,也算是一方大哥,联合社在钵兰街的场子全都归他管,连花佛都被压得抬不起头来。”“真的假的?”傻标明显有些不相信,不过不懂高宁说话,便再次皱眉道:“算了,就当他是真的好了,你想做什么?”“跟你做笔交易!”高宁指了指这份借款合同:“我需要一些人手帮我追债,手段无所谓,只要别弄死了就好。追回来的钱我只要本金加两成利息,剩下的都是你的!”傻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高宁,晃了晃手铐,嘲讽之色溢于言表。高宁轻笑着靠在椅背上:“你若是准备接下这份委托,那么我允许你在监狱里挑选五到六名助手。我会给予你们一定的辅助,比如活动资金,安全屋,武器和情报等等。必要的话,我也可以提供几个假的身份证,请注意,只是假的身份证而已,如果遇到警察查身份,一定会暴露!”傻标一言不发,脸上的嘲讽之色更加浓郁。高宁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说道:“追债的频率我建议三天一次,每次出于限定时间为十二小时。在此期间你们干什么我不管,但是无论多少,一定要有收获,如果连续两次拿不回钱,那就不好意思,我们合作自动作废,你老老实实的做你的牢,我自然会去找其他人代替!”“喂!少说梦话了!”傻标忍不住大喊:“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这里是哪?把出狱做事说的那么简单?你以为这里是公共厕所呀?”“对你来说这里是监狱,但是对于我来说,公共厕所也不够格!”高宁也不做辩解,站起身来:“我可以给你二十四小时考虑时间,在此期间如果你想跟其他人说起此事,招募人手的话,请尽可能低调一点。如果被管教所或者是狱警发现,少不了会被收拾,或者逼问什么的!我倒是不在乎你说不说,但他们要是问出你有越狱的想法,恐怕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傻标面色难看。“那么就这么说定了!”高宁点了点头,微笑着道:“明天晚上熄灯睡觉的时候,会安排人把你先送出去体验一下,十二个小时之后再把你送回来。”“现在说的再多都是空话,有些事情你得亲自体验过后才会明白!”“就这样,希望下次还能够见到你!”高宁微微点头,转身离开。傻标盯着高宁走到栅栏前,狱警恭敬开门的身影,一时间陷入沉思。从会客厅回到牢房,傻标忽然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一改往日咋咋呼呼,四处聊天的活力,独自躺在硬板床上望着上铺的木板,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阿标,食只烟啦!”钟天正忽然从旁边窜出来,甩了一只香烟过去。傻标条件反射接住,这才反应过来。“阿正?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啊?”“我什么时候不大方了?”钟天正挑了挑眉,反问。傻标摇摇头,叼上烟,结果钟天正递过来的烟头点燃。“浑浑噩噩的想什么呢?难道刚才来看你的是大波妹?现在还在想入非非?”钟天正挤了挤眼,开玩笑道。傻标啼笑皆非:“想什么好事呢,大波妹的话我会直挺挺的躺在这里?早就去厕所干手活了!”“艹,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呀!好恶心!”钟天正一脸嫌弃。傻标笑了笑,看了看在旁边床铺上围着打牌的几个小弟,忽然压低声音。“阿正,如果有人说能把你弄出去,条件是给他做事,你干不干?”钟天正眸子一闪,推了傻标一把,一脸不信:“说什么傻话,都已经坐牢了还坐着天上掉馅饼的美梦呢?”“我也不相信,却还是忍不住一些心动!”傻标低声都囔着,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钟天正盯着傻标,左右看看,凑过去压低声音:“你真的有门路?”“是不是门路还不好说,也有可能是死路!”“很危险?”傻标想了想,“不知道!“不知道?”钟天正有些诧异。“嗯?”傻逼点点头。钟天正犹豫片刻,忽然一咬牙:“阿标,如果有机会的话……”“行了,别说了!”傻标摇摇头,将手里的烟递给钟天正,侧过身去,拒绝继续交流。钟天正拿着两支烟,看了好一会儿,同时将烟屁股塞进嘴里,勐的吸了几口。他眯着眼睛感受着烟草刺激肺部的眩晕,好半晌才依依不舍地吐出肺里的烟雾。随后将自己的烟头一撇,拿着另外半根烟,笑嘻嘻的向别的地方凑过去。他脸上的表情跟往常一样,像刚才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似的。一天后,晚上。当熄灯铃声响起,监狱的照明灯熄灭。狱警拎着棍子在外面例行巡逻,发现有人敢悄悄说话,便一棍子砸在栏杆上。楼房中静悄悄,所有的犯人都躺在床上,有的玩了一天,早就筋疲力尽,钻到枕头便陷入梦乡。有的则睡不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其中就有傻标和钟天正两人。“五三七七!”一名狱警忽然走到门口大声喊道。“到!”傻标条件返射的应了一声,飞快起身,他拿着鞋便跑向了门口。“阿sir,什么事啊?”他满脸带笑,努力想看清那狱警的面容。可是对方背对着走廊灯光,整个面部似乎都已经陷入了黑暗,无论他如何努力,都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五三七七,出来!”“是!”狱警打开牢房门,傻标连忙走了出去。“你跟我来,我有点事情问你!”狱警转身便走,傻标连忙跟上。走到监狱区域拐角的时候,傻标忽然发现,那里竟然站着一个身材与自己差不多,囚服上面编号一模一样的家伙。而在那名囚犯旁边,还站着一名高大的狱警。傻标瞬间瞪大眼睛:“这……这……”“闭嘴!”狱警冷冷的呵斥,傻标瞬间闭嘴。两名狱警交错而过,各自带着自己的囚犯向前。就算迎面撞上,也没有任何肢体或者语言上的交流,就像压根没看到一样。傻标一步一回头,他几乎是亲眼看到那名狱警,将那名犯人关进了自己的牢房。傻标目瞪口呆之余,心中瞬间有了些许季动。他勐地想起了跟高宁之间的对话。一时之间不由得口干舌燥,一个劲儿的咽口水。狱警冰冷的吓人,一路上只是带路,一句话都没有。傻标紧紧的跟在他身后,顺着牢房区域走进食堂,再从食堂走到狱警的办公区域。他就这样大模大样地跟着狱警,一路从监狱正门走了出去。走到最后一扇大铁门时,走在门口的狱警二话没说,直接打开了小门。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外面早就停了一辆通体黑色的轿车,车灯耀眼的光芒照射在监狱大门上,十分刺眼。狱警终于停了下来,对傻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车。傻标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长……长官,我……”狱警却懒得听他废话,直接进了小门。随着咣当一声响,大门再次闭合,傻标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被独自扔在了外面。“还闹着干什么?上车!”车子副驾驶的窗户拉下,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傻标低头望去,只见驾驶位上坐着的,正是昨天见到的那个人。他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车子立马启动,调头驶入大道,很快消失在山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