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2、建奴西进,目标蓟州
皇太极脸上的肥肉抽动着,他一时不知道怎么驳斥代善。代善就是故意的,这个时候,他要是说出撤退的话,就会削弱他的威信。谁说这话谁承担责任。“嗯,大贝勒言之有理。我八旗勇士纵横无敌,岂可害怕这小小的遵化城啊。朕命令大贝勒带领两红旗,以及蒙古诸部,立刻进攻遵化,把城池夺回来。”皇太极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架住了,那就只能博傻了。看谁先受不了。“呃,这个……”代善傻眼了,没想到皇太极直接让他去。多尔衮冷笑着看着四大贝勒之间内斗。阿济格和多铎都不说话,其他人更没资格插嘴。李永芳心里发苦,可不能再打了,损失最大的就是他的汉军旗。四万五千人的汉军旗,当了一路的炮灰了。现在就剩下两万不到了。再打两红旗肯定还得拿他们这些伪军当炮灰。“这个,大汗,大贝勒,依奴才的看法,大军在这小小的遵化迁延不去,岂不是给了明国勤王大军汇集的时间吗,这遵化四野都已经掠夺干净了。不如派人把俘获的十万人口和物资送回沈阳去。同时,留下万人在城外扎营看着这里。大军还是趁机西进,去抄掠其他州县为好,兵贵神速,不可让其他州县闻风逃逸,我们可就损失大了。”众人纷纷点头。这不是颜面的问题,而是抢劫的收益的问题。遵化都抢光了。城内的那个硬骨头又打不动,在这里不是浪费时间吗。赶紧往西继续抢劫才是正经。蒙古诸部的台吉和塔布囊们纷纷附和李永芳。都说李额附说的是。他们更不想打了。他们死了一万多人,和汉军旗差不多,八旗才损失不到三千人。终究是蒙古人和汉军旗默默的扛下了一切。代善红着脸大声呵斥道:“遵化留在这里不打,后路怎么办。我们还要从大安口回去呢。”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大安口是退路,总得考虑撤退回去的问题不是。“大贝勒,长城的隘口很多,遵化境内就有四个大的。蓟镇有三十二个关隘呢。以八旗勇士的勇武,随便哪个都可以打开。我们可以走喜峰口、金山岭、马兰关、冷口……。”李永芳劝说道。代善也不打算再打了,就是故意给皇太极难堪。两红旗伤亡两千人,他心疼的都要跳脚了。这种火力之下,旗丁和蒙古人没有任何区别。他已经看明白了,都是那个神秘火器下的一堆碎肉而已。“哼,要是到时候没有退路,李永芳,拿你是问。”代善呵斥道。李永芳赶紧说道:“大贝勒放心,绝对不会出问题的。”他心里祈祷,代善赶紧的,借台阶下来吧。可别再折腾了。再折腾下去,汉军旗就要折腾没了。“下一步怎么办,大伙都议一议。”皇太极慢丝条理的说道。“往西就是河西守御千户所了。然后就是定远候的领地。过了定远侯的领地,就是蓟州了。”多尔衮说道。蓟州是战略要地,打开蓟州,帝都就门户洞开了。“大汗,我们要快速通过定远侯的领地,不能再去招惹他了。我们经不起这样的损失。如果能打下来自然吃个饱,可是要是和遵化一样,拖延下来,可就旷日持久了。到时候,勤王的大军汇集,我们可就不好打了。”众人纷纷点头,多尔衮这一路上表现突出,他的意见往往被证明是对的。此人聪明睿知,见识明白,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一路上不少的蒙古台吉都私下送女奴和礼物给多尔衮,都想结交他。皇太极好有点舍不得,毕竟这里是北直隶最富饶的一块地方。不过看看众意难违,也就顺坡下驴了。建奴大军留下一万蒙古人,三千汉军旗,还有一个甲喇的镶白旗旗丁。在城外扎营监视遵化城的举动。防止他们出城阻断粮道和退路。其实,他们也知道,这完全是多此一举。遵化城里的绿皮和黑皮很少,多数都是些民壮。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出城。大军一路向西,第二天就抵达了河西守御千户所。看着狰狞的黑色土楼,多尔衮倒吸了口冷气。这个建筑看着比工业区的那道白墙可坚固太多了。七八层的高度,根本没有那么长的梯子。况且这里也没有树林,攻城武器都不好造。清军直接放弃了进攻,全速向西行进,进入了杨凡的领地。土楼里的人都要吓死了。这里目前居住着五千户人家。其中三千六百户是车营的骨干家属。现在这批最老的兵,最小的都当了小旗了。他们的家属还居住在这里。因为京营改制后,这些人虽然也跟着户口进了京营。但是,他们的田地都在这里,家属都还在这里居住。杨凡当初给每一户分了十亩地的水田。他们自己又开垦了每户十几亩的旱地。养了些家禽家畜,生活倒是十分富足。因为有手压井,把旱田都变成水浇地。那些文官和军官不是不红眼他们的家财,不想办法掠夺。而是他们的一切都是贷款买的,这些东西都抵押给了定远候。而且他们还欠着定远侯巨额债务。谁敢去弄定远候的东西,真是不要脑袋了。一个指挥使,刚抢了一个军户家长相标志的女儿,还没到家呢。就被钱庄的人骑马给堵住了。他们声称这家人欠定远侯巨额债务未归还。他家的女人都是潜在的抵押品。万一他们家还不上,这些都是清欠减少损失的保障。这位大人要抢走他的女儿,不干我们的事情,我们也不拦着。不过还请大人先替他家还清五百两银子的欠款,解除了抵押再说。指挥使大人当场就蒙了,啥,一个柴火妞,你们他妈的要五百两。老子买个灾民的黄花大闺女也要不了五两银子。虽然现在顺天府基本看不到灾民了。都被吸收做工去了。不过,看着这些趾高气昂的人,他气的七窍生烟,四面看看都是荒野,他摸了几次刀柄,还是不敢一声令下把他们砍死。虽然这里是荒郊野外,不过这十几个人,马鞍上都是火铳的。人也是一脸凶恶,看着就不是好惹的。火铳可不认什么指挥使。打起来他也不安全,最后只好乖乖放人。现在土楼里男人们都在京营的车营当差。家里都是些半大孩子和老弱妇孺。剩下的一千四百户都是些后迁进来的灾民,他们没有土地,在土楼里的纺纱厂里做纺纱工为生。把他们招进来是作为后备兵员考虑的。这些人虽然是壮丁,但是没经过训练,也没有战斗力。他们趴在墙头看着建奴大军最后没有攻打他们,扬长而去,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腿软的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