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阿公好要命......

恋上你看书网,我已不做大佬好多年

“武哥,你作为号码帮的龙头,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交代?”张国宾夹起一块鱼肉,筷子轻轻在餐盘点了两下。

“叮叮。”声音清脆,不大,却足够有力。

“点样?现在是你们义海社要跟号码帮开战?”武兆楠止住离席的脚步,目光炯炯,凝声讲道:“赖皮候做错事,我会替你们搞掂,接下来几十天的马栏生意,如果义海要做的话,也可以还给义海社,全当赔礼道歉。”

“晤是啊,加钱哥……”张国宾摇摇头,直接叫出武兆楠曾经的江湖外号,搞得武兆楠有些脸色燥红:“油麻地马栏包给号码帮九十天,九十天内就是号码帮的。”

“我没有要回来的打算,如果武哥想要赔礼道歉的话,晤用钱。”

“斟茶倒水,一杯清茶,了却江湖事。”

张国宾吃着饭道:“武哥是请我来饮茶的,晤是连一杯茶水都不肯倒吧?”

“太子宾……”武兆楠咬着牙道:“你晤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他可是号码帮的坐馆,龙头,香江道上有几个人配他斟茶道水,赔礼道歉?

这件事情传出去,只怕整个香江社团有名的人,都敢笑他“加钱武”,年轻的时候加钱斩人,当上坐馆斟茶倒水,何况张国宾只是义海的一个红棍堂主。

义海十杰的名号够响!

却不够踩着他号码帮龙头出位!

张国宾却一点踩着武兆楠出位的想法都无,扭头望向武兆楠道:“今天,是你亲自来找我饮茶的,这杯茶不倒,可以,丢人的是你,不是我,这倒这杯茶,我饮,讲来见你,还叫你一声武哥。”

“否则,莫说义海社的兄弟会笑话你加钱武,怕是连差人都要笑你,够种讲规矩,不够种认规矩!”

“点样?”

“这杯茶你是倒还不倒?”张国宾说罢,再夹一筷子菜。

他不会以义海社的名头去压武兆楠,若是单以个人恩怨,扛出义海社的牌子,单纯只是拖累社团,而且让社团出越大力,将来还给社团的越多。

今天,义海社坐馆黑柴到场。

虽然,是黑柴主动来撑他!

但是,张国宾无疑欠下义海社一个人情,

张国宾已经在想着怎么先还人情了,更不可能在这时搬义海社牌子,何况,两者间的恩怨已经化小,江湖事越搞越大,看着威风,实则蠢货。

张国宾便是在用一种很文雅的办法,让号码帮低头认错,赔礼道歉。

他被人呛声、

强请,

逼着来饮茶。

那就要,

呛你,

逼你,

逼着你道茶来赔!

然而,以小见大,见微知著,江湖人都懂规矩,更知一杯茶的意义,要逼人倒茶,没那么简单。

可武兆楠望见义海社坐馆就在旁边坐好,眼神犀利的望向他,便知道,义海社还在撑着太子宾!

“呼…”武兆楠深吸一口,走回到餐桌前,迈步绕道一壶热茶旁,一手拎起茶壶,一手摁着碗盖,淅沥沥,提壶倒茶,流下一汪清水。

热茶落入杯中,斟满八分,恰到好处。

武兆楠双手捧起茶杯,一步步走到张国宾面前,双手奉上茶杯,弯腰递茶,请道:“对不起,张生,号码帮的人做错事,我替号码帮向您道歉。”

言下之意,

这杯茶是还和义海的。

不过,这也就武兆楠自我安慰安慰,在外人看来,谁管你说了乜嘢啊!

你一个号码帮龙头再给和义海红棍敬茶耶!这杯茶敬下去,将来在江湖撞见太子哥,你还有脸称大佬吗?连带着号码帮的面子都被扫了。

张国宾笑笑,搁置下筷子,倒也不在意武兆楠嘴上说的话,伸手接过茶杯,望都不望他一眼,昂首饮下口茶,再将茶杯放回武兆楠手上,讲道:“好了。”

“你可以闪人了。”

武兆楠再度捧着茶杯,将茶杯放在桌边,眼神扫过张国宾,再望向黑柴,打着招呼:“柴哥,我走了。”

“慢点行。”黑柴笑着抬抬手,打了个招呼,不过包厢里可没人送他,武兆楠脚步急驰,几步路就离开包厢,

张国宾头也不回,等到武兆楠离开包厢,转而起身替黑柴倒上杯热茶,将茶水递给黑柴,说道:“阿公,刚刚你都未饮茶,饮杯茶先啦,油麻地到中环可是要过海的,麻烦您了。”

“唔要紧,我还年轻。”黑柴接过茶杯,轻轻吹气,笑着啜下一口,开着玩笑。

“要不是知道你做事讲道义,唔会乱坑人,我也不敢替你撑腰,否则两家社团晒马,血拼,老骨头岂能睡个安稳觉?”黑柴感叹道:“上次义海才跟胜和晒马,若是再跟号码帮晒马,我怕港督揾人请我赤柱过寿。”

“不会的,赤柱也有义海的兄弟,港督只能揾你到府邸摆宴。”张国宾笑着说道。

“哈哈。”黑柴朗声大笑。

武兆楠在走出包厢大门以后,却攥着手掌,对迎上前来的马仔,喝道:“操!”

“把赖皮候,水泥仔一群的全家老小都绑了!”

“揾赖皮候出来!”

“老子要亲自推他下海,沉江!”武兆楠步伐匆匆,气势汹汹。

江诨带着一伙人紧随其后,低头应道:“是,武哥!”

虽然,他们刚刚不知道包厢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已经在手下口中收到赖皮候“制冰”的消息,其实一个红棍要揾水没什么的,要为社团开拓财源,更是一件大好事。

可赖皮候瞒天过海,要在油麻地开冰工厂的手段,明显是为了瞒下账目,不肯给社团交数。

站在社团的角度看,赖皮候在油麻地开冰工厂是一件小事情,出事咬太子宾一口是狗急跳墙,唯有开拓财源,吃独食,瞒账目,是最该死的事!

若是赖皮候私下被社团发现,或许开会谈判,瓜分利益,一些事情便摆平,但现在“冰工厂”已经不再,又给社团惹来麻烦,龙头一句话要铲他全家,赖皮候的下场可想而知。

张国宾倒是对武兆楠最终会铲赖皮候一个,还是铲赖皮候全家,心里半点兴趣都无。

他现在最关心怎么还黑柴一个人情,不仅一同陪同黑柴下楼,还要亲自开车送黑柴回老宅。

路上,张国宾双手握着方向旁,眼神瞄向后视镜,开口朝黑柴讲道:“阿公,多谢今天帮手,正好赖皮候转给我的工程队,近期有一些生意可以做,不知阿公有兴趣没?”

“阿公若是有兴趣,我可以拿出一半的利润,交给阿公买套新楼。”

黑柴坐在后排车上,揣着张国宾的黑猫,表情有些见猎心喜,逗着猫道:“晤用啦,阿宾。”

“你有这份心,阿公很开心。”

“阿公帮手你,岂不是为一套楼?”黑柴眼神扫向前排,意有所指的说道。

张国宾刚刚安下的心,一时又忐忑不安,开着车问道:“晤是吧,阿公!送到手上的楼都不要,好大晒呀!”

“阿公要是不收的话,我很难安心啊。”

黑柴摇摇头,松开黑猫,黑猫跳下座椅,藏在椅底。

“我帮手你,岂是为一套楼?”

“那是为乜?”张国宾心头一紧。

“我话过了,因为你是义海的太子嘛……”黑柴望着他后视镜里的眼睛,笑吟吟,张国宾唰的一下,立即收回目光,心脏狂跳:“要命了,要命了,有人在要我的命。”

“呵呵。”张国宾很勉强的假笑两下,黑柴反而笑的很开怀。

轿车抵达旺角,黑柴道:“送我去相馆就得。”

“好。”张国宾开车到达光明相馆,待他推门下车的时候,黑柴已经腿脚犀利的落地,站在相馆前甩上车门,黑柴带的五辆车马仔停在旁边,齐齐下车守住,李成豪带的三辆车则留在车内,准备送大佬去下一个地方,不过李成豪作为堂口大底却下了车,站在宾哥身边,一起送社团上楼。

“阿豪,我收到消息,你们堂口有几个马仔跟赖皮候一起卖冰,你好好揾他们聊聊,唔要把他们再留在义海。”黑柴下时,交代道:“义海现在不缺有二心,管不住的人,特别是你们堂口,那么多钱,怎么能养废柴?”

“阿公,我知道了。”李成豪站着,答道。

黑柴挥挥手,不用二人送,转身便登上楼。

张国宾望着黑柴消失的背影,目光有些深沉,转头望向李成豪,警告道:“阿豪,你得清坐馆在讲乜吗?“

“宾哥,你当我傻仔来着?坐馆讲这么清楚,我听不明?”李成豪撇撇嘴,面露不屑,出声道:“坐馆叫我揾他们好好聊聊!唔要给堂口留下二五仔啊!”

“阿豪,你听错了,我希望你不要曲解社团的意思。”张国宾转身搭住李成豪的肩膀,二人一白一黑,二色西装,言语明确的讲道:“让他们离开社团,懂吗?”

李成豪重重点头:“识得的,宾哥,我知道怎么跟他们聊。”

“好,去片场。”张国宾松出口气,坐进车门,李成豪驱车将他送到清水湾片场,旋即再带着人马去揾二五仔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