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出殡

虽然说把自己的爹当成神仙来信,总感觉怪怪的。但是李岁无所谓,相反她觉得这样更好,这代表着自己的爹时刻都在关注自己。“爹!你等我,我会回去的。我会议李岁的身份再次见到你的!我发誓!!”李岁喜悦地说完,心中夺舍过来的那些理智开始占据了上风,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只考虑好的一幕,而不考虑坏的一面。哪怕再不可能,也要做好失败过后的备用计划。但是李岁很显然非常抗拒这种理性的考虑,她更想自己跟当初一样,任何事情都单纯地只去想好的一面就好了。思来想去后,李岁低头看着手中的泥像小人,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地说道:“要是要是......到时候我要是....我要是变得不是我了,那我就偷偷地躲起来,不告诉你,至少这样,爹你不用为我当心,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李岁!魂兮归来!”“唰”白花花的圆孔纸钱被披麻戴孝的李火旺高高的抛起,落在身后的魂幡上,落在那大头黑漆的棺材上。一旁哭红了眼的白灵淼手中牵着一根红绳子,在后面默默地跟着,绳子的另外一头牵着一块肉,那是李岁过去最喜欢吃的李火旺的肉。这是大梁的习俗,人死后,要用红绳缠着死者最喜欢的东西又或者最在乎的东西,由至亲之人牵着,勾着死者的魂魄随着棺材一同入土为安。听着身后唢呐声跟敲锣刺耳地响着,却没有让李火旺的表情有着任何变化。此刻表情将木的他,没有展露出一丝悲伤,就这么不断撒着纸钱,就这么向着牛心山上走去。放棺材的深空已经提前挖好了,风水也是找的大梁最好的风水大师选的顶好的墓穴。随着牛心村的所有人都表情肃穆地向着棺材行礼后,按照流程,棺材逐渐往着深坑落去。决定自己不生后,白灵淼一直把岁岁当成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彼此变得亲近很多,她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死了。“岁岁!”向着棺材扑去的白灵淼被李火旺抓住了手腕,让她停下这不理性的举动。就在这时,二神从白灵淼的背后钻了出来,细长的锋利带着恨意不断在李火旺血肉中划过,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没过一会,李火旺身上就被划得血肉模湖,可是他依然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那棺材落进深坑中去。“你哑巴了吗?你说话啊!”二神的举动最后被白灵淼给制止了。她缩成一团抱着膝盖,看着李岁的墓碑在一旁默默哽咽着。除了白灵淼的哭声外,还有一道哭声,那是秋吃饱的,抱着腐烂孩子的她绝望地趴在棺材上,一次又一次的企图把棺材里的李岁拽出来,但是每一次都是徒劳无功。落棺封土立碑,随着一套流程走下来,李岁也算是入土为安了。披麻戴孝的众人顺着山路回到了牛心村,随着李岁入土,流程走完,气氛稍稍变得缓和了很多。杨小孩带着十几个帮厨在伙房一顿忙活,八热八粮的大席就这么摆上来了。李火旺没吃菜,就这么独自一人坐在主座上,一言不发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倒酒。过去一直不胜酒力的他这次却怎么喝都不会醉,无论往嘴里倒多少酒,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断他喝多久,那酒壶里的酒却始终不减少,李火旺喝多少,一旁秋吃饱的幻觉泪水就流多少。就这么从黄昏喝到了深夜,外面的席已经都散了,李火旺依然在不断喝着。终于在李火旺喝下一杯的时候,白灵淼伸手抢过他手中的酒杯,用力摔在地上。“别喝了!”李火旺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确实不应该再喝了,该干正事了。”说罢,李火旺站了起来,随着他右脚一踏,直接踏进了上京城内。他来到来了天师府内,找到了大梁的国师,皇甫天罡,眼瞎的老人正在跟高志坚下棋。李火旺走到两者之间坐了下来,“玄牝死了。”皇甫天罡点了点头,用两片指甲盖夹起一颗黑子来放在棋盘上,“嗯,已经知晓了,那动静可不小。”“她临死前说,你知道些事情,让我来问你。”一旁的高志坚瞧出了李火旺得异常,把手中的白子放下,“李师兄,你还好吧?”李火旺没看他,始终盯着眼瞎的皇甫天罡。皇甫天罡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也没什么大事,玄牝的意思就是告诉你,只要有监天司领头,咱们没有想象得那么弱。”“福生天的司命,只要还敢来,我们像前天一样,把他们打回去。”“兵家已经差不多死光了。”李火旺非常冷漠地说出这个残酷事实。“不。”皇甫天罡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子,你觉得,什么是兵家?”说到这,皇甫天罡伸手抚了抚自己下巴上的长须,“此情此景,司命入世天下大乱,我等想活命,只能破釜沉舟。”“兵家再厉害,兵家也是人,是人都可以成为兵家,只要把全天下的百姓都染上煞气,那全天下都是我们的兵家。”李火旺的呼吸有些起伏,他真的没想到对方居然敢这么做。“那恐怕他们全都要死绝。”“嗯。”高志坚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白子放在棋盘上。“李师兄,我知道你心善,可总是要死人的,哪怕就算皇家也是如此。”就在这时,一个壮硕的小小子从旁边笑呵呵地跑过来,但是高志坚直接一把抓住。“你看,这是我儿子,我选的,我那么多儿子,可是他们最终只能活一个,其他的全都要死。”高智坚冷漠完全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孩子。“福生天的司命,白玉京的司命,我们都不能全信,想要自保,我们只能信我们自己,如今这世道就是这样,人命不值钱,谁都能死,人死了可以再生,只要别灭种就行。”“人命....不值钱.....可是你知道这对于他们在乎的意味着什么吗?”静心师太,吕家班,诸葛渊,岁岁,各种画面不断在李火旺的脑海中闪过,他的表情渐渐扭曲起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随着李火旺手背暴起青筋的右拳对着棋盘用力一砸,整个棋盘瞬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