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法神天女说话温温柔柔的,体恤下属时也跟邻家大姐姐一样温暖。
可是上了战场,动起手来,真是果决冷酷。
发现大蛇威胁性超出预想后,立刻就放弃了可能还有救的幻瞑界,将其残余充当为阵法·锁妖塔的地基。
蜀山的锁妖塔之所以能锁住群妖,除了阵法精妙外,也是因为锁妖塔地处蜀山核心,阵基位于蜀山的盘古之心。
将盘古之心的深厚积累,化为了稳固锁妖塔的地基的力量,塔中万妖根本无法撼动锁妖塔。
法神命令太清仙人将幻瞑界的残余都揉入阵法中,将整个幻瞑界都化为了锁妖塔,理论上并不比蜀山锁妖塔差。
法神已经给武神传了密言,告知他撤离幻瞑锁妖塔的消息。
同时,法神还计划着,在回返神界之后,将大蛇情况禀告天帝,请天帝施法,将大蛇连同幻瞑锁妖塔,一起拖入大荒天狱,借助大荒天狱的特殊性,使用世间最强的武器—时间,来磨死大蛇。
既然打不赢,那我就把你困死在这里,拖死你。主打的就是个熬老头战术,偷车不行就上锁技巧。核心理念就是依靠时间武器消磨敌人。
武神仔细考虑了法神的意见,决定退出幻瞑。
几轮交手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神界大军还并不能对付这条妖蛇,既然已经有了保险的解决办法,他也不会像是年轻人一样,为了证明自己,进行不必要的冲锋,被大蛇绝地反扑,从而造成无谓的伤亡。
武神高举起三尖两刃枪,以枪为锤,以天为鼓。
咚咚咚,
金雷划空,雷鸣三声。
大军有序从天之伤离开,太清真人负责带领大军后撤,法神同武神断后。
将精神崩溃的白芷打晕托付给太清真人,然后胡修吾以守护法神为由,留下来同法神、武神一同监控大蛇,警惕大蛇困兽犹斗。
看到神界大军撤退,大蛇真的有所举动,蠕动身躯,向上探头,喷出少玄阴光,似乎想要将神界众人全部留下。
缠绕在祂身上的锁链咯吱作响,绷直成了一条直线,努力锁拿着大蛇。
在大蛇的反抗之下,整座幻瞑·锁妖塔都在颤抖,黑光所过之处,神界天兵就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感受到死亡威胁,神界大军撤离的队伍出现骚动,秩序紊乱。
剩余三位神将中,就胡修吾身份最低,他本已经自觉的横起春滋,准备去维持秩序,法神却先一步出手。
水灵仙术·蜃楼天幕。
透明果冻状的水流珠帘缓缓铺下,形成幕布,将两边视线阻隔,神界大军和大蛇的身影都消失不见。
刚刚武神以身试法,证明了五灵仙术无法抵挡黑光,所以法神并没有释放屏障,而是施展了一道幻术.
既隐藏掉天兵的身影,防止大蛇屠杀天兵,又遮住大蛇的身影,用掩耳盗铃的道理,安抚天兵们惶恐的情绪。
武神则打杀了几个违背军纪,行为最过分的天兵,让大军安静。
在法神、武神刚柔并济的手段下,大军恢复秩序,有序离开。
胡修吾暗想:“法神和武神对下属倒是都不错。”
他资历浅,整顿军纪这种事,若是他来做,事后必然被埋怨,法神,武神资历老,倒是不怕这些事,所以才将事情揽了过去。
不过法神的幻术究竟还是幻术,大蛇就算看不见他们的方位,可少阴玄光的威力没有丝毫损伤。
大蛇摇头晃脑,满屏射击,总会伤到一片天兵。
武神拉着一缕赤鬃当缰绳,赤鬃银龙心领神会,一个扭身,飞出蜃楼天幕,吸引大蛇的注意。
胡修吾紧随其后,跟着出了蜃楼天幕。
不是他对刚刚认识不久的神族军队有多深的情谊,主要是他对大蛇被封印的情况有些怀疑,而且
他还没有完全掌握武神神韵,武神要是在这里死了,他上哪里去完善法身。
胡修吾边飞边自嘲:‘我竟然也有一天被沉没成本给套牢了。’
微夷天魂。
破开幻术,跃出蜃楼天幕的一刹那,胡修吾分化分身数十,皆含有一缕先天炁,就如神鬼七杀令·追魂令,以影为载体,所化分身与本体无异。
通过学习逆生三重,领悟了先天一炁的真谛,触类旁通之下,新创的招式微夷天魂,分出来的化身,和真身没什么区别,比和前阵子和魔尊重楼对打时完善许多。
武神也挥洒出数个分身,同胡修吾一起,骚扰大蛇,将祂的注意力分散,别再去对付那些胡修吾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可怜天兵。
任务没有胡修吾想象中危险,天兵撤退的速度远超他的想像,仅仅在大蛇头上转了两圈,法神那边就已经撤下了天幕,示意武神和胡修吾可以撤退了。
武神挥舞三尖两刃枪,爆发金雷万千,掩护胡修吾撤离。
胡修吾也忸怩,转头就撤,从天之伤撤出幻瞑,踏上虹桥,跬步之后,便已经出现在了神界军营前。
转瞬间,法神和武神也出现在了他身后。
赤鬃银龙恢复普通蟒蛇大小,重新盘旋在武神身后,武神手背后倒持三尖两刃枪,叹道:
“多亏了天女机敏果断,不然这次我们怕是都要葬身幻瞑了。”
法神摇摇头,语气凝重:“还要向天帝禀告,将幻瞑锁妖塔拖入大荒天狱中,避免再生事端。”
听着两神的对话,胡修吾在心中摇头,法神和武神的战略和想法并没有疏漏,将幻瞑炼制为锁妖塔,连胡修吾都没有想过仗还可以这么富裕的打,这计谋绝对算是奇招智谋。
‘可是,神界对祂的重视还远远不够。’
若是仅仅用来打魔界联军,必然让幻瞑成为他们的坟墓。
‘但用来对付从虚空中诞生的异魔却远远不足。’
以胡修吾对蛇神的了解,加上最后牵引大蛇注意力时,他观察到的大蛇举动。
‘我们能回来,绝不是大蛇无能为力,祂是故意的。’
‘祂是故意放我们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