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总之不会是称得上愉快的体验

久旱逢甘霖。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喜事啊！

本以为出了国，结果一回头满街都是国人的既视感一出，白川泉不禁眨眨眼，眼底神色自然，仿佛什么也没有思索，只是在双脚结结实实踩在了地面后，原地沉默了几秒，风轻云淡地掩饰着自己破防的内心。

“草，似乎是个恐怖故事。”

听闻这个半夜醒过来都会吓到的恐怖故事，没有做出向江户川乱步确认“世界第一的的名侦探大人啊请你告诉我，这的确是裂缝另一头的世界吧”这样失智的祈愿举动已然是白川泉最后的倔强。

无他，老剧本了。

“从来只听过围绕同个侦探发挥聪明才智展开的一系列推理小说，没听过都是同个犯罪分子屡次得逞的系列推理小说，完全不符合社会推崇的正论风气，会被下架封杀的啊可恶！”

白川泉愤而发表暴言。

“邪恶一直战胜正义的内容谁会看啊——永别了，没品味的东西！这样的发展真是太可悲了，坑货系统完全不了解现在的行业风气，暗黑流派的主角早已经不讨人喜欢了，毕竟当今可是一个看总裁谈恋爱的小说都会将自己代入悲惨打工人的时代！”

说了这么多……白川泉其实只有一个意思。

我，使用者，打钱……啊不，打金手指。

二选一系统展现的字符出现的同时，白川泉视野内所及之处，满屏的彩色小烟花层叠炸开，绚烂多彩。

白川泉下意识闭眼，登时骂骂咧咧，只想离大部分时候都在折磨使用者的异能力能有多远就多远：“系统，你……是想用光污染把我弄瞎？……手段真高级！”

弄巧成拙，又或者干脆就是故意的，二选一系统似乎并不愧疚，从来不会因为使用者的指责改变什么作风和具体做法。

少反省自己，多指责他人，如果说白川泉可以做到第二条，二选一系统就是第一条的化身。

正如上一秒周围的环境如此风和日丽，然而白川泉实在没想到——

说暗算者暗算者就到，并且系统的态度和心虚两个字不沾边。

白川泉眼前倒映的句子字里行间展露出的态度甚至可以换成另外一个词——自得。

眼看二选一系统就要在自己眼前报出一连串旅游广告宣传册的常见词，白川泉的心情已经开始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这叫什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

坑货系统非得让使用者回想那种糟糕的记忆吗？

二选一系统向来我行我素，丝毫不考虑使用者的心理体验。

白川泉轻轻开口。

“是啊，令人难忘的旅行。”

“要是你现在弄出实体，我保证会轻拿轻放，”对于自己的异能力那些明知故问以至于让人杀心渐起……的话儿，白川泉保持微笑，“人体的骨骼共有二百零六块。说吧，系统，你想要碎成多少段？”

从白川泉的视野角落中飘出的文字已经不能用离谱来形容了。

这种时候的对话出现毛骨悚然的怨妇口吻，自己和自己的混蛋系统之间，一定有一个有问题。

好在，使用者和他的异能力从来不是一丘之貉。

这种时候同样能做到力挽狂澜。

白川泉淡淡问：“那么，谁是快递货物？”

“这顶帽子？”白川泉的目光隐约一闪，深深叹了口气，“总觉得不该相信你那么好心。”

“长得那么浮夸，一看就不是正经帽。”

“而且，系统，你听过那个航空险的段子吗？”

“不是这个啦！用不着向我解释定义，顺便一提，我也不在乎你类比航空险这种东西受益人写的是谁。”白川泉宽容大量地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