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问罪虎牛
圣地玛丽乔亚不安全了。
这是天龙人现在的普遍观念。
先有乔恩公开闯入圣地，而后安然离去。
再有凯多用半截棒子敲毁三分之二玛丽乔亚，造成死伤无数，财产方面的损失更是堪称天文数字。
一次还能说是意外。
但两次……
惜命的天龙人老爷们怂了。
从地下安全屋里爬出来，他们二话不说开始收拾细软，争先恐后地开始往外逃——这破地方，爱谁待谁待吧。
而这，恰好就给了一些有心人机会。
海贼以及奴隶贩子们就像闻到了血腥味儿的鲨鱼，堵在玛丽乔亚通往外界的必经之路上。
直到四五艘豪华座船都被洗劫一空，这时候慌了神的天龙人们才反应过来，急匆匆要求海军滚过来保驾护航。
马林梵多代理元帅青雉急的焦头烂额。
本来因为和之国一系列布置失败，错失战略性的据点，就已经让他更上火了。
现在倒好，烂摊子没收拾完，还要去给天龙人当保镖。
好烦！
只是，抱怨归抱怨。
青雉却不敢无视天龙人的想法。
无奈之下，他只得让黄猿过去一趟。
黄猿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乖乖动身，以光速赶路，很快就到了玛丽乔亚。
虽说之前就已经听说了玛丽乔亚的惨状，但真的亲眼目睹，公务猿还是万分感慨：凯多好凶啊。
这一闹，没个三年，玛丽乔亚绝对恢复不了原样。
那么问题来了——
世界政府还能坚持三年吗？
黄猿脑海中闪过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摇摇头，他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拿钱办事而已。
其他问题与他无关。
黄猿的确厉害。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认真起来，那些贪婪的海贼和奴隶贩子全是小趴菜。
兼具破坏力和速度，公务猿就像一台精密无比的杀戮机器。
‘八尺琼勾玉’一放。
爆炸四起。
数不清的海贼船沉入海底。
十几分钟后，黄猿见杀的差不多了，也没有斩草除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腰，嘿嘿笑道：“这样就行了吧。”
话音刚落。
被他放走的海贼船又在视线尽头迸射出火光。
半悬在空中的黄猿抬手一望：“好奇怪啊……”
然后，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真是的，你们怎么能回来呢。”
另一边。
急匆匆赶回玛丽乔亚的藤虎和绿牛恰好碰上了那些逃窜的海贼。
两人都是那种正义感很强的人，面对海贼也不多逼逼，直接开打，把在和之国失利的火气全都撒给了那些残军败将。
霎时间，周遭海域鬼哭狼嚎。
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海贼怎么也没有想到，短时间内竟会遭遇三个海军大将，以后在酒馆吹牛时也算一种谈资了……
可惜，前提是能活下来。
黄猿先筛一遍，杀六放四。
藤虎和绿牛又筛一遍，杀九逃一。
附近的海水都被染红了，成为名副其实的‘血海’……
“两位的心情看起来不怎样啊。”
黄猿闪到藤虎和绿牛的船上。
见到黄猿，藤虎和绿牛表情有些黯然。
黄猿笑笑，压低声音对两人说：“虽然我说这话有些僭越，但你们这时候怎么能回来呢？”
回来干嘛？
留着给天龙人们出气。
太不懂变通了。
藤虎沉吟片刻，道：“不回来，难道叛出海军？”
绿牛也推推墨镜，故作不在意地说：“我就不相信，那些贵族老爷会对我怎么样。”
“那你就太高看那些老爷们了。”
黄猿还是笑，意有所指道：“总要有人要为玛丽乔亚被毁负责，凯多他们杀不了，乔恩他们不敢杀。猜猜看，他们会把这个责任放到谁的头上？”
谁？
我们呗。
虽然什么都没做，却莫名背了锅的虎牛组合。
藤虎难掩脸上的失望，“这……这并非我当初加入海军的初衷。”
他和绿牛都是通过世界大征兵特别擢升成为的大将。
难道加入海军的意义就是为了给天龙人出气？
开什么玩笑！
蓦然，藤虎脑海中升起了几分别的念头……
黄猿人精似的，瞥见藤虎的表情，就知道这老弟已经开窍了，便不再多言，挥手道：“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要去总帅那里了，你们多多保重。”
他特意在‘保重’两字上加重了几分语气。
藤虎轻轻点头。
而察觉到了什么的绿牛也一脸沉肃，道：“保重，波鲁萨利诺先生。”
他虽然是赤犬的粉丝，但对黄猿并无恶感，反而因为之前的一些事多出几分亲近。
黄猿点头，随即化为流光消失。
藤虎深吸口气：“走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处置老夫。”
绿牛点燃一根烟，“是啊，我也很期待。”
……
……
世界政府，审判庭。
本来藤虎和绿牛都要戴上海楼石手铐的，但两人坚决反对，且态度十分强烈，大有你敢逼我，那就鱼死网破的决然。
没办法，五老星只好妥协——现在的玛丽乔亚经不住又一场大战了。
高高的审判台上，五老星端坐。
而藤虎和绿牛在下面站着。
绿牛放眼一扫，当时就不乐意了，呵呵冷笑道：“我们犯了什么罪，要被这样对待？”
藤虎不说话，却在摩挲着自己的盲杖。
从见面的地点是审判庭而不是会客厅，他就知道今天这场‘述职’是个什么调调了。
真是……
令人失望。
五老星似乎并不害怕两个海军大将级别的强者，老神在在开口。
“和之国方面的失误，你们就没什么可解释的吗？”
“明明都在场，却还是让乔恩·乔斯达窃国，真是难看啊。”
“光月寿喜烧的下落，是耗费无数资源才探得的战略情报，竟然被你们浪费了。”
“要怎样回应这份失态？”
“你们，又该作何解释。”
一句又一句。
五个老头就像说相声似的，吵的藤虎和绿牛头疼。
藤虎道：“和之国的任务我们的确失败了，但这属于不可抗力，如果强行让光月寿喜烧执掌将军宝座，那就必然要正面和乔恩·乔斯达以及波斯卡特·d·艾斯，还有革命军们开战。”
“那就开战好了，你们怕了？”
‘那就开战好了’，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啊。
绿牛扯扯嘴角，“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对乔恩·乔斯达的实力有一些误解，总之，我们认为仅凭我们两个，恐怕不是其对手。而且，在光月桃之助登位以后，光月寿喜烧注定无法成为将军，所以，我们认为撤退是很合理的行为。”
合理吗？
这很合理。
关键是，和之国的事情只是个由头。
真正的目的，还是让藤虎和绿牛背锅，好给那些幸存下来的天龙人一个交代，也让世界政府的加盟国见识下世界政府依旧保留着绝对的力量。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藤虎和绿牛好像有些不服啊……
五老星相互对视片刻，继而道。
“不管怎么说，让海军和世界政府蒙羞，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因为你们的渎职，导致三分之二玛丽乔亚被毁。”
“数不清的天龙人丧生。”
“无数财产化为飞灰。”
“这份罪，你们认不认？”
好嘛。
终于来了。
藤虎和绿牛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不见了。
我们，可是海军大将。
为世界政府流过血，为世界政府负过伤的海军大将。
就因为这点事，就要让我们承受不该有的骂名？
这……这种事情，怎么能忍！
藤虎和绿牛不装了，直接摊牌：“这个罪，我们不认。”
“海军大将的职位，我们也会辞去。”
两人同时转身，“告辞！”
嘿，等的就是你们这一出。
五老星对此早有预料。
几乎在藤虎和绿牛翻脸的同一时间，审判庭落下了数十道厚重的混合着海楼石的特制金属壁——这是贝加庞克的发明，专门用来对付能力者。
不仅如此，空气中还开始喷洒白雾状的特殊药剂。
藤虎和绿牛心道不好。
怪不到五老星同意了他们不戴海楼石手铐，原来是有恃无恐。
而高台上的五老星则完全不受影响，应该是有特殊装置屏蔽这些外在干扰。
居高临下地盯着藤虎和绿牛，五人冷漠地开口。
“原海军大将一生，代号藤虎，暗中投效海贼乔恩·乔斯达，意欲行刺五老星。”
“原海军大将荒牧，代号绿牛，暗中投效海贼乔恩·乔斯达，意欲行刺五老星。”
“目的败露，恼羞成怒。”
“审判庭中大打出手。”
“被五老星……当场格杀。”
他们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在宣布藤虎和绿牛的命运。
藤虎和绿牛哪肯束手就擒。
即使经过高科技海楼石设备的层层削弱，两人依旧发挥出了极强的战力。
可惜……
这个审判庭是贝加庞克的心血所在，专门用来困住能力者。
他们的挣扎成了无用功。
虽然还能勉强保持清醒，但果实能力却完完全全失效了。
无奈，两人只好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开始攻击上面的五老星。
却不料。
在审判高台的最外层，好像竖着一道完全透明的薄膜。
拳头打上去丝毫未变形不说，弹回的力道反而让藤虎和绿牛本身吃了暗亏。
“放弃挣扎。”
“无需抵抗。”
“这里，就是你们人生最后的终点。”
“这里，就是你们理所应得的丧身之地。”
“背弃正义之人，理应如此。”
听着那一句又一句尖酸刻薄的话，藤虎和绿牛生生气笑。
放弃正义？
谁是正义？
那些脑满肠肥的天龙人，还是你们这些肮脏黑暗的老家伙？
真不要脸啊。
明明你们才是危害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
和你们相比，那些海贼都算是‘良善之辈’！
藤虎和绿牛对五老星怒目而视。
期间，他们又尝试过许多方法，但始终无法离开这间审判庭或者攻击到高处的五老星。
到最后，两人被越来越多的气体毒药彻底毒翻，背靠背站着，始终不愿倒下。
五老星见时机差不多了，摁下电话虫。
但就在这时，一道透明的传送门忽然出现在审判庭中央。
下一秒，乔恩从里面走出，恰好和五老星对视。
“hello。”乔恩笑着打了声招呼。
高台上，五老星仿佛被定格了。
足足愣了两三秒，他们才纷纷起身，惊叫道：“乔恩·乔斯达！”
“老人家们还挺有精神啊。”乔恩挥挥手，转头看向虚弱无比的藤虎和绿牛，“嗨，又见面了。”
“乔恩……为什么……”藤虎断断续续开口。
绿牛眼中也是同样的疑惑。
至于五老星。
他们已经在积蓄气势，打算趁机把乔恩·乔斯达留下了。
可惜，乔恩并不想让这场游戏简简单单就结束，无视了仿佛快要吃人的五老星，他单手一划，直接把自己和藤虎绿牛传送回诺亚方舟。
离开特殊环境，藤虎和绿牛感觉好受多了。
但体内仍有毒素残留。
不过这一点难不倒乔恩的1号毛茸茸爱宠。
没一会儿，小驯鹿乔巴就抱着个大药箱过来了。
“是罕见的神经麻痹毒素，还是混合款……还好我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乔恩做出诊断后，就匆匆离开去调药了。
藤虎和绿牛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恩却笑道：“你们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
他无奈地摊摊手，自问自答道：“我也不想啊，在船上打麻将多惬意，谁知道突然接了个老熟人的电话，说是有乐子看。
你们也知道我这人最爱凑热闹，谁成想竟然是这种乐子……
嘿嘿，被世界政府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
藤虎和绿牛说不出话。
也不知道是因为还在中毒，还是因为其他的别的什么。
乔恩沉吟片刻，道：“反正你们现在已经是世界政府的敌人了，不如就跟着我干吧，继续当海军。”
啊？
这话。
好奇怪啊。
藤虎和绿牛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
乔恩笑笑：“我早有接手海军的想法，可惜青雉赤犬他们胆子太小，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他一拍手，“干脆，我就组建自己的海军，让你们来当正副元帅，我给你们钱，可劲儿的招兵买马，怎么样？”
藤虎：……
绿牛：……
乔恩·乔斯达，海贼皇帝，要组建海军。
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