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阿蒙的选择
别去清华了，去北大吧。
或者，别娶这个长腿御姐了，娶这个软萌萝莉吧……
当然。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
我国目前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咳咳。
总之，听说自己依旧有成为旧日的可能，连序列0都不是的阿蒙动摇了。
即便他明知道对方是在蛊惑他悍跳，以此交出‘错误’的非凡性和唯一性。
但……
那可是源质。
和源堡同一级别的灾祸之城！
自己累死累活的。
又要担心得罪人，又要担心被污染。
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这样一个迈向伟大的可能性么。
而现在。
机会摆在了自己面前。
阿蒙心里想着，呼吸不禁沉重了几分。
乔恩见了，嘴角扬起轻笑：“心动了？”
阿蒙不说话。
不过转念一想，在一个惯会看穿人心的真神面前故作深沉也没什么用。
于是他很干脆的点头，“是。”
顿了顿，他又道：“源质面前，没有谁能不心动。”
“灾祸之城……隐藏的第四支柱。”乔恩舔舔嘴唇，“那可是宇宙重启的契机。”
“啊？”闻言，阿蒙有些反应不过来。
紧接着，他感觉这份知识所蕴含的污染比灾祸之城散发的气息还要猛烈许多。
一时不察，整个人直接爆成了满地虫子。
乔恩嘿嘿坏笑。
把刚才收起的时之虫挑出一条。
不多时，阿蒙重新凝聚出一副躯体。
只不过这次的躯体不是少女，而是个看上去半大的孩子。
黑着眼圈，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风吹倒。
“喂，你刚才和我说了什么？”小阿蒙无比疑惑。
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奇怪，我居然会主动舍弃记忆。”
“谁知道呢？”乔恩耸耸肩。
小阿蒙长呼口气，“算了，不说就不说吧，能让我主动舍弃的记忆，想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时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他无法想象，以他天生神话生物的位格居然会被什么样的知识污染，以至于不得不彻底删除记忆保全自身。
乔恩道：“我们马上就要通过灾祸之城影响的这片特殊空间穿越到传说中的西大陆了，你这具身体吃得消吗？”
小阿蒙十分自信，“放心，我可以随时补魔。”
‘补魔’……
闻言，乔恩的神色有些古怪。
这词儿应该是从克莱恩那里偷到的吧。
啧，没想到啊小周同学，平时的影视娱乐看的挺花啊。
摇摇头，他带着小阿蒙踏过那些蠕动的血肉，来到了电报局的最深处——一扇散发着恐怖和绝望气息的，深红色的门。
“我有种错觉……”小阿蒙死死捏住自己的眉心，“一旦打开这扇门，将会释放出无边血海。”
乔恩摆摆手，“的桥段就不要再玩儿了，没新意。”
小阿蒙神色一滞。
唉。
有时候真希望他没有偷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职业病啊。
早晚得改！
乔恩不理会小阿蒙，自顾自把手放在了深红之门的把手上。
其上传来幽深的灾祸气息，若是换成圣者在此，恐怕也要当场失控发疯。
不过这气息对于乔恩并无影响。
相反，他还刻意深吸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草莓味儿，就像我酸酸甜甜的初恋。”
小阿蒙：？？？
这位先生，请你克制一下。
不分场合的恶趣味，真是让人不爽。
什么？
我之前也是这么对别人的？
那没事了。
吱呀——
乔恩稍一用力，就推开了灾祸之城的大门。
他走进去。
小阿蒙犹豫片刻。
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拼了！
嘶鸣，尖叫，哀嚎。
天灾，人祸。
到处都是痛苦与恐惧。
小阿蒙的思绪一下子炸了。
仿佛处于巨大的漩涡，任由灾祸本源收割着自己脆弱不堪的灵魂。
他像个溺水者，瞬间沉沦无边血海，永世不得解脱。
“喂，撑着点。”
深陷绝望，即将失控之际。
小阿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宛如黑夜中的一束光。
他反应过来。
急忙集中全身灵性来对抗灾祸之城自然散发的灾祸气息。
“就你这样还想开军舰……不是，执掌源质？”
乔恩扭过头，极为鄙夷地看了小阿蒙一眼，“这点苦都承受不住，赶紧回家喝奶吧。”
小阿蒙死死咬牙，没工夫和乔恩斗嘴。
现在维持自身灵性不散，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力气。
也就是‘错误’途径的高序列非凡者被他吞的差不多了，自身的积累夸张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地。
要不然，他真的一刻都无法在灾祸之城里撑下去。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仍有放弃的机会。反正之后亚当和真实造物主融合之时，会给你提供一个空想成神的机会，那个仪式一点痛苦都没有，对你的帮助或许比灾祸之城更大，怎么样，想好了吗？”
耳边可恶的声音，在此时竟然成为了惟一的‘锚点’。
小阿蒙真想就此放弃。
可想起那个克莱恩·莫雷蒂都能身怀源堡。
他死死咬牙，艰难开口道：“少废话，我撑得住。”
“好好好，真是条硬汉啊，正适合成为‘红祭司’途径对应的旧日。”乔恩随口夸了小阿蒙一句。
继而道：“既然这样，你就在这里尝试偷走灾祸之城吧，我要去收取其他源质了。”
小阿蒙：？？？
别啊。
我一个人搞不定的。
不知不觉间，令他恐惧、厌恶的存在，竟然成为了类似心灵寄托一样的东西。
乔恩没理他，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小阿蒙眼神呆滞了片刻。
随即，他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狰狞表情。
许多时之虫以这具身躯为坐标，跨越灵界降临。
小阿蒙的身形一点一点拔高。
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随之改变。
很快，他变成了正常阿蒙的样子。
头戴尖顶软帽，鼻梁上架着单片眼镜。
“源质！我要定了！”
嘶吼一声。
所有的力量被阿蒙调动。
他开始蛮横地偷盗这件封印在西大陆的至宝。
好消息是，因为封印灾祸之城的正是源堡。
而阿蒙也属于苟三家途径的天使，所以祛除封印的过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而坏消息是，因为灾祸之城的位格实在太高。
并且由于序列不同，阿蒙想要强行容纳灾祸之城，身体不可避免地开始崩溃，并渐渐排出了属于‘错误’途径的非凡特性。
“乔恩·乔斯达，这也在你算计之中吧？你根本不想让我空想成神……不过，无所谓了，就算是更换途径，这份源质，我要定了！”
阿蒙的表情时阴时阳。
身体性征更是在不断变换。
为了避免陷入疯狂，他不得不疯狂吞食‘红祭司’途径的非凡特性。
之前就提到了，阿蒙手里有一份‘征服者’的非凡特性，在排出‘时之虫’的非凡特性后，他毫不犹豫吞食了征服者的非凡特性。
悍跳！
没有比阿蒙更悍的悍跳！
为了灾祸之城，阿蒙真的豁出去了。
而结果，令人满意。
或许是灾祸之城被封印太久太久，好不容易迎来了本序列的非凡者，竟然无比乖巧，除了被动散发的灾祸气息以外，居然没有别的反抗，任由阿蒙容纳进了身体。
和源质合二为一的一瞬间。
阿蒙简直幸福到了极点。
他舍弃了天生的‘错误’序列，转跳‘红祭司’，初步容纳了灾祸之城后，位格一下子就升上来了。
升格后的阿蒙，境界已经和之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比如……
半步真神的他，已经可以看到自己体表缠绕的一根根透明丝线了。
“果然。”阿蒙内心的喜悦瞬间被冲散大半。
源质，不过是鱼饵。
乔恩·乔斯达的真实目的，还是迫使他放弃‘错误’序列的非凡性和唯一性，给克莱恩·莫雷蒂让路。
只是。
从另一个角度想想。
阿蒙又不禁有些庆幸。
乔恩·乔斯达说了很多假话。
唯独这次是真的给了他机会。
如果没有这些透明丝线，他近乎自杀般的悍跳究竟能不能成功还是个未知数，就更别提容纳灾祸之城了。
“算了，红祭司就红祭司，没什么大不了的。”阿蒙喃喃自语着，下意识捏了捏眼眶上的单片眼镜。
但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枚单片眼镜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阿蒙恍然。
满脸复杂地捡起了这件从降生以来就陪伴着自己的唯一性，心绪无比复杂。
“看什么呢？”
突然，一个声音从阿蒙背后响了起来。
阿蒙吓了一跳。
以他半步真神的位格竟然没发现对方？！
却见乔恩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手里还把玩着一颗通体漆黑的圆珠。
阿蒙本身的灵性和灾祸之城都在疯狂警告。
乔恩见了，笑着掂了掂圆珠，道：“罪犯和囚徒序列的对应源质，暗影世界。”
“世界？”
阿蒙眨眨眼睛。
乔恩反问：“那你以为‘世界’应该是怎样的表现形式？一花一叶一世界，懂不懂。”
说着，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弹弓，“再逼逼，我就让你体验下被‘世界’砸到脸上的感觉。”
阿蒙：……
即使已经初步容纳了源质。
自己这吃亏受委屈的路还是没走到头儿啊。
他叹了口气，道：“如你所愿，我已经排出了‘错误’途径的非凡性和唯一性，作为灾祸之城的交换，你把它们拿走吧。”
乔恩哈哈一笑，“好说好说。”
都是聪明人，不用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用非凡性和唯一性换取源质。
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阿蒙赚大了。
乔恩上下打量着阿蒙，“悍跳的很成功嘛。”
“托了你的福。”阿蒙淡淡回应。
事后想来，如果不是那些透明细丝，自己应该在初步容纳灾祸之城的瞬间就已经陨落了吧。
“不客气，毕竟我也是很喜欢你的~”乔恩对阿蒙甩了个飞吻，“我这里还有魔女途径的序列1非凡特性和唯一性，需要的话，价格好商量。”
阿蒙：……
这个喜欢，应该不是我理解的那个喜欢吧？
呜呜呜，爸爸，这里有变态。
稍微调戏了下未来的魔女小萌，乔恩带对方离开了诡异的西大陆。
回归班西岛，阿蒙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别说是序列1了，就算是序列0，也无法在西大陆多待。
或许，只有旧日才能自由穿梭，不受那种特殊力场的影响吧。
念及此处，阿蒙看向乔恩，道：“说吧，你接下来的计划是？我又要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乔恩打个响指，“所以我喜欢和聪明人对话。”
他笑笑，“你看，你现在已经悍跳‘红祭司’了，余下的非凡特性和红祭司的唯一性是不是得赶紧寻找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会走上了亚利斯塔·图铎的老路……”阿蒙叹息，“命运真是奇妙。”
“命运说，谢谢你的赞美。”乔恩点头，“总之，弗萨克皇室有你想要的一切，若是表现良好，魔女的唯一性和非凡特性我也可以给你。毕竟多一分力量，末日的影响就削弱一分。”
他掰掰手指，“现在预计的顶级战力有黑死战于一体的女神，深渊和被缚者的我，苟三家的诡秘，太阳、空想和倒吊人的半个造物主，还有你，红祭司和魔女的阿萌。”
“我不是阿萌……算了，你随意吧。”阿蒙无奈地接受了‘阿萌’的昵称。
神话生物嘛。
男男女女什么的。
根本没有意义。
没有悍跳之前。
自己还不是男女老幼甚至浮游生物都体验过。
带不带把也没那么重要。
真能晋升旧日，以后他永远当阿萌了又能怎样。
无所谓啦~
有的人就得一点一点开导。
有的人，一点就透。
乔恩摸摸光滑的下巴，盘算着现有条件。
嗯。
每个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等那个‘timing’。
把手指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他对阿蒙说：“你先去因蒂斯和亚当会合，永恒烈阳那边暂时还缺不了你。等我给你发信号，你再从灵界穿梭到弗萨克。”
“信号？什么信号。”阿蒙问。
“非常明显的信号，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乔恩神秘兮兮地卖了个关子。
然后，他别过脸，继续用手指点着太阳穴，轻声开口道：“喂，佛尔思小姐，你那边应该准备好了吧？所有演员都已经就位，就等你那边的开场提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