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姐弟之收获
扶乩请神，请乔老爷上身！
博诺瓦双掌合十，身子后仰，再猛然向前一躬：“合——体——”
伴随他的话语，一只黑猫突然从脚下的影子中钻出，一爪子拍翻了博诺瓦，“闭嘴吧你。”
见状，贝尔纳黛不惊反喜。
稳了！
倒是手持集束激光发射器的出现了些许动摇。
黑猫往那边瞥了眼，老神在在地舔了下爪子：“就知道你悄悄和斯蒂亚诺勾搭上了。”
顿了顿，忽而笑道：“宁愿分享知识，也不愿被人掌控，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沉默不语。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顺从。
暗地里，祂已经动手了！
信息洪流宛如滔天巨浪，一股脑涌入对方的意识。
乔猫顿时舒爽地抖了几下。
：？？？
却见——
土地崩陷，天空坠落。
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统统化为尘埃。
“怎么了怎么了？”
博诺瓦和贝尔纳黛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然而不等他们发问，两人的身子就不由自主被某种力量吸引，连同昏厥的嘉德丽雅，瞬间离开知识荒野，回归到现实世界。
熟悉的房间，位于贝克兰德东区愚者教堂的祝圣之所被划给博诺瓦，成为了他的专属实验室。
和离开时相比，这里完全没有变化。
试剂下的火苗依旧燃烧，许多半成品七七八八摆放在桌子上，散乱无序。
博诺瓦愣了下，眨眨眼睛，装做不确定地说：“老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
“没有这种可能，少抖机灵。”贝尔纳黛不耐烦地回应，然后查看起养女的情况。
生命体态稳定。
失控现象也消失了。
可是。
为什么不醒？
贝尔纳黛秀眉微皱，开始尝试着用自己的方法唤醒嘉德丽雅。
不过真正动手的一瞬间，她突然发现嘉德利雅身上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气息。
“知识荒野？”
博诺瓦察觉到了某种异样，先看看嘉德丽雅，然后再看看自家老姐，摊摊手道：“别大惊小怪，你身上也有……”
低下头，“我也是。”
一拍脑门，“那么现在是无奖竞猜环节，回归现实世界的我们为什么会遗留知识荒野的气息呢？”
“闭嘴！”贝尔纳黛气的咬牙切齿。
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以前沉默寡言没有半点人性的博诺瓦令人生厌；眼前这个过度活跃，不分时机场合乱开玩笑的博诺瓦同样让人喜欢不起来。
评价为：愚蠢的弟弟
博诺瓦有些委屈地撇撇嘴：“我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下，不要老这么绷着。”
话锋一转：你不明白、我不明白的问题，我们可以去找明白的人去问啊，在这胡思乱想有什么用？”
闻言，贝尔纳黛架起嘉德丽雅，并狠狠瞪了博诺瓦一眼：“你在等什么？”
“好吧，好吧，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博诺瓦无奈地掏出了某个神秘仪器：类似蜡笔，指头粗细，通体散发着莹莹微光。
他蹲下来，在地上一划，平面的圆圈竟变成了拥有传送能力的虫洞。
贝尔纳黛有些不放心。
毕竟嘉德丽雅还没有到圣者的层次，不确定能不能承受传送带来的副作用。
博诺瓦这次很上道，变魔术似的从身上取出一条头带，认认真真给老姐的宝贝养女戴上。
眨眼的工夫，许多神秘金属液覆盖住嘉德丽雅的身体，形成薄薄的防护力场。
“这下就万无一失了。”博诺瓦对贝尔纳黛挥挥手：“我还要将之前学到的知识呈于书面以便供人翻阅，就不陪你去了，到时候把结果告诉我就行。”
贝尔纳黛点点头，和嘉德丽雅一同传送走了。
眨眼工夫，她们来到乔斯达庄园。
迎接两人的是一只鸟……
“我现在和阿兹克先生一起，身处南大陆。”玄凤鹦鹉脸颊红彤彤的，看上去很可爱。
顿了顿，又道：“有什么疑问，我尽量为你解答。”
“乔恩先生，我想知道嘉德丽雅到底有没有事？还有，我们身上的知识荒野气息……”
虽然玄凤鹦鹉分身让贝尔纳黛产生了一瞬间的错愕，回过神来，她没有动摇，十分认真问出了心中疑惑。
“等等，让我同步一下记忆。”乔鸟举起翅膀示意。
片刻后，他点点头：“情况我大概了解了。”
贝尔纳黛屏气凝神。
乔鸟用清脆的嗓音道：“第一，嘉德丽雅没事，只是层次太低，又吸收了太多知识，精神和身体超负荷状态维持时间太久而已，等她醒来，稍微灌个魔药就能晋升了。
至于这第二么……”
他盯着贝尔纳黛：“当然是给你和博诺瓦独特的照顾了，知识荒野是无数知识概念化堆彻而成的源质，你可以理解为，你和博诺瓦，以及嘉德丽雅各自掌握了这份源质的万分之一，呃，或许更少？
总而言之，你们与知识荒野的联系，受用无穷，又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隐匿贤者的力量，可谓一举好几得。”
源质是什么。
贝尔纳黛似懂非懂。
不过大体上她还是听明白了，顿时放心下来。
乔鸟清清嗓子，继而道：“既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就赶紧和你父亲沟通一下吧，虽然他嘴上没说，但对你们姐弟俩的关心可着实不低，隔三差五就要向我打听情况。”
父亲，罗塞尔么。
贝尔纳黛心中一暖。
通过抚养嘉德丽雅，她也渐渐能感受那种身为家长对于子女的复杂心态了。
躬身一礼，贝尔纳黛把嘉德丽雅送进庄园客房，随即独自开始了祈祷仪式。
不用寻常那般繁琐。
她就像祭拜一样，随便在桌子上贡了几块糕点，顺利拨通了父亲罗塞尔的专线。
嗡——
脑海中出现一声闷响。
贝尔纳黛意识一沉，眼前出现了一座虚幻的宫殿。
高耸的坚石台阶之上，那位皇帝身披黑色铠甲，令人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祂眸中透出自信与强大，即便星光洒下，也被那帝皇的气场遮盖，无法劈开一丝缝隙！
“贝尔纳黛·古斯塔夫。”罗塞尔沉声道：“你，唤我何事？”
“父亲……”
贝尔纳黛下意识开口，紧接着便收敛表情，认真汇报起自己和弟弟博诺瓦在知识荒野的经历。
“这是难得的机缘，你应当珍惜。”罗塞尔依旧不近人情，威严满满。
老实说，这幅模样才是贝尔纳黛心目中‘父亲的样子’，至于之前短暂的接触与现在博诺瓦整的那副死出……
呃，不提也罢。
父女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气氛骤然沉默。
罗塞尔盯着自己宠爱的闺女，刻意放缓语气，可的被动还是让祂的话听上去有些冰冷：“和知识荒野产生联系，你以后的晋升会变得更容易，等回归现实世界，就开始准备‘贤者’的仪式吧。”
隐者途径序列2，贤者。
晋升仪式：阻止一场涉及高层次力量的灾难。仪式本质是需要与该行为产生的灵界信息建立起某种联系，这样的信息具有鲜明的烙印以及涉及很高层次而显得异常坚固，短时间内不会被其余信息冲散，帮助晋升者初步稳定住自身的意识，一点点收拢起发散淡化的本体信息洪流。
贝尔纳黛明显早已知晓有关‘贤者’的晋升仪式，忍不住道：“父亲，我要到哪儿寻找灾难？”
“愚者会给你答案……”
罗塞尔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顿了顿，又道：“或者，你可以去询问乔恩·乔斯达。”
说起来——
乔恩先生好像说过自己和阿兹克先生身处南大陆。
结合父亲的暗示。
难不成南大陆即将发生一场涉及非凡层次很高的灾难？
贝尔纳黛心思敏捷，几乎一点就透。
罗塞尔盯着宝贝闺女，挥手凝聚一枚蕴含自身权柄的晶锥：“因为壁障存在，我无法给予你太多帮助，这件东西可以扭曲现实，应该对你有用。”
罗塞尔没有信徒。
维持自身稳定的是世界各地秘密修筑的陵寝。
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分分钟下凡帮闺女摆平一切。
什么？
祂现在还有个儿子？
博诺瓦？
谁啊。
不好意思，真不熟。
贝尔纳黛没有拒绝父亲的好意，接过晶锥，妥帖收好。
罗塞尔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只不过不认真看根本无法发现这微小的变化就是了。
沉吟片刻，祂提起另一件事：“关于许愿神灯，你最好将这件东西交给别人，或是愚者，或是乔恩·乔斯达，总之，你不能再带在身上了。”
闻言，贝尔纳黛微微一愣。
不过却是点了点头。
别问为什么，老老实实照做就好了。
因为老爹是不会害她的。
封印物005‘许愿神灯’，能力是可以满足他人十个愿望，但愿望实现的方式十分扭曲，前两个愿望可以通过提前准备规避危险，但第三个愿望无法通过任何方式规避危险，许愿者会遭受无法想象的痛苦。
算上之前召唤本体，贝尔纳黛也才许下了两个愿望。
“我会把神灯的拥有权移交给乔恩先生。”
好闺女，真听话。
比那个成天打着自己旗号胡乱张扬的臭小子好了一万八千多倍。
这下，罗塞尔没有什么要嘱咐的了。
而贝尔纳黛同样没有再开口。
父女两人又打开了尴尬的开关。
直到灵性耗尽，贝尔纳黛的身影才消失在罗塞尔的神国。
罗塞尔望着闺女淡淡隐去的地方，眼神罕见出现了一丝波动。
转瞬，祂又变成了那个睥睨天下的，重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石刻王座，喃喃自语道：“斯蒂亚诺，我曾经逃避了与你的对决，可这次，我会亲手将我女儿扶上的位置。你，挡不住！”
乔斯达庄园。
贝尔纳黛的意识恢复清醒。
她先是捏了捏从老爹那里得到的宝贝，然后轻松地坐下，顺手拿起桌上贡着的糕点吃了一块。
偷吃贡品？
正大光明地吃！
甜味在舌尖绽放，贝尔纳黛心思稍定。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确了——出发前往南大陆，和乔恩现身汇合，把许愿神灯交给他，并阻止即将发生的灾难，完成晋升仪式。
“贤者么……”
贝尔纳黛回忆着‘贤者’的能力。
伸出手，鬼使神差尝试着将自己信息化。
这一试。
不得了了。
居然真的成功了！
虽然比不上纯粹的信息流生物，但也可以做到部分信息化。
想来，也是因为知识荒野气息的影响。
“难得的机缘，原来如此。”贝尔纳黛眼神一亮。
这具和源质产生了联系的身体，还有很多深层次的奥秘可以发掘。
而另一边。
博诺瓦在整理归类好知识后，也开始了新的创造。
论能力。
他可比弗兰克·李强多了。
就算对方被誉为‘获得了邪神赐福的头脑’，层次终归在那里摆着。
而博诺瓦呢。
平常是有些不靠谱，层次却是货真价实的序列2。
若不是恢复了人性，在蒸汽阵营，怎么也能当个名义上的二把手。
困在知识荒野的这段岁月，他迸发出许多灵感。
集束激光发射器？
老掉牙的玩意儿。
碍于时代局限，蒸汽与机械之神也只能做出那种程度的武器了。
可博诺瓦不一样。
他拥有超前的眼光，并超脱了这个时代的局限！
没错。
这间实验室。
由他的‘捧逗兄弟’乔恩先生出资建造，可用资源近乎无限。
并且，种类并不限于这个星球本身。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听上去不错。可是吾主，有句话你肯定不知道，那就是——人定胜天！”
在博诺瓦看来。
只是辅助，灵魂才是普通人的出路。
而他要尝试的。
是一种完全不同于蒸汽与机械之神的路线。
灵能飞升！
于此同时，南大陆的乔恩似乎心有所感，对身边的阿兹克道：“你说，如果这个世界出现了第二十三条神之途径会怎么样？”
阿兹克吓了一跳，“您……您什么意思？”
乔恩摊摊手：“没什么，只是忽然有感而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