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曾经的巫术
众人心底不约而同地飘过一句话。
这是畏罪自杀！
一行人忙赶至关押此人的房间，只见眼前这人浑身七窍流血，死状十分凄惨。
王爷震怒道：“怎么办事的？就这么让人死了？！”
看守的侍卫急忙回答道：“王爷恕罪，得元大人令，属下们一直在严加看管此人。这人之前一直处于昏迷中未曾醒来过，只是刚刚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七窍流血，根本来不及救治，一转眼就死亡了！”
一同负责的侍卫，也证实了所言并非虚假。
谢知玄上前道：“王爷稍安，此事略有蹊跷，容我再检查一番。”
谢知玄吩咐侍卫把这人的贴身衣物脱下，侍卫们照做并将其平放在地面上。
他仔细查看一番后说道：“有点古怪，这人身上正面没有任何伤口，他的面孔、胸口、手指的颜色也都是正常的，虽然是七窍流血但不像是中毒而亡的。”
然后他又让侍卫将这人的身体翻转过来，想要再检查其背部。
然而就在此人的身体翻转过去的一瞬间，谢知玄脸色大变！
只见那人的背部画了一个大大的五芒星的图案，整体偏黑色，修饰略显复杂，更像是纹上去的一般。
顾衡心里哂笑道，这个时候就已经有文身了吗？还整得挺时髦。
那边的谢知玄却是呆滞在当场，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身体也跟着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顾衡略感奇怪，问道：“谢大人，你怎么了？”
谢知玄猛地转回头来，却是一脸的凶神恶煞。他凶狠地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顾衡的脸，似是不敢漏掉顾衡任何一个表情。
他阴恻恻地开口问道：“殿下是当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言语中听不出来半点善意！
顾衡无语了，咋回事啊？我就随便问一下，你这么凶我是在做什么？
再说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哪知道啊？我不是跟你们在一块儿么！
王爷见事情不对，这会儿也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谢知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顾衡给他的反应似是真的毫不知情。他只好作罢，伸出手来对王爷示意道：“事关重大，请王爷随我寻一处僻静处详谈。”
王爷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看了半晌，这人一脸紧张的神情不似有假，眼见他丝毫不肯让步，只好叹了口气，随着他去了。
顾衡这会儿也正抓心抓肺地好奇着呢，到底是咋回事啊？他也想跟着去呢！
谁知那谢知玄转回头来道：“殿下恕罪，请止步。”说罢就转身出了房门，顺带着还把门给关上了。
顾衡是碰了一鼻子灰，杵在当场和屋里众侍卫面面相觑。
什么人啊这是！
顾衡郁闷。
那边王爷和谢知玄寻了间僻静的屋子，进屋之后，谢知玄又是将所有门窗关好，方才作罢。
王爷语气不善道：“小谢大人，此事若不能给出一个交代，就休要怪本王不客气了。”
谢知玄并不惊慌，他仔细斟酌了片刻，似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王爷也不急，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就要看看他到底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
谢知玄忽地出声问道：“王爷，你可曾听闻过萨满巫术？”
王爷大惊：“这事儿还跟萨满有关系？”
王爷确实略有耳闻。
“萨满”一词流行在自然神占主导地位的社会里。他们认为在这个世界上，人类生活在中间，天上是神的世界，地下是鬼的王国。一棵宇宙树或一条长河是沟通上下界之间的通道。在自然神的帮助下，萨满通过宇宙树可以把神请到人间。
谢知玄答道：“是的，在我朝虎贲军东征的时候，就曾在弱水流域的周边国家发现了萨满教，这是一门古怪的宗教，没有宗派、没有祖坛也没有统一教义，他们还崇拜多种神灵，与常见的宗教模式完全不符。”
“他们还认为可以通过跳神、占卜、咒术等方式，请来神明的力量给予其帮助，为人们带来祸福。而方才那侍卫背部的图案就是萨满巫术的一种！而那个术法，我曾是见过的！”
谢知玄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双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喃喃自语道：“我曾是见过的。”
王爷屏住呼吸不敢轻易惊扰到他。
气氛也煞时凝固了起来。
谢知玄停顿了片刻，似是在抵抗颤抖时带来的无力感，忽地他一声怒喝出口。
“它可以。”
“逆转灵魂！”
然后他整个身体就向下垂了下去，仿佛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一般。
似是平地里起了一声惊雷，王爷脸色瞬间变得极其苍白。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施术者可以在两个人身上同时下咒，咒法完成后，中咒的一个人就可以替换掉另一个人的灵魂！”谢知玄面色同样苍白，一字一顿的说道：“术法成，一人死，一人生！”
“这件事情不是单单行刺一个管家那么简单。”
“王子殿下就是他们的目标。”
“他们是要换掉他的灵魂！”
……
而另一边顾衡无事可做，正和元缜在太阳底下悠哉悠哉地长着蘑菇。
顾衡好奇地问：“元缜你为什么要当个侍卫啊？做点其他的不好么？”
元缜：“我这还不是早早的听闻了少爷的英名，那是貌美似仙，飒沓如星，这才入了府里来。在少爷英明神武的带领下，在下是如沐春晖啊，如鱼得水，如……”
顾衡严肃状：“说点人话。”转而又眉飞色舞了起来，“当然你要是想再说一遍也不是不可以。”
咱就喜欢听这个！
元缜是个老实人：“王爷给的银子多。”
顾衡挑眉：“哦？薪水多少？”
“每月这个数。”元缜伸出两只手掌手指摊开示意着。
“奥。”顾衡恍然，月薪十两白银属实不算低了，好多底层的官员都拿不到这个数。
顾衡发出邀请：“这样，我再给你加十两，来我身边做个幕僚吧！”
元缜惊了：“卑职何德何能啊！”
顾衡：“你有这实力，我相信你的潜能，信我！”
元缜乐了：“那少爷不妨细说说我有什么实力？”
顾衡砸吧砸吧嘴，半天下去也没个动静。
元缜小声提醒道：“少爷，想不到词就不要想了，也不必这般勉强自己。”
顾衡恼羞成怒：“靠，你唬我是吧？！”
元缜：“哈哈哈……”，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乐不可支地笑倒在了地上。
顾衡想打人了，“安静！你看皇帝身边有幕僚，父王身边也有幕僚，是一个赛一个的威风，就我没有。我要一个怎么了？难道是我不配吗！”
元缜笑得停不下来：“少爷，你配，你最配了。可是人家那是什么？人家那是正经幕僚！你要收的这个可不是！哈哈哈……”
顾衡忍不住了，上去揪耳朵，怒斥道：“可是什么可是，我不想听这些！”
元缜：“哎呀，疼疼疼，少爷别，快放手！”
顾衡冷哼一声转开身去，表示不想说话了。
元缜揉着耳朵埋怨道：“少爷，你也不想想，我要是做了你的幕僚，别人怎么看你？”
顾衡挑眉：“怎么看我？”
元缜觉得自己不吐不快：“少爷，他们也许会觉得你是个，智……智勇双全的人。”
要素很明显，顾衡单刀直入：“你其实就是想说他们会觉得我是个智障，是这样的吧？”
元缜抗拒：“没有，我也不是要那么说……”
顾衡一拍手：“可那不就是事实吗？他们懂什么，我这叫大隐隐于市，明白吗？低调才是王道，我这波实在是太稳健了啊！”
元缜是目瞪口呆。
他也想打人了。
顾衡忙上前拉住他，“缜啊，冷静，一定要冷静！”
元缜挣扎：“少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