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谢大人，你可知罪啊？
怀素凉凉开口：“哟，这是搁外面唱完空城计回来了哈？”
明澈：“……”
怀素：“老早就有道友跟我说，说你今天要在屋里闭门修禅。我一寻思这是要偷偷溜出去，忙到你屋里面寻你去。”
怀素：“果不其然。一进屋，呵，好家伙。屋里就剩下俩喘气的了。”
怀素：“一只猫，一只鸡。”
明澈：“……”
怀素：“那猫还紧紧跟着我，我走到哪它就跟我到哪。我一寻思，这是看着我呢是吧？”
明澈：“还请师兄恕罪。”
怀素摇头，一边念叨着“你有什么罪可恕的”，一边猛地一掌击其胸口。
明澈并不躲闪，闷声吐出了一大口血水来。
怀素：“不要憋着，容易伤及肺腑。”
怀素又叹气，“数十年的修为付之一炬，你不可惜我都替你可惜。”
明澈不吭声。
怀素又道：“那孩子既然是这方天地的劫数，那自然是有他的解法，何必急于一时呢？”
明澈反问道：“可是我们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是不是这番解法呢？”
怀素悠然叹气：“也是，天道无常啊。休息去吧，近日莫要出门了。”
明澈双手合十恭敬行礼：“是，师兄。”
……
顾衡再次醒来时，已至未时。
他是被院子里的吵闹声给惊醒的，他挣扎着起了身。只见院子里面杵着一个皇宫里来的小太监，此时正指着小谢大人的鼻子破口大骂：“哎呦喂，你老这是在这儿干什么呢？你怎么还搁这睡上了呢？”
小太监垂手顿足：“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你知道皇上这两个时辰是怎么过得吗？！”
谢知玄也是刚刚睡醒，这会还晕乎着呢，小太监说的话他也是左耳入右耳出。直到骤然听到“皇上”二字，他才猛地一惊，瞬间清醒了。
是的啊。
他把皇上给忘了！
“皇上是饭吃不好，觉睡不着，都恨不得亲自过来查案了。可你看看你这都干了些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跑泥地里边打滚去了呢！皇上气得今天才吃了两碗米饭，你该当何罪啊你！”
顾衡心里跟着说：“我检举我揭发，小谢大人中午吃的是小鸡炖蘑菇，米饭也吃了整整四大碗，期间还睡了一个时辰，这人简直是罪无可恕，就该拖下去斩首示众！”
谢知玄挠头：“韩大人息怒，在下是真的糊涂了。”小太监名叫韩琦，是皇上身边的近侍，与谢知玄平日里很是熟络。
他取来书信，修书一封，写道，“三姨出手，王子殿下无恙！”随后交给了小太监。
小太监冷哼了一声，指着他鼻子点了点，“你啊，你啊，还不回宫吗？”
谢知玄拱手道：“此间事还未了，晚些时辰去面见皇上。”
小太监不再搭理他，远远冲着顾衡行了一礼，转过身一路出了府去。
谢知玄和顾衡不由地对视一眼，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尘土，一看这睡相就都是不怎么好的人，两人不由得哑然失笑。
顾衡挑眉，眼神示意，“父王呢？”
谢知玄摇头，“不知啊。”
二人打定主意，要去王爷屋里寻他去。
结果路刚走到一半，远远地就听见了王妃的叫骂声：“有床不睡往地上睡，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子衡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让客人给你做饭吃？你倒是也真好意思往下吃啊？！”
“……”
里面隐隐约约地也传来了王爷的讨饶声，“哎呀，知错了知错了，别掐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互相对视一眼，扭头就往回走。
此乃是非之地。
不宜久留。
二人一路疾行，顾衡远远地瞧见元缜正杵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笑着招手道：“元缜，快来，快过来。”
元缜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瞅着少爷这笑得咋这么瘆人呢。
三人寻了一处空闲房间，顾衡冲着谢知玄说道：“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幕僚重臣元缜大人！”
元缜：“？”
谢知玄挑眉，拱手行礼道“哦？元大人，失敬失敬。”
元缜此时很恍惚，咋回事啊这是，我咋还真的变成幕僚了呢？
顾衡又问：“听说你也是幕僚，那你每月俸禄多少？”
谢知玄早知其心思，似笑非笑道：“区区二十两白银罢了。”
顾衡转头就对元缜说：“那我再给你加一两，这样你就有二十一两了！”
元缜：“……”
元缜觉得自己就不该在屋里。
他该在屋底。
谢知玄：“呵呵。”
你开心就好。
谢知玄忽的说道：“说回正事，既然元大人不是外人，那我不妨直说了。”
谢知玄直接说结论：“这府里想必还有一名敌人的奸细！”
顾衡和元缜两人心头一震。
是的，难怪他们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解释不通。那个死去的侍卫，或许就是在寻找这个人的过程中，顺便关上的门！
那样的话，这个人没准就是大树下躺倒的那个侍从！
谢知玄摆摆手：“单纯猜测是没有依据的，所以先不急着下结论。殿下，想必你现在应该很好奇我和王爷之前都谈论了些什么吧？”
顾衡摇头：“我不好奇。”
要知道，好奇不仅能害死猫，还能害死王子殿下！
谢知玄：“……”
谢知玄：“殿下难道就不想知道这桩命案究竟是何人指使吗？”
顾衡再摇头：“我不想知道。”
谢知玄打了个迂回：“那殿下想知道那少女是何许人也吗？”
顾衡狂点头：“嗯嗯，我有在听。”
谢知玄说得飞快，巴拉巴拉的就说了一堆，把顾衡和元缜听得是目瞪口呆。萨满术和神术一出，更是直接刷新了两人的世界观。
不是说好这是个低武世界吗？
骗子！
顾衡此时很抗拒，他捂着耳朵叫唤道：“我不听了，我不想要听你说这些了！”
知道得越多，死得可就是越快的！
但是，已经晚了！作为穿越者，他其实早就已经明白了谢知玄言语里的意思了。
是有人想要通过萨满咒术替换掉他的灵魂，而三神在暗中操控，把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给替换过来了。
顾衡心里闪过一丝念头，恍然明悟。
奥，原来那道闪电是三神引下来的！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