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琵琶行

慕灼华听了王跃的问话,这才回头看着王跃,秀眉紧蹙,很严肃的说道,“我刚才拿你那个药方试探了宋姑娘一下,她长得那么漂亮,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是个大美人,在青楼里一定是很受欢迎的,可是就连她那样的人,都用不起你写的那个药方。不是说,青楼里的那些女子,收入都很高的吗?”

王跃也不太清楚,毕竟,不同的青楼不一样的,但是以他穿越这么多世界的经验,他就猜测的说道,“虽然说收入的金钱大部分都是要给妓院的,可是那些贵客的特殊赏赐,也都会在这些姑娘们的手中的。我猜测宋韵的赎身的银子还是会有的,只不过那是她最后的依靠了,只要不是波及性命,她大概是不舍得花出去的。”

听了王跃的猜测,刚刚定亲的慕灼华心里就有些狐疑,她打量着王跃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认真的问道,“你对青楼女子怎么那么熟悉,你经常去?”

王跃很是无语,没想到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他明白慕灼华这是对自己开始在意了,就不想让她误会。

毕竟,以前的自己,还是入过青楼的,他就连忙辩解的说道,“灼华,你误会了。是这样的,当年在浔阳码头,偶遇听了一首诗叫琵琶行,那首诗写的感人肺腑,我这才对青楼的女子的事情有所了解的。”

慕灼华面色有些古怪,一个侠客,竟然说自己听懂了诗,还感人肺腑。她一个书生记住的都不多!

她觉得王跃在骗她,就没好气的说道,“那首琵琶行你记住了吗?如果记住了,那就给我念念。”

王跃看慕灼华似乎很介意自己会不会骗她,就很无奈的准备抄袭了。

于是,他就很自信的说道,“那你准备笔墨,我写了给你。”

慕灼华看着王跃的神色,也分辨不出真假,就让王跃去了自己屋子,她给研磨,还很积极的帮忙铺了一张白纸,让王跃好好的写诗。

王跃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在慕灼华的监督下,把琵琶行给默写了出来。

只不过,因为字比较多,他没用慕灼华铺的那张纸,干脆就找了一个空白的卷轴,这才把整首诗给写完了。

他写完之后,正想和慕灼华得瑟一下,却看到了慕灼华竟然痴了,让他心里也很是得意。

只是慕灼华眼眶里越来越红,王跃马上就知道这首诗写的不妙,他顺着慕灼华的目光,就看到了那句,“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做商人妇”,他心里咯噔一声,这嫁做商人妇,不就是慕灼华娘亲的真实写照吗?

他怕慕灼华哭出来,就连忙打破了沉默,故作很是轻松的说道,“这首诗唱出来挺好听的,你要不要听听?不过,配上琵琶才会更好听,只不过,咱这里没有乐器。”

就在这个时候,郭巨力抱着一堆的吃食回来了,她有些好奇的问道,“师傅要乐器啊?咱们胡同口就有卖的,你等我跑一趟,买什么样子的,只不过我不懂好坏。”

慕灼华听到郭巨力的声音,就连忙转过头看向别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情绪恢复正常,这才用没有走样的声音说道,“巨力,你去买一个琵琶,你师傅要弹琵琶!”

郭巨力果然好忽悠,她把食物放在院内的石桌上,就一溜烟往外跑,她跑了几步,就又停下脚步说道,“小姐,要不要买琴,你不是早就想学了吗?”

王跃听出郭巨力的深层含义,就是要花他的钱去给小姐买乐器,他就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去买吧,所有的乐器都买一套,再买一套围棋,有空我可以和你家小姐对弈!”

郭巨力看自己师傅这么舍得为自家小姐花钱,高兴的连忙应了一声,“好咧!”,然后就仿佛是怕王跃后悔一样,一溜烟跑了出去。

慕灼华虽然生在江南首富之家,可是每月才2两银子,还真买不起乐器,更没有学习下棋,只是自己看书看的。

她看王跃似乎瞧出了自己的短板,准备替自己补齐短板呢,她就有些好奇的问道,“阿跃,琴棋书画,你都会?”

王跃四十五度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说道,“那是当然,怎么样,你要不要学?”

慕灼华突然觉得王跃怎么这么得瑟,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有些仙风道骨,可是一说话,就变得让人想上前掐上两下。

只是她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好像真的没有怀疑王跃会琴棋书画啊!

这就有些不符合逻辑了,一个武林高手,怎么还擅长舞文弄墨呢?

她看着王跃还保持着那飘飘欲仙的姿态,就明白王跃故意逗自己玩呢,她就有些好奇的问道,“王跃,你,是在入世吗?”

王跃听了慕灼华的疑问,就想到了自己穿越世界的规则,好像每次经历超凡,都要经历一些普通世界,难道就是让自己体会入世的感觉?他有些疑惑了。

看王跃不答,慕灼华愈发肯定,她觉得王跃一定是为了像话本里说的那样,如此体会一番,最后再经历情劫,这才能够圆满。

……

两人都怀着心思没有说话,没过多大一会儿,郭巨力就带着两个店小二扛了很多东西回来。

最大的那个古琴就是由她抱着的,只不过看她把古琴扛在肩上的样子,就和扛了个扁担差不多,一点都没有爱惜的意思。

再配合上她小小的人儿,和那个长长的古琴对比,多少有些反差,让人看的哭笑不得。

王跃从店小二手里拿过琵琶,让郭巨力把其他乐器摆放屋子里,这才找了个石凳坐下,随意的试了几下琴弦。

等调节好了音调之后,他这才笑着问道,“琦琦,现在就可以听吗?”

慕灼华看王跃叫自己琦琦,就没好气的说道,“我讨厌这个名字!赶紧换一个名字。”

王跃倒是没有反驳,还很听话的叫了一声,“好的,灼灼。”

那声音,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让慕灼华听的心里都有些痒痒。

慕灼华看王跃那得意的样子,就明白中了王跃的算计了,她这才很郁闷的说道,“赶紧弹琵琶行,如果我听着不好听,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跃也就没再墨迹,一边弹着琵琶,一边用了现代的唱法给唱了出来,音调明显和当下流行的不一样,却非常的好听。他的声音虽然不清脆,听起来却很有韵味,不仅让慕灼华听傻了,就连放好乐器回来的郭巨力听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一曲唱罢,慕灼华久久不能回过神儿来,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很认真的说道,“我要学琵琶,要学这首曲子。”

王跃也没有拒绝,只是好奇的问慕灼华需不需要帮忙温书,毕竟,马上就要科举考试了。只是在慕灼华拒绝之后,他又没再勉强,开始手把手的教她弹琵琶。

慕灼华的记忆非常的好,那么长的她不仅很快就记住了,就连王跃教的琵琶动作,也是,没用多长时间也记住了。

虽然弹的还比较生疏,但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娘亲的缘故,正应了里的那句话,未成曲调先有情,所以弹出的音调,就非常的婉转动人。

……

这天,慕灼华弹琵琶,王跃弹着古琴,郭巨力在傻乎乎的听着,显得格外的和谐。

突然,门口就有人敲门,郭巨力回过神,就连忙打开了院门,就看到上次来看病的那个宋韵。

宋韵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准备了好多礼品,敲开门之后,就让他的小丫鬟给送了进来,然后才很诚恳的说道,“我本来是感谢慕姑娘的,却没想到打扰了你们伉俪的雅致。”

慕灼华看宋韵这么客气,就让郭巨力接下来礼物之后,又把香皂拿了几块作为回礼,递给了宋韵的小丫鬟,让她拿着。

而她自己却招呼宋韵坐下,然后才很客气的说道,“你已经给过诊金了,实在是太过客气了。”

宋韵似乎有意结交,就笑着说道,“都是应该的,我听你们这个曲调确实很新颖的,就是你刚开始学的样子,要不要我来教教你。”

慕灼华看宋韵这是想教自己曲子的意思,她又婉拒的说道,“这些东西阿跃可以教我的,不用麻烦了。如果你想学这个曲子的话,可以送你一份诗,你可以拿回去哼唱。”

宋韵听了路大娘说,慕灼华还是要科举的,不可能有太多时间学习乐器,她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却没有表现出来,又和慕灼华聊了几句,就带着丫鬟就走了。

对此,王跃和慕灼华都不怎么在意,他们都不是那么会受人影响的人,就接着教慕灼华弹琵琶去了。

……

如此没过几日,琵琶行就已经成为定京最盛行的一个曲目,大家也都知道了慕灼华这个举子的诗。

郭巨力有一次采购回来之后,就和慕灼华嘚瑟了一下这件事情,她觉得师傅的东西也是小姐的,这样替小姐扬名也是挺好的。

慕灼华听了之后却有些傻眼了,她就有些惊慌的说道,“巨力,你是不是傻,现在大家都知道我诗词做的好,等考试的时候我怎么办?”

王跃有些哭笑不得,就连忙安慰的说道,“这不是还有我吗?我给你我给你写上几百首诗,你即使是不会写,难道还不会背吗?”

慕灼华看王跃说的那么轻松,就没好气的说道,“这玩笑可开不得,会试可是有专门的考试的。”

王跃看慕灼华一点儿都不相信,他就让郭巨力拿来笔墨纸砚,随意的写了几首唐诗,就让慕灼华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些东西随便拿出去,那都是千古佳作呀!她马上就换了一副表情,十分谄媚的说道,“阿跃,你看咱都订婚了,你的诗也是我的诗,既然你会写,能不能多写一些,让我留着以后考试用。”

王跃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对慕灼华的真实性格多少有些了解了,这女人那是相当不注重脸面的,只要有利可图就行,甚至不惜用美人计的。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这个女人,将来会不会不能成为包青天,反而成了秦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