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变故

陈海画符,明明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但是,此刻的他,却福至心灵,如有神助一般。

手中的狼毫笔落在黄纸之上,他笔走龙蛇。

仅仅一个呼吸不到的功夫,整张符,他已经一气呵成,绘制完毕。

画符完毕之后,他将笔尖朝上,笔头朝下,将全身的精力贯注于笔头,用笔头撞了黄纸三次。

随后,他将手中的狼毫笔放下,大口大口开始喘起粗气来。

画符这种事情,看似简单,但其实,对于一个人的精力消耗非常之大。

休息了片刻之后,陈海方才缓过一些气来。

拿起自己刚刚绘制出来的那张化尸符,他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半天。

与那几页残书上面的化尸符相比,他手中这张符上面的图案,明显有着不小的差别。

譬如说,某一笔下来,笔画粗重了一些,又或者,某一划拉下来的时候,那弯度稍微大了一些。

但是,他用神魂的力量,仔细观察这张化尸符的时候,他却能清楚的看到,这张符上面,有着一圈淡淡的光晕,荡漾其上。

“画符这种事情,应该不能拘泥一笔一划,狼毫笔落在黄纸之上,真正画出来的,应该是道符的神韵!”

“我这张符,从其表象来看,应该算是绘制成功!”

“只不过,暂时没机会尝试,不知道我这化尸符,威能到底如何!”

小心翼翼将手中这张化尸符收好,陈海自言自语道。

又休息了大半个小时,他画符所消耗的精力,才算是勉强恢复过来。

“小海,你缩在房间里面,这是想干啥,做法事?”

当他准备再接再厉,再度画一张符试试的时候,母亲江美仙的声音,不适时宜在他耳边响起。

“妈,我是闲着没事,想画两张符试试!”挠了挠后脑勺,陈海解释道。

“马上就是大学生了,还只知道,弄你这些鬼画符的玩意儿!”

不满的轻哼了一声,江美仙又道:“不是没事做吗?去田坎上摘点辣椒茄子回来,晚饭的时候,正好做来吃!”

好不容易,家里出个大学生,结果,却老是弄这些神神怪怪的玩意儿。

看到眼前这一幕,江美仙就是看着心头不爽。

“好吧!我现在就去!”

一脸无奈,陈海叹了口气。

道术方面的事情,他不好解释,他总不能直接了当跟自己父母说,自己能考上大学,是靠道术作弊抄出来的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平平静静。

只要一有机会,陈海便缩在自己房间开坛画符。

不知道是运气用尽了,还是其他什么难以理解的原因。

这几天来,他画符十多次,结果,荡秽符一张都没画出来,反倒是化尸符,又被他成功绘制出来了一张。

八月二十二摆酒,事实上,二十一号下午,帮工与厨子,已经到了家中。

吃晚饭的时候,陈海家里,便已经有了不少客人。

家里人多眼杂,心静不下来的时候,也根本不适合画符,持续了好几天的画符之事,陈海只能暂时停下。

雪中送炭之事,很少有人愿意去做,花花轿子,却多的是人抢着去抬。

陈海考上大学,对于整个陈家坪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摆酒的当天,他家里热闹非凡,就连村里那些干部,几乎一个不落,全部都来走了一个过场。

表姑陈冬梅一家,自然不会缺席。

大清早,他们便赶了过来,只不过,来人只有表姑与表姑父两个,孙进忠那货,却并未见到影子。

“表姑,忠哥呢?他怎么没有过来?”

心中有点疑惑,陈海特地凑到陈冬梅面前,询问道。

“别提你忠哥,那小子,前两天的时候,他还说跟我们一起来五阳镇,好好恭喜一下小海你!”

“可今天早上,他却突然告诉我们,说上午有急事,要去柳源一中一趟!”

“我说了他几句,结果,他一转眼,就没了人影!”

陈冬梅叹了口气,感慨道。

自己家里那货,有时候,看着好好,有时候,真的令她很伤脑筋。

“去了柳源一中?那就难怪!”陈海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应该是陶主任那里有了准信,才会令孙进忠不来五阳镇,而直接过去一中那边。

“小海,高考的时候,你来我家里,说有七八分把握考上大学!”

“当时,我还以为你吹牛,现在看来,你是真有本事!”

“来,给你个小红包,好好拿着,让咱家也跟着沾沾喜气!”

面上带着淡淡笑意,陈冬梅拉住陈海,将一个红包,强行塞到了他的手中。

礼金是礼金,红包是红包。

为了庆贺陈海考上大学,稍微走的近点的亲戚,都会在礼金之外,再度塞个红包给陈海。

红包内的钱虽然不多,基本都是三五块左右,但这终究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推辞了一阵,推辞不过之后,陈冬梅给的红包,陈海终究还是收了下来。

要说他家里摆的酒席,酒菜方面,其实仅仅只能算是一般。

毕竟,他家里的条件摆在那里,以前的外债,陈中华江美仙两个,都还尚未还清。

陈海虽然存放了几千在他们手中,但这个钱,如非必要的话,他们肯定不会随便动用。

中午十二点多钟,大部分客人,吃过中饭,已经开始散去。

‘滴滴滴……’陈海放在裤兜里面的传呼机,突然响了起来。

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他拿出传呼机,看了下上面的电话号码。

拨打他传呼的,是一个柳源县的电话号码,如无意外,这个传呼,应该是孙进忠打的。

“这家伙,又不是我知道,我家里今天摆酒!”

“就我们陈家坪这一片,我去哪里找电话,去回他的传呼!”

心中有些无语,陈海嘀咕道。

下午四点多钟,家里的客人已经所剩无几。

他们一个组的人家,过来帮忙的那些帮工,已经开始处理酒席的一些收尾工作。

不远处,通往陈海家的那条土路上,孙进忠的脑袋上面,裹着大块的白纱布,他风风火火,快步向这边走来。

“老表,大事不好……”

一见到陈海,孙进忠满脸急切,赶紧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