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接头

“我没有出卖你!”欢颜据理力争道。没等欢颜把话说完,安明就打断她的话道:“那为什么小日子会盯上我们!”“我,我没有上报你的情况,我只是上报了你交通员,但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情报会出现在小日子那里!”“你这跟出卖我又有什么区别?”安明本想大声质问,但又怕声音传出去,于是一把掐着欢颜雪白的脖子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欢颜的脖子被掐住,根本没有办法说话,于是抓着安明的手。“咳咳咳~!”感觉到安明的手放松,欢颜咳嗽两声,随后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但我知道,如果你是红党,那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说完一把抱住安明,随后柔声哀求道:“我们一起去米粒坚好不好,放弃你我现在的身份,我们到了米粒坚重新开始~!”面对这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安明并不想动手除掉他,而且上级也没有指示。但这个女人事实上出卖了自己,不论是出于家国情怀,还是出于私人感情,他都无法原谅欢颜。安明此时心情复杂极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安明知道,他跟欢颜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了,随后甩开欢颜的手,转身就准备离开。而欢颜见状赶紧拽着安明,焦急的说道:“你要去哪儿,不要走好不好!”安明的脚步顿了一下,耐着性子说道:“其实之前我想要告诉你,你就像是夏天,而我就像是冬天,永远无法在同一时刻相拥。”“或者想要在火热的炉子上摸到雪,要么雪化成水浇灭炉子,要么雪被化成水之前火炉烧干!”欢颜终究没能抓住安明,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一时间心如死灰。随后失魂落魄的欢颜,重新回到夜总会,点了一根烟,要了一瓶酒,然后一口烟一杯的灌自己,眼中的泪水从眼角滴滴滑落。而在他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见到他以后却是眼前一亮。没错,这人正是从中西正宏家里,拿回胶卷的成海岸。而作为仙乐门的头牌,虽然不认识他,但并不妨碍他自然是认识欢颜。见她正在喝闷酒,心里顿时有了个好主意,于是拿着酒和酒杯,来到欢颜一旁坐下。见欢颜的酒喝完,成海岸便给她倒了一杯,中间二人甚至都没有说话。等欢颜踉踉跄跄离开的时候,成海岸把瓶塞塞回红酒瓶,随后对酒保说道:“这瓶没喝完的酒,就寄存在欢颜小姐名下,等下次再喝!”“好的先生!”酒保并没有怀疑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在仙乐门是很常见。······1941年12月7日清晨,小日子海军的航空母舰舰载飞机和微型潜艇悄然来到夏威夷。随后从六艘航空母舰上,414架飞机整装待命,第一波攻击183架飞机,依然穿云破雾,扑向珍珠港。袭击了米粒坚海军太平洋舰队,包括在夏威夷基地珍珠港、米粒坚陆军、海军、瓦胡岛上的飞机场,太平洋战争由此爆发。也正是这次袭击,最终让米粒坚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当然,小日子偷袭珍珠港存在两种说法,一是偷袭珍珠港事件是真正的偷袭。二是美国人的阴谋,是故意让偷袭成功的。第一种没啥说的,历史书上这么写的,但作为一战最大的受益国,大家并不相信米粒坚会单纯的像个小白花。虽然米粒坚在珍珠港,但在被攻击时珍珠港共有96艘船只,共被瘫痪了8艘战列舰、3艘巡洋舰、3艘驱逐舰、8艘辅助性船只,合计共30万吨。但最终完全被摧毁或不再使用的,只有亚利桑那号战列舰、俄克拉何马号战列舰、以及作为靶舰的犹他号战列舰与2艘驱逐舰。其余舰船在花费一年多时间,尽数于港内打捞修复,最终在对日太平洋战争中投入使用。关键是作为米粒坚主力舰的三艘航母,却极其巧合的没有一艘在港内。列克星敦号数日前突然离开,企业号正在返回珍珠港的路上,萨拉托加号正在圣地亚哥维修。就说巧不巧合吧,看似损失惨重,然则损失极其有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毕竟这些影响不了小日子,在第二天接管尚海其他国家的租界。······另一边,安明正在银行门口排队取钱,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先生老家是北平的吗?看着很眼熟!”说话的正是方阡陌,正在利用暗号接头。安明闻言一怔,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开始对暗号:“不,我只是在北平住过七年!”对完暗号,二人不声不响的离开,随后来到凯司令咖啡厅,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等服务员上完咖啡后,方阡陌淡淡地说道:“你上报的事情,我们已经核实过了,欢颜上报你的交通员线索后,他们只是存档,并没有下黑手。”“但他们的一个知情人,被双面间谍老易给抓住了,随后供出了交通员的事情。”“并且通过交通员,找到了报务员,还想通过交通员跟你接头抓住你。”不知为何,安明在听到上级调查出来的经过后,心里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这时候方阡陌说道:“鉴于你目前的情况,组织决定让你们撤出尚海,调到其他地方潜伏。”只是安明在听说,要他们撤出尚海,心里就有些不乐意,或者说是舍不得!方阡陌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一直观察着安明,见到安明的神色,心中有些失望。不过安明最后叹息一声说道:“好,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尽快离开尚海!”方阡陌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而是直接起身离开。时间来到下午,安明带着行李箱,跟郝碧柔一起进入车站。然而就在他们排队的时候,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外国男人来到他面前。随后三人对视一眼,往旁边走去低声交流了起来。“你们要离开尚海吗?”外国男人问道。“没办法,走的太急了,只好让她给你们捎了个口信!”安明低声说道。外国那人看了眼郝碧柔,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有一个年轻人来到塔斯社,他说他是来自东晶,在尚海要找的人被抓了,所以想找这个人的朋友!”外国男人一边说,一边注意周围的情况,见没有人注意他们,便继续说道:“他说这个人以前交代过他,一旦找不到自己,可以到塔斯社求得帮助,并且说出了你的代号!”安明闻言眼神微眯,因为这个‘诗人’的代号,正是他和中西正宏接触的代号。“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安明赶紧问道。外国男人赶紧说道:“明天下午三点,只是我不知道你从仙乐门离职了,所以我约他到仙乐门七号桌,接头暗号是《普希金诗集》!”郝碧柔闻言对安明问道:“你是想要去吗?”安明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先离开大尚海,路上多加小心!”“还是我去吧!”郝碧柔打断了安明的话分析道:“毕竟你刚向孙经理告了假,又突然出现在仙乐门,肯定会被人察觉出异常的!”与此同时,特高科课长藤木芳雄,通过大量调查,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前不久靠港的川崎丸号货船。因为这艘船靠港的时间,跟中西正宏跟送胶卷情报的人,出现时间是一致的,加上那个东晶口味的寿司,等等蛛丝马迹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最近突然一直混迹在仙乐门,且行为异常的成海岸,尤其是发现他去过塔斯社后,就成了他们重点盯梢的目标。······翌日仙乐门一如往昔,歌照唱舞照跳,丝毫没有受到小日子接手租界的影响。而此时的成海岸,正在七号桌上,拿着红酒瓶塞无聊的转着玩。只是他在闲极无聊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有几个男人频频看他。“自己暴露了?”成海岸心中一惊,随后成海岸开始四处打量。结果,还真让他发现了异常,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到约定的时间。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女人,抱着一本《普希金诗集》进来,女人扫视一圈后,缓步朝她走来。“怎么办?这就是他的接头人!”此时成海岸心急如焚,想要阻止根本来不及。女人离他越来越近,在离他还有两个桌子距离,二人不经意的对视一眼。成海岸此时已经顾不了许多了,不能让对方暴露,还要让对方注意到自己的提醒。于是故意在女人看向自己的时候,把红酒瓶塞往桌子上一按。随后在郝碧柔略微惊愕的眼神中,成海岸突然起身离开,丝毫没有与她对话的意思,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而郝碧柔立刻明白,对方不方便跟自己接头,想到刚才他的动作。而此时成海岸的突然动作,顿时让盯梢他的特高科间谍警惕,但由于紧张便下意识的看向成海岸,因此暴露了他们的盯梢。而特高科只以为被成海岸发现了,既然对方有了警惕,那自然不能让对方跑了。于是小队长直接下令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成海岸没有反抗,而是举起双手,给战友留下撤离的时间。而正经过7号桌的郝碧柔,知道是对方给自己打掩护,于是若无其事地收起那个瓶塞,随后匆匆准备离开。而刚才成海岸的异常行为,让小队长意识到,刚才肯定是有人准备跟他接头。然而等他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女人的身影,随后只能把成海岸带回特高科。另一边,郝碧柔回去后,把酒瓶塞交给安明,然而掰碎了瓶塞,都没能从里面发现有用的东西?随后将这件事上报给了方阡陌,只是在听完安明的讲述后,方阡陌突然问道:“你的交通员、报务员暴露,东晶来人突然被捕,去的接头人什么都没有拿回来?”“之前你汇报说,是欢颜的缘故,那现在呢?你不觉得这件事有很多疑点吗?”“我是清白的?”安明赶紧解释道。然而方阡陌对他已经失去了耐心,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失去了同志之间的信任。但现在又不能直接说安明就是叛徒,于是方阡陌摇头说道:“你还是赶紧离开尚海吧!回到苏北后,组织会对你进行调查,”“情报还没有拿到,我不能就此离开,能通过中西正宏传来的情报,肯定是一份重要的情报,不能就此放弃!”“还没有闹够吗?”方阡陌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到底还要怎样?”“交通员、报务员暴露、东晶来人被捕,还没有让你接受教训吗?”“不要害人害己了,难不成要等到郝碧柔也一起被捕,你才肯善罢甘休吗?”“不论如何,我都要把情报拿到手,到时候我任凭组织处置!”安明依然固执的说道。见安明油盐不进,方阡陌立刻训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吗?你之所以不愿意离开,就是因为舍不得大尚海的繁华的花花世界,更舍不得那个军统特务女朋友?”随后方阡陌语重心长的说道:“安明同志,你这是在犯错误知不知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不甘心!”随后安明立刻起身说道:“等拿到了情报,我立刻离开大尚海,绝对不会贪恋一秒钟!”“还是那句话,到时候任凭组织处置!”说着安明便转身离开,而方阡陌则马不停蹄的安排人,让郝碧柔尽快撤离,停止跟安明的一切接触。······另一边,特高科的大牢里,成海岸被关进了一个,大约半人多高的铁笼子里。而笼子内侧,焊接了许多向内的尖锐铁钉,只要里面的人稍微动一下,立刻就会被尖锐的钉子扎进肉里。而成海岸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半蹲着,身体丝毫不敢乱动,否则就会被扎成刺猬。而此时的藤木芳雄,来到成海岸面前,不徐不疾地说道:“即便你什么都不说,但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