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守护者
看到这个身影的一瞬间，云烟便被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剑意所折服，虽然他对剑道的领悟还很有限，但是仅凭剑意威压就能让云烟从内心深处感到无能为力，这样的人至今为止，云烟也只见过两个，她们便是秦卿和姜瑶。
可是此时出现在云烟面前的只不过是一道残影，云烟猜测这可能不是他的真身，否则，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突破他布下的这座剑阵。
诸般念头在云烟心头一闪而过，他必须要找到一个最合理的借口，可是无论什么样的借口都是为了掩盖他真正的目的，那就等于是欺骗。
还好云烟十分清醒，因为欺骗对方就是在找死。
因此，他选择老实交代，只见云烟非常恭敬地答道。
“我叫云烟。”
然而，那道身影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缓缓转身，仔细地打量着云烟并说道。
“我在问你到底是谁。”
云烟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他甚至连看对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因为那些实体剑意犹如一把把利剑，正环绕在他周围。
云烟不难想象，只要对方愿意，这些剑意顷刻间便能将他的魂海切割成无数碎片，那样的死法恐怕比被人碎尸万段还要痛苦千百倍。
可是云烟不想就这样等死，他至少还要再挣扎一下。
所以，云烟又重复答道。
“我叫云烟。”
“你隐藏得很好，但是没有必要，因为我们不是敌人。”
云烟还是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但是很明显，他并没有在跟自己说话，那他到底在跟谁说话呢？
就在云烟疑惑不解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双眼正在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于是，云烟立刻举起昊天镜，只见镜中的自己左眼瞳孔赤红如血，并伴有永恒之火喷薄而出，右眼则被一片暗光笼罩，散发出逼人的寒意。
这种景象云烟还是第一次看到，虽然他也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但是自己忽然变成这幅模样，云烟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可随后他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这道声音让他感到无比亲切，可是无论他怎么回忆，都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我们的确不是敌人，否则，你也不会用这座剑阵隐藏我们的气息，想必天池中的云海幻阵也是你的杰作。”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苏醒了，我还以为他会沉寂更长时间。”
只见云烟抬头望向天空并说道。
“是啊，十万年的时间对我们而言，不过是转瞬之间，可是主人的神识已经苏醒，我们只能服从神谕。”
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云烟心中十分震惊，原来出现在自己体内的永恒之火和幽荧之光是有意识的。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昊天镜作为仙器都能产生自我意识，更何况是永恒之火和幽荧之光这种传说中的存在。
只是云烟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他内心难以抑制的恐惧逐渐在魂海中产生了一丝波动。
同时，那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安抚他说道。
“你不用怕，我们相识已久，只是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听到这话之后，云烟无法做出任何回应的动作，唯有平息魂海中的担忧，用来表示自己已经听懂了。
而站在他对面的那道身影这时却笑道。
“他就是你们选择的继承人？”
云烟微微点头答道。
“是的，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相见。”
“很好，你们帮他打破了宿命的限制，日后他将变得不可预知，我很期待将来有一天他能带着你们重新崛起。”
云烟这时却一改之前的态度，语气冰冷地说道。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的行踪需要暂时保密。”
“我明白了，当初我在这里留下残魂，并不只是为了隐藏你们的踪迹，如今既然已经见到了你们，就代表这片大陆安然无恙，所以，我也就不用再回去了。”
“抱歉，我会让徒儿照顾她的。”
只听那道身影叹息道。
“这是我的一点私心，也是我无法突破最高境界的心魔，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替我解开这个迷。”
“我会尽力而为。”
“既然都要走了，那我就再多说一句，为了保险起见，在他还没有足够强大之前，不要和神殿牵扯太多，否则，会产生不必要的因果。”
“多谢提醒，但是我徒儿在这世上必须是唯一的那个人。”
“希望如此吧。”
说完只见那道身影逐渐消散于无形之中，而云烟发觉自己似乎也能够掌控身体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是谁？”
只听自他魂海中响起一道声音。
“你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云烟收敛心神，并在魂海中凝出魂力实体，只见在他面前出现一个颜色极为复杂的混合体，云烟实在难以分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是他能凭借命魂本源感知到，这是由永恒之火与幽荧之光组成的，云烟想要将他们分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只见那个混合体逐渐增大，并很快变成了云烟的样子，看到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魂体，云烟不禁好奇地问道。
“你就是永恒之火的魂体？”
只听对方意味深长的答道。
“魂体是修行者才会拥有的东西，但我本身就是永恒之火，所以，我的魂体也就是永恒之火。”
“原来如此，那幽荧之光也是同样的道理对吧。”
“是的，只不过我们现在处于交织状态，还很不稳定，等过段时间，你再来见幽荧吧。”
云烟点头说道。
“可以，但是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吗？”
听到这话，永恒之火叹息道。
“你就是你，从此以后，你就叫做云烟，也是我们的徒儿，以前的你们已经不存在了，你不用再纠结过去，因为你是这世间唯一不存在的那个人。”
这句话让云烟很难理解，他甚至在想永恒之火是不是有意在隐瞒他什么，可是他这样的心思根本就瞒不过对方。
“我知道你现在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这是我们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不然，你就只能成为一个活着的载体，最终也不会留下任何东西。”
“活着的载体，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原来的你们已经死了，你是他们的延续，但是又不应该存在，而我和幽荧帮你凝出了原始圣胎，现在的你已经不再受命运的束缚，没有人能预知你的未来。”
直到这时，云烟才终于确定了苏萱之前的猜测，看来他的确是个没有宿命的人。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变成这样，还有刚才那个人是谁，你是不是为了保密已经杀了他？”
永恒之火闻言忽然有些欣慰地说道。
“你放心，他是不会死的，没有人能杀得了他，刚才消散的只不过是他的一缕残魂，至于他的身份，将来你自然会知道的。
不过他刚才并非有意威胁你，他只不过是想逼我现身罢了，当然，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确定这座剑阵不会落到其他人手中。”
听到这话，云烟立刻反应过来，只听他惊讶地问道。
“你是说他会把这座剑阵交给我？”
“没错，这座九宫地相阵现在是你的了。”
“可是我刚才利用昊天镜已经摧毁了剑意阵纹，你确定这座剑阵依然完好无损吗？”
见云烟不肯相信，永恒之火抬手在掌心凝出九宫浮岛的幻相，并解释道。
“这是一座圣阶地相阵，以你现在的修为，是不可能毁坏这座大阵的，刚才你只不过是借助幽荧的空间禁制，减缓了剑意阵纹的运行速度而已。
等到你想重新启动大阵的时候，撤销空间禁制即可，同时，这座剑阵由于运行时间太长，其中很多地方都出了问题，相信你从九宫剑气录中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云烟一听点头答道。
“怪不得我第一次去离胡宫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场势威压，原来那就是已经损毁的离宫剑阵。
如此说来，其余各宫之中应该都有相应的剑阵，只是现在恐怕都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
“你说得没错，因为他将残魂留在中炁宫，所以才将这座剑阵隐藏的这么神秘，如今你已经成了中炁宫的宫主，接手这座剑阵也算顺理成章。
不过地相阵不同于一般的阵法，它的作用主要是改变天地万象，从而保护并隐藏一片未知的区域。”
“什么样的区域要用这么大的一座圣阶地相阵去隐藏？”
云烟已经尽力在想象圣阶阵法的强大，然而，他还是太小看这座九宫地相阵了。
只听永恒之火平静地答道。
“一整片大陆。”
当云烟听到这个答案的同时，他立刻脱口而出。
“原来关于十方大陆的传说是真的，可这位前辈为什么要用九宫地相阵隐藏第十方大陆呢？”
“因为我们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你是说那里是我的故乡？”
“是的。”
云烟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因为他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可是永恒之火随后却又浇灭了他的希望。
“你不能再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那片大陆上的你们已经死去了，如果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再次出现，会给那片大陆带来不可预知的灾难，我想这也是你不愿看到的事情。”
云烟一瞬间从大喜到大悲，他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最终永恒之火有些于心不忍地安慰他说道。
“或许等你突破轮回之后便能再回去。”
云烟闻言默默问道。
“你能告诉我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那里叫做元魂大陆，是个很美的地方，因为元魂大陆从来没有受到过天界的侵扰，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我要尽快成为元魂大陆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