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养气，对不起
养气，养气。
吾善养浩然气。前世记忆，翩然入脑。名字是好名字，剑也是能夺生机的好剑。
也不知我方右，能不能养出浩大直上云霄之气。
方右看了眼前方的孤山先生。
羡慕。
方问不言不语，牵着骏马，带着商队来到方右身后，与方询并列。
方问不同于方询，话少，实干家。常常因为接不到方右的话而显得格格不入。方询就不同了，能捧哏。爽度加倍。
带队出门的方右，感觉今天特别不一样。
是生命新的起点。
看着南域小国里偏远的小城，都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可惜这世上没有什么经验丹，嗑药就可以成就无敌的路子也无了。
走到今日流连的勾栏处，身后有骏马赶来，确是城守府的参将。
“城守大人舍得你这混不吝来捡这便宜？”方右笑吟吟的看着马上的参将。
“方少休要挑拨，城守大人待我如亲子！”说着朝勾栏努努嘴，“回来了能得方少赏脸，共饮美酒吗？”
可惜不姓吕，方右只能这么说。朝着陈参将努嘴处瞅了一眼。确实，头牌就是润。
“参将大人走吧，早点剿清魔兽，早点回来交差。”
浓眉大眼，不是好人。方右不想过多交流，早点验证经验获取才是正道。
一行人往城外行去，出了城纵马疾驰。
“方少，前方就是风狼出没处。可有带上血食？”陈参将打量一会商队，提醒道。
这些人在马上不动声色，骏马奔腾没有影响他们的呼吸。都是高手！尤其是那位白衣负剑的。
但似乎，没把清剿魔兽看见眼里。
没有血食如何吸引风狼？两条腿的高手去追四条腿的风狼吗？
陈参将得出结论，公子哥的瞎胡闹罢了。
方右对此并不在意。
事情快办完了，勾栏上的栏杆都拍遍了，无所谓了，摊牌了。
“方大叔，麻烦您了。”方右朝商队中一人行礼。
方家嫡系商队，由方家的人统御，此外皆是来投的高手。方大叔是看着方右长大的，方询方问之父，元婴高手方堂玉，元婴属仙道修行第四阶。
方堂玉拱手，指出一人，问道“少爷可还有其他交代？”
“别杀，都带到我面前来。”
出列之人示意明白，一闪而逝。
陈参将握着缰绳的手，骨节发白。
这种速度，绝不是练气筑基可以达到的！
再看商队其余人，陈参将说不出话。他知道方家势大，却不知道，此方家，并不是京城的方家。
额头上的冷汗还来不及滴落，敬畏之心才刚升起，闪逝之人便以回来。
视网膜无法捕捉金丹高手的速度。
“少爷，一百二十七只风狼，都已带回。”低头抱拳，一气呵成。全然没有高速行进之后带来的呼吸不畅。
“好，赏！”方右开心，一挥手，方询便递过一个袋子。
储物袋！
陈参将额上冷汗越来越多。
方右翻身下马，抽出养气剑。
一剑，瞄着浑身是血的风狼刺去。
方询神色兴奋，方问面不改色，孤山先生却不忍去看。
实在不忍，养气剑自少时便佩戴在身边，从来没有斩杀过毫无还手之力的生灵。委屈你了。孤山先生只能在心里道歉。
“叮，斩杀一阶魔兽，风狼，获得经验值1。”
果然有用！
方右兴高采烈，举起养气剑就朝下一只风狼刺去！
+1
+1
+1
……
落在陈参将眼中，这是杀鸡儆猴！
难道城守干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了吗？
不，不可能！
亲历者除了城守大人和他，别的都已经死了。
方右可不管他在想些什么，他正在积极获取经验，并且感叹养气真好用，丝毫没有一点阻滞感，堪称神兵利器！
孤山先生已经回城了，看不下去。对不起，养气。堂堂神兵，居然只能饮一阶魔兽之血，还是不会反抗的魔兽。
无颜面对养气。
……
再杀一只，就能升级了。
方右做好了准备，升级金光会有的，数值成长会有的，无敌之路也会有的。
刷……
“叮，斩杀一阶魔兽，风狼，获得经验值1。”
“恭喜宿主，等级提升+1。”
“姓名：方右
年龄：18
等级：1（+1）
体质：4（+1）
力量：4（+1）
速度：4（+1）
经验：0/10”
不对！
为什么，等级没有变化？
只有体质力量速度获得成长，等级却没有任何变化？
啊这……
忧愁与开心同时袭来……
在看见数值变化的第一时间，方右就感觉身体深处涌出了一股力量，提升着他的肉体。确实提升了点。
但是无法升级，是个槽点。也仅仅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槽点。没有金光，逼格减半。
只要能变强，方右巴不得这个等级永远无法升级，反正十点就能够提升身体素质。而且，低等级好获取经验……
简直，无敌之上更无敌，真无敌。飞天遁地可以自己去学嘛。
“叮……检测到宿主思维过于活跃，升级系统（残缺版）提醒，宿主与本系统已绑定，将同系统一般残缺，任何功法累修行，将永久停留在一层。（注：可升级+1）”
方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继续砍风狼。按系统的解释，可以修行，但只会停留在最初阶段，并且可以不断修行第一层？
回去找孤山先生开始修行看看，当然，先要把蛀虫清扫一番。
一百二十七只，纵然是有神兵利器加持，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当然，砍的越多，方右越轻松。
这一变化落在方询与方堂玉眼里，只觉得自家少爷天资不凡，时刻都在进步。
不会真有人以为雄霸一方的方家主人嘴里的中人之姿，就是普罗大众的中人之姿吧？
“欢迎使用升级系统（残缺版）
姓名：方右
年龄：18
等级：1（+12）
体质：15（+11）
力量：15（+11）
速度：15（+11）
经验：7/10”
感受着身体里激荡的力量，再看看系统内的数值，方右很满意。就算真的别的什么都无法学到高深处，做数值战士又有何不可？
力量够高，一拳下去，哼哼。
仙侠世界的方·琦玉·右，懂？
打完收工，方堂玉去将魔兽尸体收入纳戒，文字再小也是肉。少爷花钱大手大脚，不都是方家人一笔一笔省出来的？
方询仿佛比方右还兴奋，少爷第一次杀生，加上他与孤山先生的对话，这是要踏上修行的节奏啊！
方家商队倒是见惯不惯，都是一些狠人，小场面而已。
而除了方问依旧面不改色之外，就只有陈参将一人，面如土色。
一百二十七只风狼，一阶魔兽，就算将全五方城的高手都拉来，都要杀上好一会儿。
可是，方家商队一人，就全部擒来，方家那位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少爷，更是没费多大劲，就全部杀光……
高手如云，更有利器神兵……
陈参将身子摇摇欲坠，跌落马下。
“方少饶命，方少饶命！”
陈参将以头抢地，深怕磕头磕晚了，一剑枭首。
“方启不是我杀的，方启不是我杀的。”
陈参将泪流满面，额头都嗑出血了还不敢停止，锻体巅峰的修行者，就这么跪在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人面前。
苦苦求活。
方启，五方城方家执事。此前方右所住方府，就是他的居所。此人掌管五方城内所有方家商业。之前热衷于与城守府剿匪，收刮敛财。之后被杀。至亲全数失踪。
之前方右的行程并不是这个陈国的偏远小城，而是京城。听闻陈国公主顾盼间神韵自生，很好奇。
只是五方城出了这么个事，于是他就来了。
待了挺久，一是花魁很润，二是连方启的魂魄都找不见。
城内能够对方启下手的，不多，排查范围小。
于是有了此次了清剿魔兽，如同之前的分配，如同之前的出力方式。城守虽有疑虑，但方右成天流连勾栏瓦肆，二世祖也，不足为虑。
再有今日敲山震虎。
虎震不震真无所谓，花魁润完了，系统也来了，待不住了。再没啥好办法就只能将五方城犁一遍。
“方启尸首在何处？”方右问道，他对此也很不解，不见尸，也招不回魂。
“丢到沧澜江了！”陈参将不敢不说实话。
金丹，足以压灭五方城。
“魂魄呢？”
陈参将脸显茫然，只说大多是城守做得，他并不知情。
方右手握利剑，呵，无知者无畏。
“方启的老母和儿女呢？”方启已死，方右能做的不多，但会做。找回他的至亲，以及一些更多的事。
“他们……他们一家团聚了，都在澜沧江里。”陈参将说道。
方右却累了，翻身上马。
“我在方府等你，方大叔。”
陈参将不敢抬头，只听一阵马蹄声远去，心道，这关算是过去了。
却不知，方堂玉的手掌，已经覆盖住他的头颅。
而后，一缕魂魄在方堂玉手中，再无一点秘密。说来也简单，无非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方启露了巨富。城守不再同意此前的分配方式。
事情发展至此，就很简单了。
再然后，城守府失守，城守失踪，城外一支军队的营地，被夷为平地。
方启虽然贪得无厌，该死，但我方家之人，可以随意杀害？
方右招来一只神鸟，放飞。
“少爷，城守府已经夷平。相关之人，魂魄都以收好。”方堂玉回道，虽是亲戚，但他不敢逾距。无他，方右老爹更狠。
“这事没完。我方家贬谪之人，亦是血亲。死在凌云宗的地盘上，凌云子，需给我交代。此事我去处理便好。方大叔你去澜沧江水神庙。”方右说着，接过方堂玉递上的纳戒。里面是城守府的财富。
水神，已是神祇。人间神祇，不输九天仙圣，更别说，澜沧江，是联通两大州的大江。
但我方家之人，绝不可以沦为任何生灵血食。
无论鱼虾龙蛇。
丢回纳戒，方右拉上孤山先生与方询，出城而去。
……
“神州，方家。”
王家家主视线随天边那缕金光移动，遥望神州，那个盘然大物带来的压力，散去了。他只知道一件事，天下九州，神州方家，各方虽然如此称呼，但真要论起来，不是方家是神州的。而是，神州是方家的。
九州第一世家！
若秘境不出，圣地不出，世间无可出其右者。
“家主，您？”有老汉低首问道。
“城内唯我王家与城守有动方启的力量。所以下午，小紫过去了。”王家家主挥挥手，若是没有这番表态，今天还有一处，将被抹去。
王家家主庆幸，家大业大，开了个勾栏，无意之中，有人望见那少年的玉佩。
外圆内方，反刻天地。
有此雄心，行事自然霸道。迁怒更是稀松平常。
“去将小紫接回来吧。”
看这少年，来五方城半旬，乍看寻欢作乐。可那些都只是他在布搜魂大阵之时，无聊的消遣。
笼罩整个五方城的大阵，真是可怕。
搜魂无果，骤起杀机，也很可怕。
幸好，幸好。
也不知，此事是否算是了结。王家家主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