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特殊的日子(五)

得州。

休斯顿西北部,小城亨普斯特德东郊。

午餐时间。

短发艾达·普什克,坐在床边的桌子后面,单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远处飞过的几只小鸟,愣愣的出神。

门口处。

女佣查西达轻轻敲了几下门,推开她,安静的等待着。

十几分钟后。

短发艾达回头看到查西达,两人通过目光瞬间交流之后,她快速整理好自己的笔记本,把它收进随身带来的小包中,起身走出房间。

一层,餐厅里。

莎洛尼亚和洛伊萨姐妹,把特意为独眼安德烈斯制作的烤鱼,从烤箱里拿出来,放在餐桌上。

安德烈斯礼貌的向两姐妹笑了笑,看到跟着女佣查西达迎面走来的短发艾达,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没说话。。

姐妹中年长的莎洛尼亚,为短发艾达拉开椅子,微笑着问道。

“你写完了?”

“嗯。。”艾达似乎对莎洛尼亚很有好感,罕见的应了一声。

女佣查西达观察着餐桌上的几人,把这个小细节默默记下来。

妹妹洛伊萨,歪头看了一眼开始用餐的短发艾达,想了想,问道。

“你要回家了吗?”

“。。嗯!”

“那你写的故事,能给我看看吗?”

艾达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满脸“天真”的洛伊萨,点点头。

莎洛尼亚猜到了妹妹的一些小心思,拿起一片剪好的培根,放在她的盘子里:“先吃饭,不要分心!”

“哦。。”洛伊萨非常听话的调笑着,低头吃了起来。

独眼安德烈斯一边品尝着为他特制的烤鱼,一边观察着四个女孩儿之间“飘荡”的微妙气氛,嘴角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虽然他的眼睛瞎了一只,但他的心可没瞎。。

假如,今后让她们四个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那肯定会“好戏”连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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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午后~

曼哈顿,中央公园最南端。

广场酒店,五层。

套房里。

又换了一身服装的大卫,手里拿着一盘蛋糕走进卧室,对围在塞拉妈妈帮忙化妆的齐娜和艾莲娜,笑道。

“你们好了吗?”

“马上~”艾莲娜把手里的眉笔放下,向后退了两步,感觉非常不错的笑道。

“您看起来简直太美了。”

“哈哈哈~”塞拉妈妈非常开心的挑了挑眉毛,笑着道。

“要没有你们帮忙,我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美。。”

“哇哦~”大卫把蛋糕盘子交给齐娜,走到妈妈身边,拉着她仔细看了一会儿,赞叹着道。

“您穿上这条天蓝色底色碎花蕾丝贵妇长裙,让我都有些不敢相认了!”

“妈妈,您太美了!”

“哈哈哈~”

从来没有如此“隆重”过的塞拉妈妈,用带着丝绸长手套的手拍了一下儿子,转头望着全身镜里面的自己,表情略显复杂的摇头道。

“我是不是最近胖了?”

“NO!”

大卫走到塞拉妈妈的身后,张开双臂抱住她,看着镜子里几乎“认不出”的美女,乐呵呵的继续夸赞道。

“你身上的这条维多利亚时期的裙子,只有充满了成熟女性韵味才能真正驾驭它!”

“讨厌~”塞拉妈妈拍了一下儿子的胳膊,笑容更加灿烂的叹道。

“你都这么大了,我当然也老了。。”

“不老!”

“你永远都是站在家门口,看着我去上学的漂亮妈妈!”

“呵呵~”塞拉妈妈看着镜子中的儿子,笑容里露出些许回忆之色。

大卫拉住妈妈的双手,脚步横移,看着她熟悉的侧脸,心中慢慢升起一股“陌生”的热流。

他似乎听到了那个藏在心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妈妈!”

“嗯?”塞拉妈妈故意歪着头看向儿子。

大卫动情的上前半步,轻轻亲吻着妈妈的额头,低声道:“我想做您一辈子的。。情人!”

“哈哈哈~好啊!”塞拉妈妈大笑着抱住儿子,亲吻着他的脸颊。

“我要是在年轻时遇到你这样帅气的男孩儿,肯定不会嫁给你爸爸!”

“哈哈哈~”大卫颇有同感的点点头,张开双臂紧紧抱着妈妈,感觉心中的热流迅速占领了全身,暖暖的、麻麻的,像是过电一样的爽快~

放下了手中化妆品的艾莲娜,悄悄走到齐娜身旁,挽着她的胳膊,静静看着母子“秀恩爱”的场面,心中也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

齐娜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身边人的“一样”,轻轻拉住她的手,微笑欣赏着大卫母子之间的“无限亲情秀”。

。。。

十几分钟后,套房的客厅里。

莉莉丝、波丽、苏珊、崔莹莹,都身穿着“奇装异服”,并排站在老大卫夫妇和大卫面前。

莉莉丝穿着英伦传统贵族小姐风格服饰,波丽身穿复古自由女性风格服饰,苏珊穿着个性十足的西部牛仔风格服饰,崔莹莹穿着曾在米国60年代风行一时的单肩紧身彩色亮片长裙。。

四位美女身穿不同服饰,展现出的四种不同风格与亮色,让老大卫夫妇和大卫都感觉惊叹不已~

尤其是大卫在看到面前四位精心打扮的美女,都嘴角挂着不同的笑容时,心中的惊叹和惊喜,慢慢变成了忐忑。

“那个。。”

大卫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躲”在身后的齐娜和艾莲娜,向四位美女摊手问道。

“我应该先选哪位。。一起合影留念?”

“这个难题。。我不会解啊!”

“哈哈哈~”在场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刚刚一直“躲”在波丽身后的小伯妮丝和小林赛,此时忽然手拉着手跑到塞拉妈妈身边,两双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充满了好奇~

小林赛,眼睛在妈妈和各位漂亮阿姨的身上,转来转去。。

他用手拉住塞拉妈妈,踮起脚,小声说道:“我告诉您一个秘密!”

“这些阿姨,都比我妈妈的。。大!”

“what?”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塞拉妈妈,弯腰抱起小林赛,想要追问几句。

波丽似乎明白了儿子说的是什么,脸上顿时飘起两片红晕,迈开大步走到塞拉妈妈身前,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

“哈哈哈哈~”

大卫立刻GET到了“熊孩子”小林赛话里面的“重点”,大笑着上前抱住波丽,想亲手“检验”一下。。

“哈哈哈~”

同样反应过来的周围几人,也都大笑着看向躲在塞拉妈妈怀里的“熊孩子”小林赛,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波丽上半身。。

而抱着马上要“发飙”的大卫,感受到她体温正在极速上升,连忙忍着笑劝道。

“你看~我就说别再节食的方法减肥了吧。。”

“童言无忌!”

“孩子如果。。”

“哼!”波丽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不孝子”,撇着嘴锤了大卫两下,专设拉着莉莉丝说道。

“既然我们都准备好了,就再拍一个全家福吧。”

“OK~”众人都笑着同意,莉莉丝被苏珊和崔莹莹推到中间位置上,站在塞拉妈妈和大卫身边。

波丽主动挣脱开大卫的拉扯,走到另一边揽住老大卫的手臂,又拉着刚才为大家忙着化妆和整理服装的齐娜。。

“摄影师”艾莲娜,把相机的三脚架放好,指挥着众人摆好pose,倒数三声,连着按了几下快门。

大卫此时向身旁的几人看过去,笑着对艾莲娜招招手。

艾莲娜愣了两秒,随后笑着给照相机设定好了延时摄影功能,小跑到齐娜身边,笑颜如花的摆了个pose~

。。。

临近傍晚~

广场酒店门前。

老大卫带着妻子和波丽的两个孩子,乘坐黑迈克驾驶的轿车,准备返回新泽西州莫里森小镇看一下家里的近况。

大卫站在街边目送着轿车远去,拉着波丽的手,低声道:“孩子们很愿意跟在爸爸妈妈身边,你不用担心他们了。”

“嗯。。”波丽一直紧绷的全身慢慢放松下来。

她轻轻摆脱了大卫的手,挽住莉莉丝,眼神里带着挑逗的笑道。

“情人节的夜,你打算怎么度过啊?”

“额。。”大卫有些不自然的挠了挠耳朵,看到莉莉丝嘴角也挂着“看热闹”的微笑,摇摇头摊手道。

“说实话,我没想到如何度过今晚。。”

“但我也不想让你们失望,或者感觉不到我的真诚和爱。。”

“所以,我要把这个决定留给你们!”

“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

“哦?”波丽眼睛闪闪亮的看了一眼莉莉丝,又看向苏珊、崔莹莹、齐娜和艾莲娜,嘴角的坏笑再也不隐藏了,直接说道。

“我们要你扮女装,陪我们去逛街!”

“what?!”

“不行!”

“我是个男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穿女装!”

“呵呵~是吗?”

波丽向早有预谋的“同伙”苏珊、崔莹莹,递过去一个眼色,笑眯眯的拉住了大卫的胳膊,也不管他的“挣扎”与“抵抗”,径直走向酒店大门。

。。。

一个多小时后。

波丽几人簇拥着一位装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坐进了轿车,直奔DA夜店而去。

。。。

临近午夜。

广场酒店,五层。

经过下午+一晚上的“疯狂”之后~

大卫感觉自己已经无力再做任何事了。。

他躺在床上,默默盯着天花板,感觉仍旧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也会成为“女装大佬”。。

脸上满是红晕的波丽,露出满足又幸福的微笑,趴在他的胸前,问道。

“你又在乱想什么呢?”

“我现在才终于明白了,曾听人说过的一个笑话。。”

“哦?”

“是什么?”波丽感觉很有趣的想了想,追问道。

“嗯哼~”

大卫鼻子里哼哼着,用手搂住波丽,忍着笑说道。

“有三个闺蜜凑到一起闲聊,她们都对自己丈夫越来越敷衍的行为,感到无奈又气愤。”

“所以她们就开始用各自丈夫的过往无耻行径,互相调侃~”

“第一个女儿说:我的丈夫就是一名炮兵。他在每次战斗前,都会抱怨自己的弹药不足。,”

“第二位女人听完后哈哈大笑,说:就算你的丈夫总喊着弹药不足,也比我的丈夫强啊!”

“他。。就是一个侦察兵。。”

“他下班回到家后,总是满脸警惕的盯着我,唯恐我会突然搞袭击。。”

“此时,第三位女人在闺蜜们默契的大笑声中,也有些苦恼的说。。”

“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那我的丈夫就是哨兵~”

“他每次远远看到我,都像发现了重大敌情一样,转身就跑。。”

“哈哈哈~”波丽听到这个内涵丰富的笑话,娇媚的白了一眼大卫,右手在他的肩膀上推了几下,满脸嫌弃的笑道。

“行啦~为了当逃兵,你还能临时编出来这种借口。。?”

“什么借口!?”

“我这讲的都是别人说。。”

“呵呵~”波丽拿过睡袍披在身上,下到床边,撇嘴道。

“别人,是吧?”

“哪天你把这个人带过来,让我也看看他!”

“啧~不是他,是她!”大卫觉得自己很冤枉的辩解道。

波丽可不想听这些“鬼话”,摆摆手道:“你去让苏珊和崔莹莹过来陪我。”

“那。。我呢?”

“你不会这么无情吧?”

“我刚刚可是一点都没有偷懒啊!”大卫紧紧抱着被子,表情特别无助的嚷道。

“。。”波丽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走到卫生间门前,随口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哼!”

“额。。”大卫看着她消失在卫生间门口的背影,挠挠头坐起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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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顿。

午夜过后~

42街,野火酒吧。

钢牙狗门戈站在酒吧门口,看着一名脚步坚定的中年人,走到远处街角坐进一辆轿车,长长吐出一口气。

轿车里。

法尔·波奇维诺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弯头看着目光平静面容冰冷的中年人,低声问道。

“你想调查关于你女儿被拐卖的案子?”

“嗯!”

“你女儿叫什么?”

“贝蒂。”

“哦。。”法尔很快就想起了那个名叫贝蒂的女孩儿,点点头,沉默片刻后,又问道。

“你是巴西人?”

中年人用嘶哑的声音答道:“我想找到害我女儿的幕后真凶。”

“然后呢?”

“。。”中年人没说话,静静看着法尔。

“。。好吧!”

法尔启动了轿车,让它缓缓行驶在街上,说道。

“其实,类似的圈养少女案和拐卖人口的案子,几乎每个月都在这座城市里的某个角落,悄悄发生着。。”

“我在调查这起案子的过程中,与附近几个州的同事聊天时,他们也说近些年辖区内的外来人口正在不断增多,身份不明的少女、妇女和儿童,占了大多数。”

“出现这种情况的最主要因素,就是米国政府逐渐放开了移民政策,让许多走私犯看到了巨大商机。。”

“尤其是前几年,纽约市接收了大量熊大国犹太裔移民,纽约市政府又因各种问题导致政府收入赤字眼中几度接近停摆。。”

“市政府没钱,依靠市政府发放薪水的警察们,日子当然也会不好过~”

“所以,前几年才是纽约近三十年最混乱阶段,也是各股新老势力帮派之间互相倾轧最严重的时期。”

法尔把轿车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目光望着前方通往布鲁克林区的布鲁克林大桥辅道,轻叹了口气。

“我见过你的女儿贝蒂,也见过和她一起被解救出来的几个女孩儿。”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她们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只是有些不适应在警局里的陌生环境。。”

“后来,我听说她们要在走完全部流程之后,被遣返回国,我也就没再关注她们的情况了。”

“可没想到。。”

法尔双手握紧方向盘,看着正前方亮起的绿灯,轻轻踩下油门,咬着牙低声道。

“贝蒂,是在街边的暗巷里,被人用类似长刃尖刀的利器,刺死的。。”

“她身上的伤口有很多,但其中有一处刺穿了她的肝脏。。”

“法医说,她的肝脏被破坏后,她并没有因失血过多立刻死去,而是又被连续刺了许多下。。”

“她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选择反抗、挣扎。。”

“可她的肝脏,却已经无法承受了。。”

法尔放缓了车速,在街边的一个百货商店门前停下,转头看着中年人,目光里闪烁着怒火的冷声道。

“现在,要么你证明一下自己的真实身份,要么我让你尝试一下拳头的滋味!”

“。。”中年人表情冰冷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暖意。

他举起双手,在法尔的注视下从兜里拿出破旧皮革钱包,打开了它。

法尔接着车外的霓虹灯,看清楚钱包里夹着的一张老照片,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皱着眉道。

“这还不够!”

“。。”中年人把钱包放在法尔手里,又慢慢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几页信纸包裹着几张照片。

照片里,不幸遇害的女孩儿贝蒂,身穿一套比较保守的泳衣,站在几棵海边的椰树下,笑容灿烂的眺望着大海。。

中年人把这张照片翻转过来,让法尔看到照片后面留下的几行字,还有日期。。

1978年2月14日。

“。。”法尔,沉默了。

中年人低头看着手里其余的几张照片,眼神里的温柔和怜爱似乎已经抑制不住的在向外“流淌”。。

“贝蒂,是我的女儿!”

“我,最爱的、唯一的孩子!”

“我现在还能活着,就是为了她。”

“她死了,我也要换一个活法!!”

法尔盯着照片上青春气息十足的贝蒂,把它和钱包都还给了中年人,低声道。

“明晚,你在这间商店前面那个电话亭旁,等我!”

“好!”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收起照片、信封和钱包,顺势又掏出一个超大号信封,放在法尔手边,打开车门,走了。

法尔有些疑惑的低头看了看信封,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随手打开信封后,忍不住吸了几口冷气。。

因为信封里面,全都是十几年前已经停止流通的旧版米刀,它们的面值均为1000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