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4节 二十多人马的代价

张庭珍字国宝，元将，临潢全州人。父楫，金商州南仓使。岁壬辰，籍其民数千来降，太宗命监榷大都等路赋课，俄改大都都转运使，因家大都。岁辛亥，宪宗即位，以庭珍为必阇赤，出使高丽以现状闻于帝，帝为禁戍兵无擅入其地，高丽以安。帝伐宋，至阆州，授安抚使。世祖即位，自将北伐，以庭珍熟知西京入漠南路，遣立沙井诸驿，兼给粮运，事颇顺利。现明军南来，世祖遣张庭珍和其弟张庭瑞据守无棣县。张庭瑞字天表，幼以功业自许，兵法、地志、星历、卜筮无不推究，以宿卫从宪宗伐蜀为先锋，其勇武有力，拨营夺寨，无往不前，蒙人视为“拔都”。这两兄弟受命率军一万前往无棣县，去到那里，但见得城池年久失修，地方残破，他们即马不停蹄地勘察地形，确定防御守备方略。无棣县属古之衮州，地处山东北部，滨州东北部，东北濒临渤海湾，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处于蒙鞑军队战线的最东端，一旦失守，明军可沿海而过，趋往北方，而蒙鞑将救援不及。张庭珍、张庭瑞两人驻马县城外，遥观环境，他们看到县城一马平川，没有大河大山等自然地形的掩护，地势对于防守方可谓十分不利！但兄弟俩怀着对元朝的赤诚之心，马上调动已军部队和征集四境民众，开展了轰轰烈烈的防御工事建设。他们修葺县城，把城墙加厚，在上面广设防御设施，包括投石车、烧锅，堆放箭矢、檑木、石头等物资，加设顶棚防对方投石放箭。张庭瑞率众军民在城外动手，他们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绕城挖了条大沟，沟深达二丈，宽也二丈，引入活水，形成护城河。又在最里面的护城河与城墙间修建一圈羊马墙，这还意犹未尽，在城外东面大道处建立起一座坚固的营寨，号“磐石营”，寓意坚如磐石，其营离城里半，呈犄角之势，由张庭瑞率三千军守御，其兄张庭珍率军七千守城。很快地，他们接到哨探，报来说：“敌军大势距城六十里！”不断地消息传来，随即消息越来越少！城内值更官神情紧张，向张庭瑞禀报道：“回来哨探越来越少！”张庭瑞轻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知道两军前哨战，已军不敌！明军趋前的亦是哨探，双方都骑马，前出打探对方消息，兼且消灭对方哨探，破坏对方的消息来源。现在自家的哨探不见回来，明摆着不敌，让对方消灭了！这可是整整三十名骑兵，且他们做得哨探，明对于经济困难，军备窘迫的汉军是笔不小的损失。终于，一骑哨探自南急驶而来，激起大量尘埃高高扬起，而在他的后面，更有数条粗壮的尘柱紧追不舍！这一刻，无论是在无棣县城墙上的汉军还是在“磐石营”敌楼上的汉军，心都揪紧了！当他们看到自家的哨探冲进“磐石营”，后面的敌军追兵悻悻止步时，滚滚烟尘绕营而去，无不欢呼出声，象打了一场胜仗般。逃回来的哨探名叫王二狗，当他被众人扶下马时，发现他右膀中了一箭，血染红半身！王二狗身体瘦弱象猴子般，体重不重，而他骑的马是队长的大宛马，当时明骑追击甚急，队长见大家逃脱不得，就把大宛马让王二狗骑走，如此大马托小人，马速甚快，方可逃脱明军辣手。南北交兵，北难胜南，当中一个原因乃是明军战马居然好过北马，实为又一奇葩。而他骑的战马在托着主人回来后，倒地抽筋不止，好在有老马夫为它按摩，待它平静后喂药，即将养一月方可恢复。张庭瑞探望这个王二狗，下令把珍贵的南朝金创药给他用上。这种金创药是走私而来，来之不易，功效远胜北朝土制金药，原本只用于高级军官，现在就给这个小兵用上了。还是值得的，王二狗呈报上侦察来的情报汇总，不仅仅是他侦察所得，而是其余哨探侦知的情报，即明军第七军第四师部队一万二千多人，在主将武荣、副将田世英和曹彪的指挥下，往攻无棣县。第七军乃明军悍将吕文信指挥，吕文信是员宿将，长胜不败，第七军乃明军中的头等主力之一，第四师虽说序号在后，但主将武荣手执大板刀，是本军中有数的猛将，可入猛将榜前五，非同小可！田世英是北来归正人，开封人氏，其虎背熊腰，一对长长猿臂，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一长一短两张弓，威风抖擞。曹彪则是京师御林军出身，外放至第四师，擅使一杆浑铁笔管枪，枪头似毛笔，细长形，枪尖锋利无比，穿透性相当好。不得不说汉军哨探的情报工作不错，对上述三将皆有描述，张家兄弟都是打老仗的，一看描述就知道对方擅长，八九不离十，譬如田世英的体态和他带的弓箭，明摆着是神箭手，对付他不能远攻，必须近战。情报上对于来犯明军亦有分析，认为其十分精锐，万不可侮。详尽的情报上表明，来犯明军有一支骑兵部队，足有二千人之多，还有一万步骑兵这么一来，汉军就万万不可与之野战，人家骑兵多，战则必败！拿着这份情报，张庭瑞苦笑道：“付出二十多人马的代价，实在不值！”他派人把情报给城内兄长送上，下令军士紧闭寨门，注意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