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 数十年的暗恋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当初，关万山之所以照顾杨军，一是看在杨军是伊家女婿的份上，二是看在郭草地的面子上这才帮助的。想必，关万山也没想到，杨军今天会混得这么好吧，甚至还远远地超越了自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永远站在河东岸，殊不知河西岸也有专属于他独特的风景。杨关两家并没有因为关鹏那件事变得生疏，反而变得比以前关系更好了。其实，哪怕杨军什么都不做，他的身边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巴结他。杨军已经不是一个潜力股了，而是正当红的牛股，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如何选择。事业上，杨军取得了傲人的成绩。爱情上，也收获了丰硕的果实。家庭上，更不要说了，儿女满堂，承欢膝下。可以说，杨军就是陆地间行走的神仙，谁也没有他的生活滋润。只是……伊秋水那群娘们走了快一个月了，也没有确定回来的消息。光靠妮妮一个人，是无法满足杨军的，杨军有点怀念伊秋水她们都在的时光。那时光……温馨而融洽。“杨叔，你不问问婶子她们现在在哪儿玩的吗？”旁边的地板上，躺着穿着大裤衩的孙招财。那肥大的身躯看上去就像一头猪，身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看得杨军想拿着一把杀猪刀上去把他按在地上刮毛。“不想。”杨军头也不抬道。他嘴上说不想，其实心里想的。只是当着孙招财这个二货，他不敢说实话。“你怎么可能不想呢？”孙招财挠了挠头道：“在外面多好啊，有玩的，有好吃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总比天天待在家里强得多吧。”杨军闻言，翻了翻白眼。“我看想出去玩的是你吧？”孙招财闻言，嘿嘿直笑。“杨叔，要不然咱们偷偷的去找婶子她们，给她们一个惊喜？”杨军翻了翻白眼：“不去。”“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要是去了，你觉得她们能够玩的尽兴吗？”“与其过去给人家添堵，还不如待在家里呢。”孙招财挠了挠头道：“可是……你就不想出去玩吗？”“外面好吃美食多，而且漂亮的女人更多，难道你一点都没动心？”孙招财不死心，还想试着劝杨军。杨军瞪眼道：“我看你小子欠收拾了，是不是上一次让你开了眼界，你的心丢在外面了？”“开个屁的眼界啊？”孙招财梗着脖子道：“她们长得漂亮，还能有我老婆漂亮吗？”杨军讥笑道：“关键是人家穿的少啊，你老婆能穿成这样给你看吗？”“穿的少算什么，我老婆还……”“你老婆怎样？”杨军笑着催问道。孙招财闻言，红着脸道：“杨叔，你是当长辈的，这样开玩笑合适吗？”杨军瞪眼道：“哦，你也知道不合适啊，你一个当晚辈的，跟长辈聊女人，你觉得合适吗？”“不跟你聊了。”孙招财被怼的哑口无言。打也不敢打，说又说不过，只能作罢。“对了，你爹在那边怎么样了？那块地买下来没有？”杨军问道。“我哪里知道啊，这事不是你在做的吗，怎么还问我。”孙招财心里还憋着气呢，故意怼杨军。杨军也不惯着他，直接一脚把他踢飞。奈何这货吨位太大，那一脚也只能算挠痒痒。“你是不是欠抽了？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不是打我了吗？”孙招财翻了翻白眼。“你……”杨军抬脚，想想还是算了。随后，一阵宁静。一个躺在藤椅上，一个躺在钓鱼台的地板上。一个闭目养神，一个翘着二郎腿念叨着今晚吃什么。“杨叔，咱们出去转转吧，整天待在家里，我都快发霉了。”杨军闻言，这次竟然破天慌的没有怼他，而是回过头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去处。”孙招财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兴奋的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杨叔，要不然咱们去茶庄吧？”说完，补充一句：“那里的哈密瓜挺好吃的。”杨军闻言，一阵白眼。“你到底是去玩，还是去吃啊？”孙招财闻言，嘿嘿笑道：“您负责玩，我负责吃。”杨军闻言，咂吧咂吧嘴：“你小子……罢了，就带你去吃吧。”说是带孙招财去过嘴瘾，其实是杨军也饿了。三天饿两顿，谁受得了啊。“得嘞。”孙招财一听，高兴的爬起来，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就备车去了。半个小时后。杨军出现在茶庄里。“妮妮呢？”一进门，杨军就把孙招财安排在前面啃哈密瓜，他则直奔后院。红姐跟在杨军身后，向后院方向走去。“这个时间应该在午睡吧？”夏日天长，人容易犯困，没事的时候中午都是要补觉的。杨军闻言，点了点头。“给我单独准备个包间，来个果盘、一壶龙井。”“好的，杨先生。”红姐小声问道：“最近庄子里来了几个好菜，您要不要尝一尝？”红姐嘴里的菜就是小白菜，都是从全国各地找来优秀女孩。杨军闻言，有些意动，脚步随之也放慢了些许。见杨军犹豫，红姐接着道：“您放心，都是调教好了的，保准伺候的您舒服。”“算了吧，好菜还是留着照顾贵客吧。”杨军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他现在对这方面没那么多挑剔了。玩归玩，但是不想弄出人命，更不想承担什么责任。家里那些女人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找事了。“杨先生，这次的菜品真的不错，都是江南一水的……”红姐还想说什么，就被杨军抬手打断了。“今天没兴趣，改天吧。”见杨军如此说，红姐只能作罢。“哦，对了，钟跃民现在什么情况？”来到包间，杨军一进屋，就脱鞋往塌上一躺，身子呈放松状态。红姐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嗯，钟跃民上个月就进去了，现在应该在里面了吧。”自从钟山岳找过杨军之后，钟跃民没过几天就被他父亲亲手送了进去。“判了吗？”杨军问道。“判了，十二年。”杨军闻言一惊。他没想到钟跃民会在里面待这么长时间。他不得不佩服钟山岳这份心性，别人都是千方百计的保护儿子，可他倒好，直接给送进去。哎，也是没谁了。不过，这也算是对钟跃民好吧。要不是钟山岳告诉他，杨军到现在还被钟跃民蒙在鼓里。他没想到钟跃民是那样一种人，现在已经变态到都认不出他来了。要是长此放纵他，指不定他闯出多大的祸。说不定，到时候不仅有性命之忧，而且还会牵连钟家。也是钟山岳有壮士断腕的勇气，直接把儿子送进去，这样对他好，对整个钟家也好。两全其美。“哦。”杨军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吩咐道：“要经常去看看他，给他送点东西进去，别让他在里面受委屈。”毕竟相识一场，杨军这么做，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之间的情分了。“是，杨先生。”红姐对杨军的做法不理解，但是从心底佩服杨军的有情有义。都这样了，还不忘照顾。包间里恢复了宁静。“你下去吧，没事不要进来。”杨军道。红姐闻言，躬身道：“是，杨先生。”“等妮妮睡醒了，我立马让她过来。”“嗯。”红姐退出房间。大约过了五分钟的样子，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进来。”包间的门开了，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杨先生。”妮妮端着个水果盘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你醒了？”杨军笑眯眯的伸出手，把她揽在怀里。妮妮婴宁一声，手中果盘往塌上矮几上一放，顺势躺在杨军怀里。“您下次来一定要叫醒我，可不敢让你等我。”妮妮双手环搂着杨军的脖子，撒娇道：“我是你的女人，我的自责就是时时刻刻的伺候你。”杨军单手拖着她的下颚，若有深意的看着她。“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乖巧了？”杨军感受到妮妮的热情，总感觉她比以前更温柔体贴懂事了。“没有啊，我不是一直这样吗？”妮妮说话的时候，眼神躲闪了一下。“说实话。”妮妮闻言，突然脸色变得通红。“因为……庄子里来了一个比我还漂亮的女孩，我怕……”“你怕我喜新厌旧？”杨军笑眯眯的看着她。妮妮红着脸，咬着嘴唇，默默的点了点头。“哟，能让你吃醋的女人可不多见啊。”杨军见状，立马来了兴趣。妮妮在众多女人中，算是顶尖的存在。单论容貌，伊秋水杨清香她们都没有妮妮漂亮。可就是这样，妮妮也感受到了压力。可想而知，那个女孩得多漂亮啊。“我确实没她漂亮，这一点不得不承认。”妮妮道。说完，红着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杨军。“杨先生，我知道我没资格管你的事，更不可能阻止你找别的女人，但是……”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然后咬了咬嘴唇接着道：“你要是喜欢她，可以收了她，但是能不能给她换个地方啊，我……我看着有点难受。”杨军闻言，笑道：“傻丫头，我都没见她长什么样，你就把后事安排好了？”“可是……人家就是比我漂亮嘛。”杨军听她这么说，愈发的想见见那个女孩了。能让妮妮吃醋，那得美成什么样啊？不过，眼下情景肯定不行啊。杨军哪怕再渣，也不会当着女人的面去见另一个女人。“行，我答应你。”杨军说话模棱两可，也没有把话说死。他本就是个美食爱好者，自然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他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哪怕他愿意，他兄弟都不会答应的。“杨先生，你现在热吗？”妮妮突然开始主动起来。“不热，有空调呢。”杨军抬手指了指墙上的空调。妮妮抿着嘴唇，羞红了脸。“那你想不想热啊？”“我又不是傻……当然想了。”杨军说到一半，才意会到妮妮所要表达的意思。随后，杨军拿起遥控器，把空调调低两度。……下午临近黑天的时候，杨军才从后院出来。“红姐，嗯……听说庄子里来了个好菜？”杨军红着脸道。上午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说不需要，现在又主动开口讨要，总有点不好意思。红姐一听，眼睛一亮。“杨先生，我早就跟你说了呀，咱们庄子里确实来了个不错的女孩，那样貌，那品相、啧啧，是我老婆子这辈子见过最标致的人儿……”“她很漂亮？”杨军问道。“嗯，绝对漂亮。”红姐眼睛滴溜溜乱转，然后用手指了指后院。“您……要不要今晚留下来，我让她过去找你？”杨军闻言，微微沉思了一下。今晚已经上交过公粮了，现在的话，肯定战备不足。他可不想给女孩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知道城西的九凤苑吗？”“知道。”“明天把她给我送那去。”“好的，杨先生。”随后，杨军上车离开。回到家后。看着冷冷清清的家，杨军叹了一口气。伊秋水她们都还没回来，王玉英也搬去祠堂那边住了，偌大的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杨军从未感到的一种寂寞。来到客厅，他身手摸向门后的开关，可手刚碰到开关又缩了回来。接着窗外的月光，杨军来到沙发上坐下。他点上一根烟，孤独的抽了起来。第一次感受孤独带给他的寂寞感，这种感觉非常可怕。他心里想着要是以后身边的亲人一个个老去，只剩下他一个人怎么办？时间不败容颜，但是败的是青春。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活的再久也没有什么意思。这是杨军第一次觉得长生不死是件痛苦的事。他不敢想象以后一个人如何面对生活。他没有结束自己生命的勇气，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他要从现在开始，慢慢的适应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尽量为未来做好准备。一支烟抽完，杨军摸着黑在茶几的烟灰缸掐灭烟蒂。然后起身，摸黑来到二楼卧室。连澡都没洗，直接上床。……第二天。杨军一大早起床，在芃园里跑了几圈。然后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新衣服，就出门而去。今天，他要去九凤苑品尝新菜，必须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这次，他没有带上任何人，而是一个人开车出来了。来到九凤苑。门卫见是杨军，连忙放行。杨军交代门卫一句，如果有人找他，让他直接放行。完了之后，直接开了进去。九凤苑只是杨军的一处落脚之地，想这样的地方光在京城就有不下雨二十处的所在。虽然他不经常来这里，可是这里设施齐全，门卫保姆什么的全都齐备。下车后，来到别墅门前的河边，杨军直接让人把他钓鱼的家伙摆上。无论到何时，他这个钓鱼人的风范不能落在地上。大约过去两个小时的样子，杨军就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他没有回头，但是，他知道来人肯定是那颗送上门的小白菜。下边的人他已经交代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过来打扰他。“姐夫。”正当杨军坐在那儿，等着女孩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叫声打断了他美好的遐想。杨军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回头望去。只见纳兰清韵一身碧蓝色的连衣裙俏生生的站在那儿。今天纳兰清韵非常漂亮，显然是经过精心的打扮。她画着淡淡的妆，给人一种艳而不妖的感觉，同时，她那清纯的眸子里又让人觉得有种仙仙出尘的感觉。美人如花。纳兰清韵对得起这四个字，也当之无愧。杨军一时间瞧的入迷了。“姐夫。”一声姐夫打断了杨军的遐想。“你……你怎么来了。”面对娇艳如花的纳兰清韵，杨军也没有往日的那种洒脱不羁。说实话，面对这个倾国倾城的小孩姨，要是杨军没点想法的，那是不可能的。人食五谷杂粮，也有七情六欲，面对好的事物和人，要是不心动，那是扯淡。“姐夫，你忘记了，是你让我来的呀。”纳兰清韵落落大方的站在杨军跟前，双手背在身后，一汪清水深情的盯着杨军。杨军被盯着心旗摇动，有点失控的感觉。“我叫你来的？”杨军挠了挠头，努力的回想着。突然，他一脸惊恐的看着纳兰清韵。“难不成……你就是那颗……”“对，我就是那颗小白菜。”纳兰清韵红着脸，咬着嘴唇说道：“是红姐让我过来找你的。”杨军闻言，单手扶额。他没有想到，红姐嘴中的小白菜竟然是纳兰清韵，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纳兰清韵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也明白什么叫小白菜。要是在平时，杨军高低也要整两句，好歹给自己关辉形象洗白。但是，今天这种情况，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当他想明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无心被有心算计了。如果猜的没错的话。纳兰清韵早已摸透了杨军的底细，所以事先进了红姐的茶庄，然后凭借自己的修养和容貌，从一众人中脱颖而出，直至站在杨军跟前。“说吧，你费尽心机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杨军道。要说以前的话，杨军还不觉得纳兰清梦抱着别样的目的，可是通过这件事后，他确定以及肯定纳兰清梦接近自己是抱有目的的。纳兰清梦闻言，脸上浮现一层委屈的表情，眸子里闪着一层晶莹的泪光。“姐夫，我要说我心仪你的为人，您信吗？”杨军翻了翻白眼，表示不置可否。纳兰清韵见状，苦笑道：“是啊，换做是我，我也不会信的。”说完，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情，接着道：“可是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接近你的目的就是刚才我说的那样。”“如果我有半句谎言，让我下辈子进六畜之道。”杨军闻言，为之一动。看了看纳兰清韵的神色，觉得她不是在撒谎。这个誓言不可谓不毒，哪怕你不相信因果报应那一套，可也没人愿意用这样的恶毒誓言诅咒自己。杨军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他要通过更多的有用线索来分析纳兰清韵这话的真实性。纳兰清韵似乎看得出杨军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她也不着急，而是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双手抱膝，双眸深情的凝望着杨军。“我说出来，你有可能不信，我在十二年前就已经爱上你了。”杨军闻言，心神转动。仔细回想十二年前的事。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年，正是纳兰老爷子售卖祖宅，他才认识的纳兰清梦。也就是在那一年，纳兰家开始分家了，紧接着就是纳兰老爷子病逝，后来，他就和纳兰清梦认识了，再后来……她就跟杨军勾搭在一块了。杨军眉头紧皱，仔细回想和纳兰清韵的影子。见杨军这样，纳兰清韵笑道：“别想了，你就是想破了脑袋，也记不得我这个人的。”“记得你第一次到我们家的时候，我就被你的风采吸引了，当时候我就躲在东厢房的门缝里打量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我着迷，那时候，我就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你这样的人。”“后来……”说到这儿，纳兰清韵笑道：“也不知道是我标准太高，还是其他的原因，反正再也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的人。”“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在了我身上？”杨军皱眉道：“我有那么着迷吗？”纳兰清韵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当时候我是抱着认识一下你态度去的，也没别的非分之想，可是……一接触后，我就再次被你的风采迷住了。”“诙谐、幽默、成熟、冷静……几乎男人身上所有的有点都在你身上体现出来，那一刻，我才发现，你才是我这辈子最想要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