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跪下给祖先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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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是很多放面的累积,很多都是来源于教书的先生,但是对于山里的孩子们来说,知识主要来自有生活丰富经验的大人们的说话,从耕地到生活的常识等等的各行各业的知识,不是用文字而是用语言,是通俗易懂!

听着大人们的说东西南北,时间过的很快....

爹让我和虎妞回家吃饭,己经中午了,我和虎妞就先回了,我在转身的时候,听到三个大人在说话....他们说,这次“少东家彭家铭受伤不轻,回来时都吐血了……又说怎么保护村子的事......”我和虎妞渐渐远去……

等回到家,在院门口就闻到香味了。

娘看到虎妞就笑着说:“虎妞今天在婶家吃饭,吃完饭再回家”,“好的婶”虎妞说着,蹦蹦跳跳地向灶台去给娘帮忙去了……

吃完午饭,虎妞回家前悄悄的告诉我:“宝憨你长胡子了”;我愣了,“我长胡子了?”我心里想,我用衣服袖子摸了一下鼻涕!

虎妞推了我一下红着“宝憨,你要是能搞一杆象铁汉叔那样的枪,我就嫁给你,你有了枪必须娶我当媳妇”,虎妞小声地说,但是很厉害的看着我,我有些害怕,我又用袖子不停的擦鼻涕,我一紧张就想摸鼻涕,现在又是冬天,冻风吹的哆嗦,就更频繁了,我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憨怂货!想娶我给你当媳妇,就去找你的郑大叔给我搞一杆“中正式步枪和子弹”我就给你当媳妇,记住哦”。虎妞一脸得意的向她家跑去。

我足足站了好一会,才被娘的声音惊醒“宝憨,你爹怎么还没有回来?”,“哦!娘,爹在石大叔家,在给马钉马掌”我给娘说;我进了屋子,“娘!我长胡子了?你看一下下,虎妞说我长胡子了”我手摸着下巴看着娘说;“是呀,我家宝憨长大了,看来娘要给我家宝憨说亲、娶媳妇了,再生几个娃娃、之后娘就要做奶奶了,你爹天天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宝憨.......”娘越说越高兴,我坐在热坑上听着。

爹牵着钉好新马掌的两匹马回来了,那马蹄透过雪踏在石头路上,传入我的耳朵,声音悦耳.....

吃过晚饭,在寒冷中我继续折腾着梧桐树,直到我精疲力尽,打的梧桐树叶上的雪飘落在院子中!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来,爹就叫我起床,穿好棉衣,外面还是很冷,进入三九天了,这是能冻破石头的季节!挑开棉布帘子,我进了中堂屋,地土加了两个火盆,让屋子感觉不到冷,娘正在给木盆加热水,中间的老木桌上摆着,爷爷奶奶的牌位,旁边点着蜡烛,前面还烧着三根香,爹也进来了,一脸的严肃,娘放下手中的木桶,整了整棉衣,和爹一起跪下磕了三个头,“爹娘,今天你孙子长大成人了,向你们禀告一声,咱们家代代单传,保佑你们的孙子“宝憨”传宗接代,咱们家叶繁枝大!光耀门楣!宝憨来给你爷爷奶奶,祖先上香!跪下磕三个头”。

我按着做完站起来,我知道,娘说过,村里也见过,从今以后我不是小孩子了,然后爹给我“刮头开面”,这叫从头开始,做事成家立业,“开面”就是刮脸,意思是长成大人了,可以传宗接代娶媳妇了,也可以出门做事了。

娘给我用热湿布缠着头,因为这样好刮,不疼.....不一会的时间,我头发和脸上的细细的“绒毛”被乱的干干净净,脸和下巴刚刮后很疼,我没吭声,我知道从此刻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能随便喊痛,我用棉衣袖摸了一下鼻涕.......

在爹与娘的百般呵护下,我真的是稀里糊涂有惊无险的长大了,真的很幸福的长大了.......

今天打梧桐树感觉特别有力,拳头也不疼了……不知不觉的打到中午,不是娘叫我吃饭我还在打,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喷嚏,娘看着我急切的说“宝憨快点换衣服,吃中午饭”娘在灶台边大声的给我说。

我跑回我的屋子换衣服,等我换好出去,家里多了几个人,我用衣摸了一下鼻涕。

静静的听了一下声音,一听声音,我就听出是金管家的说话声,接着传来娘和秀红姐的说话声音,我挑开门帘走了进去……

娘和秀红姐坐在热坑里,秀红姐穿的好漂亮,系着长头发、戴着棉耳套,脸冻得通红;看来也是刚到。坐在娘的左边,娘坐在当中拉着秀红姐的手说.........“今天,我和金大哥来感谢宝憨,报仇了”秀红姐给娘腼腆的说,语气中流露出一种亲切感!

地上放着两个大包,金管家坐在凳子上看着我进来站在门口,金管家还是昨天的样子,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让我觉得亲切,“来,宝憨!坐在叔的身边”我用衣摸了一下鼻子,乖乖地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秀红姐的眼睛看着我也有一种莫名的欢喜,“宝敢,那...婶本身应该和你叔一起来谢你!但是,唉……你叔这次受了内伤,被那几个天杀的日本人打的,你打的那个也就是在关外拿刀捅你叔的,也是放火烧了你金叔家的!你把他,......不说这些了!婶也谢谢你,没有你那天拼命护婶.....”秀红姐眼泪和哽咽的声音停止了!“不说这些了,婶来谢你!”秀红姐拿出一个手帕擦着眼泪。

娘听完也哭了,娘不知道为什么哭的伤心难过,屋里所有的人都在沉默中挣扎着伤痛!

娘用棉衣袖擦眼泪后看着我说:“宝憨!今天你在祖先牌位前“开面了”你就不是小孩了!记得娘教你的“满江红”吗?你今天当这你秀红婶的面,给娘保证“不要再让乡亲让日本鬼欺负”!!!

这是我娘第一次认真严肃的的教导我!那种严肃的眼神让我永远刻在了我的骨头上!

这应该不是什么豪言壮语的保证,这也只是一个农村妇人给我这个儿子的训导,要我保护自己的乡亲和保护生养的土地!

我看着娘从坑上由秀红姐扶着下来,走到供着“祖先牌位”的桌子前,再次点燃油灯和香,“宝憨儿你跪下,在你祖宗牌位前给娘保证”娘看着我认真的说!

“我向娘保证向郑婶保证,向金大叔向乡亲们保证一定保护好乡亲不让日本人欺负咱们”我跪在地上说;我心里想“娘呀,哪里有日本人来咱这里”..............当一切发生的时候,人才理解自己的誓言是支持自己活下去!活下去就是完成曾经誓言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