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受伤的我

段云鹏和我重新翻回了这空院子,爬上了房顶,我俩躲在房顶的角落,段云鹏飞快的检查这两杆“三八式步枪”和“子弹”..........

“云鹏,枪和子弹检查好了吗?”我着下面正在搭木台子的人小声说,这些人是百姓,他们是被皇协军押来;

”长官检查好了!枪不错、八成新,子弹有50发”段云鹏小声快速地给我小声说;

“好!云鹏,我从被子上撕下来些布,挡住咱俩的脸,这么多人肯定会有熟人!不要让认出我们,你然后把房瓦揭开,一会走时把这房子放火烧了,咱俩好跑!”;

我一面小心接过步枪和子弹,一面看着下面,下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但是很静……

看来我又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判断正确,台子正好搭在我们的正前方,有五十多米的地方.......

忽然我看着台子不解地问段云鹏:“云鹏,为什么台子搭个“横梁”上面还有“铁链”?.....

段云鹏看了一会也是紧皱眉头小声说:“不知道、长官!”......

忽然我们身后的胡同传来一阵说话声,我悄悄伸出头一看,一对斜跨驳壳枪的物务,挨家挨户敲门把人赶到大街上,也幸好这房子的房顶是中间有“一排长天窗”和砖砌的“烟筒”,要不就被下面的特务发现了……

我抬头看看天空挂着的太阳,突然觉得今天的太阳很苍白,在秋风中显得格外凄凉!.......

胡同里已经安静了下来,看来住户都被特务们赶到了大街上,肚子有点饿........

我看着下面的情况,慢慢地给步枪填满六发子弹(注:三八步枪用的弹匣可放5发子弹,加入已入膛的一发,共六发)打开“标尺”,手出汗了我放下步枪把双手在衣服摸了摸,“长官布”我将段云鹏递给我的布绑在脸上,只留下一双眼睛........

忽然下面传来一阵汽车声,三辆摩托车,一车黑色的小汽车,三辆卡车整齐的停在木台后面,小汽车上下来一个日本军官,跨着指挥刀,几个日本军官也下了汽车,忽然我看到了熟人“警察局长陈松林”......

一帮日本鬼子冲上卡车,从上面“被驾”下来十个人......

我仔细看看,“我的天,这日本鬼真他大爷的歹毒,竟然是用“铁勾”穿过每个人的“锁骨”,还有两个年轻的女人,二十多个日本鬼子和皇协军将他们驾上了大木台子,他们的双竟然不能动“拖在地上”,虽然看不太清楚他们的脸,但是能感觉到他们的痛苦......

日本鬼子竟然将提前绑好的铁链穿在铁勾子的环上,然后又在背后挂上了铁链子,这是.......我猛然看到一个日本鬼子将其中一个“同袍”转过身子,天呀!这心畜生竟然他们用什么方法将“铁勾”穿过了后“脊柱骨”......

这是我才发现他们的嘴被塞着布,我看到被挂在铁链人在秋风中“颤抖”,我咬了咬牙,转头小声段云鹏说“云鹏,不打任何人,只打那些自己人”!

“长官!我....我下不去手”段云鹏含着眼泪说;

“他妈的这是命令,你看这自己的同袍兄弟姐妹被日本鬼子折磨死吗?”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是!长官!”段云鹏咬着牙小声说着,抬手抹了一下泪水,“你从左向右打,记住人左向右打,我数到三一起开枪”我对段云鹏叮嘱着;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一个鬼子拉出一个“女人”口中的布,“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了北平的上空,我看到血,鲜红的血从她的身上喷出,我间眼睛模糊了.....

用力抹了一下眼泪,第二个女人也被慢慢向上拉,忽然这个女人凄惨的抬起头看着天空的太阳大喊“同袍……打死我们吧”!

我没有数三下,猛的开了枪,我看到她的胸口“嘣”出来血花,在太阳下是那么的红,红的我的心碎了一般.......

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

下面乱成一锅粥了,哭声、喊声、脚步声,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人跤倒声.........

而此时段云鹏比我冷静的“六枪”已经打完,快速开始填压子弹,我前面的木台上是那个日本军官,他显然是个临危不乱的军人,已经抽出手枪和其他反应过来的日本鬼子向我俩的位置还击了,他身边就是警察局长陈松林,第五枪我应该打中了“陈松林”的肩膀........

而段云鹏一气合成的填好了子弹,“只打小鬼子的腿!”,我打出最后一枪,开始填压子弹,“放火,我们走”我对段云鹏喊;

下面的日子鬼子、皇协军、特务,警察开始还击,他们的“火力点”压的我俩抬不起头,子弹飞过我俩的身边,段云鹏点燃了被子从揭看的瓦洞中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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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将两杆步枪同时也扔了进去,从房顶跳进院子,快速翻墙出了院子,段云鹏向胡同口扔出两个“手雷”....

我俩拉下“蒙脸的布”顺着胡同向前跑,反正是见弯就转,“北平的胡同没有死胡同”这是拉黄包车几十年的牛大爷告诉我的!

后面的的枪声依然密集,跑出一段后,忽然想起书上的一段话“完全任务后、迅速离开,但是一定不要慌张或奔跑,那样会引起注意......”;

我俩停了下来,我抹了一下汉水和鼻子对旁边的段云鹏说:“我们向前走,不能跑!如果继续跑会被发现”......

我俩喘着粗气继续向前走刚刚转过弯,前面有四个皇协军和一个特务正在绑一个女人,地上有个布包,“你们干什么的,过来”拉枪栓声和叫我们过去的声音同时响起,想退已经来不及了,我深吸一口气温了温心情,向前走着同时小声对身边的段云鹏说:“见机行事”.....

“把双手举起来!”又一个皇协军举着枪对我两说,我俩举起了双手;

向前走了几步我这时看清了那个正在被皇协军绑的女人,这是巧合还是老天安排,这个女人竟然是“程文琴”;

“程文琴”这时也看见了我,一脸的茫然和诧异.....

“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个特务手里握着一把勃郎宁手枪看着我俩,明显这不是特务的枪,应该是“程文琴”的手枪;

我忽然用日语说了一句“我是竹机关的”特务和皇协军都看着我,显露出一脸茫然,但是听出了我说的是日语,我放下了手,从口袋出那个“良民证和竹机关出入证”递给这个瘦特务,我眼睛余光看到皇协军放下了举着的步枪,就在特务看手里良民证的时候,我猛然一把抓住他握着手枪的手,瞬间用力,同时一脚踢向他的裤裆......

伸出一只手抽出腰后的刺刀,刺进了他向前躬下的后心,段云鹏已经一刺刀刺进了一个皇协军的胸口,然后松开手扑向第二个皇协军,就在我松开刺刀时,我的余光看到端着枪的皇协军对着“程文琴”......

来不及了,我猛的向一冲推开被绑的“程文琴”,不知道为什么我用身体挡在她的身前,枪声也向了,我看我前面的土坯墙一片墙皮落下,我猛的感觉到自己的“左肋下”从后面到前面像是被火烧了一下,我知道子弹穿过我的身体打在前面的墙上;

我也知道自己中枪了,“他大爷的”来不及想什么,我己经拾起了那把勃郎宁手枪连续几枪,皇协军睁大眼睛慢的倒了在地上……

于此同时远外也是枪声响起,我知道这是“吁泽良和大郭子”他们按我的计划开始对一些日本人开的“大烟馆和商号”动手了……

我一边取下脖子上的围巾一边撕开衣服,对段云鹏说:“云鹏,她是自己人,解开绳子,快点”我感到自己的衣服湿了,我深吸一口气,有墙角抓赶一把“泥”握在前后伤口,然后用围巾围腰一圈死死绑紧.........

“长官,你受伤了”段云鹏跑了过来一脸急切的说,“祺斌,打倒你那里了?”程文琴扑了过来一脸关切的问;

“云鹏,拿下他的枪,我们快走”,我把手枪递给“程文琴”我咬紧牙说,远处再次传来枪声,段云鹏将良民证和出入证递给我,回身拔出特务的驳壳枪,程文琴拾起自己的包,扶着我向胡同口走!

我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今天会“挂彩”,咬着牙,一步步走着,每走一步那种疼痛让我难以忍受,我感觉衣服裤子在湿......

大街上已经乱了,怎么走,我心里一阵烦躁,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我旁边叫我,“书军,书军”一辆黄包车停在我身边,“是涛子大哥”,“书军你的脸怎么这么白”翠花胡同的老街坊小声问,“我伤了,涛子哥拉我走”我颤抖着嘴唇说;“云鹏,扶我上车”.....

幸亏穿的衣服是黑色的看不出血,程文琴和我坐在黄包车上,段云鹏默默的在后推着跑.........

我己有些不想睁眼了,我知道程文琴用“涛子”大哥的衣服按着我的伤口,我也能感受到脸上是“水珠”,也能听到“程文琴”在我耳边小声说“祺斌坚持住,我俩回重庆就结婚,你妈妈还在家等你回去.....”;

黄包车猛的一震,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照像馆”..........

我回到了“崖洞村”,娘在家门口,她那双小裹脚,她在对我说:“宝憨儿,你一定要活着,娘和你爹还要让你领着媳妇们,孙子孙女给我和你爹“送终”呢!爹也站在娘旁边笑呵呵的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让你几个媳妇多给咱家生几个“门楣”,老婆秀红,虎妞,林茹,桂花都抱着孩子.........

一阵巨痛从左肋下窜遍全身,我睁开了眼睛,我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我感觉到身上脱的光光的,左肋下传来一阵阵的疼同时口干舌燥,“我没死”的心里想!

我咬牙想坐起了,“祺斌,你不要动,你流了好多血,菩萨保佑你,子弹从左肋下穿过,只是伤了肌肉,也没留下弹头,也没有伤内脏,我从重给你清洗,上药、缝合了伤口,又给你推了葡萄糖,你的人又给你拿来了“盘尼西林”,给你打了!刚才吓死我了!你流了好多血!”程文琴坐在我的床前说着;

“我口渴......要渴水”我吃力的说,因为每说一句话,就会牵动伤口疼痛,“程文琴拿着一个碗和勺子一勺一勺的给我喂糖水.......“给我...拿..衣服..我必须走,因为我要不回去......会引起.....很多....多人的注意.....”,“你再休息一会!你的人在外面警戒,我的人也在外面警戒,放心!”;

“程文琴”这时流着眼泪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然后紧接着又说:“我们完成任务回重庆就结婚,我不和你闹脾气了,我给你生好多孩子”

我咬着牙忍着钻心的疼,静静的听着,我忽然对程文静说:“你认识我.....的人吗?”?

“不认识,咱们都是临时抽调人员潜入沦陷区,互相都不会认识,这是咱们军统局长大人,你舅舅定的,连你来北平我都不知道!........”

程文静给我讲着什么我舅舅是军统局长,军统各种条例……我一一记到心里,是不由自主还是为了分神,伤口的疼痛也不像刚才那样疼了……

“我来前军统一位刚从沦陷区完成任务的军官“王智”,向他的上司“赵廷平”提出请假,要回家探母亲和老婆孩子,“王智”请几次假都被“赵延平”以“侦别”的借口拒绝,当“王智”接到山西同事带回的家信,信中说“他的爹娘和妻儿”被日本人屠杀了,王智一时想不开,哎......选择了自杀!这事对局里震动很大,沈处长将这个消息告诉你舅舅,他正在陪你妈妈吃饭,我也在,你舅舅听后放声大哭!气的早饭也不吃了!立刻回了局里,召开大会,大会上你舅舅站起来放声大哭然后先打了他十几个耳光,毛秘书都挡不住,然后他对所有的同仁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打我自己吗?”,你舅舅让警卫将死去的“王智”抬了出来说:“我把这么一个大活人,一个抗日英雄交给你,你就这样给我管理?他是英雄!“侦别”结束了想要回家看看.....你们就没有老娘吗?你们这样的做法和禽兽有什么两样?”.......最后你舅舅知道整件事情后,电令山西同僚,将王智的父母家人厚葬,费用他出!“王智”厚葬,等打死日本鬼子后,在按葬迁回山西他父母“脚下”........”我静静的听着,肚子有些饿.......

“文琴、天黒了没有……”,“祺斌,还没有”!“文琴!我要走,我还有好多事情”!终于程文琴拗不过我,给我拿过来一身新衣服,我按了被子看着程文琴“我自己穿”!“刚才是我给你脱的衣服,什么都......看见了!”程文琴声音越来越小的说,我看着她的脸也是绯红……

穿好鞋,程文琴轻轻扶我站起来,一阵疼痛传来,我咬着牙,头一阵晕眩,我眼前一阵星星,程文琴“颤抖”着轻轻抱住我小声说:“你好了,我把身子给你,褀斌”.....

这话吓得我一个哆嗦,“朋友妻不可欺”这是古训呀!我要赶紧走,以后少见程文琴为上”我心里想.....

“你要吃什么药我都告诉你外面的人了,我让他每三天来这里拿一次药,你也来换药,记住!祺斌!今天吓死我了,幸亏我是个医生”程文琴扶着我慢慢走出了屋子!

段云鹏迎了上来一脸惭愧的对我说:“长官,都是我的错,让你....”

我装着没事的样子微笑的看着段云鹏小声说:“沦陷区完成任务那有不伤的,云鹏和你没关系,和今天那些同袍兄弟姐妹,我这点伤不算什么!我真的心疼呀!但是没有办法!这一枪算我还给了那十位同袍兄弟姐妹,算是给他们赔情了……”;

我在他俩的搀扶下向门口走,“祺斌,那里十个人里面那两个女的是我的人,我今天也是......要做的和你俩一样,但以大早六点那里都被日本人戒严了!所以我.......”..........

“照相馆”里没有顾客,那俩个男人向我看来,然后走了过来,一个男人站在我的面前向我一鞠躬小声说:“谢谢你!晏长官!你没有让我妹妹在受折磨!谢谢你!”;

听完这话,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祺斌,今天有一个是他的妹妹”,我点点头忍着眼泪,段云鹏转身将两把驳壳枪递给这个男人,“文琴,你不要送我,今天这样一定要小心!这是命令!云鹏扶着我走”向门口慢慢走去……

这就是现实,特务的眼睛永远在黑暗中!

刚出门,门口就跑过来两辆黄包车,我扶了一下眼泪,“掌柜的、掌柜的”两个叫我的声音!是吁泽良,大郭子,我笑了笑,咬着牙装成没事的样子坐上“大郭子”的黄包车,大郭子拉着黄包车向翠花胡同跑去,后面跟着吁泽良拉的段云鹏,呵!前面还有,马傲拉着马估,路东丰拉着马小妹,街坊“涛子”哥也在,我心里想:“都来了”!此时我的心里是热的